"千萬里,我追尋著你,可是你,卻並不在意....."。
悲催的事美國天天都有,活生生的不用演戲,版本不同而已。
2006年3月,我第一次踏上美國土地。
不是坐船,不是迎著自由女神像,也不是去紐約,我是去休斯敦參加公司的一個技術培訓。
我坐過中國和加拿大的飛機,美國飛機這是第一次。
有了簽證,過海關,登機一切順利。
乘務員推著車子過來送東西,輪到了,問我要不要酒,我說好吧。
第一次飛機上喝葡萄酒。
"FIVE DOLLARS, PLEASE."
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了一句,
"EXCUSE ME?"
心想,飛機上東西不都是免費的嗎?
乘務員看我沒明白,重複了一遍,我這才知道真的要收錢,想起來,廣播里好像是說把信用卡準備好。
不好意思,就從錢包里掏了5塊現金給她。
等會兒過來發餅乾,看到每人都有份,就沒有拒絕,問我喝的要什麼。
吸取教訓,我老老實實地說,
"WATER, PLEASE."
這次輪到她發懵,問我,
"EXCUSE ME?"
我指了指小推車上那個大大的礦泉水瓶。
這下明白了,
"OH, WATER."
我說,
"YES."
她一邊說"I'M SO SORRY "一邊取杯子給我倒了水。
我不能怪她,已經有好幾次老外聽不懂我說WATER,我的舌頭不打彎兒,WATER和WHAT聽起來是一樣的,都是WHAT。
有點沮喪,已經很努力了,鄉音難改。
不過還好,不管是WATER還是WHAT,這次沒問我要錢。
下飛機,打電話給接機的同事,德州人口音也是重,不是英音,不是美音,也不是加拿大口音。
休斯頓機場好大,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兒等我。
把手機給機場保安,問清楚了,告訴我怎麼走。
坐上車,一輛大號的福特SUV,德州人開大車是真的。
開車也猛,幾乎是頂著前邊車子的屁股。
路上給我看他的槍,竟然有兩把,就在駕駛員右手邊裝CD的盒子里。
WHAT THE HECK,這是真的嗎? 看上去一點不像電影里那種打打殺殺的人。
車裡帶槍,德州人的常態。
休斯頓冬天溫暖如春,在賓館看到有人在室外的游泳池裡游泳,我還是下意識地吃了一驚,我的大腦還停留在冰雪覆蓋的阿爾伯塔。
培訓沒什麼可說的,人不少,有三四十號吧。
國內的時候,也有培訓,管的松,像是度假,那次去北戴河開會3天,每天上午兩個小時聽報告,下午海里泡澡。
一群大老爺們啥不好泡讓我們泡海水,主辦方說資金緊張只能照顧不周了。
這裡不一樣,日程安排得很緊,早上8點準時開始,到下午5點才結束。
講的東西,似曾相識,又有些不同。
書到用時方恨少,感嘆自己國營企業的時候沒有好好用功。
在中國和加拿大,我們用國際單位,就是米制。
美國人用英制,
溫度是華氏,華氏=攝氏×1.8+32
長度是英尺,1 英尺=12 英寸=30.48 厘米;
質量是磅,1磅=16盎司=0.454公斤
體積是加侖,有英國加侖和美國加侖之別。
石油行業另有自己的一套術語,原油的計量單位是桶(BARREL),一桶42美國加侖,158.987294928升;
流量的單位用立方米/小時,美國人用GPM,GALLONS PER MINUTE,就是加侖/分鐘;
濃度的單位PPM,PARTS PER MILLION,美國人用PTB,POUNDS PER THOUSAND BARREL,1PPM=0.3505PTB。
我那時候對這些沒有概念,脫鹽罐離子濃度10PPM 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極限,美國人竟然能做到3.5,塔頂溫度我們控制在120,他們是250。
我心裡想,媽的,這250要死人的。
看到同學們頻頻點頭,我都蒙了,也不敢問,語言不好,我怕問出笑話。
聽不懂就容易犯困,不知道培訓對同事來說是什麼感覺,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活受罪。
幸好碰到了DAVE,上海地區經理,國內飛來參加培訓。
DAVE大學學的英語專業,家裡有點小背景,是那種不懂業務,只會管人的經理。
這次培訓算是鍍鍍金,經歷上寫上一筆,他也不期望自己能學到什麼專業知識。
DAVE喜歡NBA,我也是,國營企業上班時偷偷溜出來看決賽,看得我那個緊張啊,加時賽,一球定勝負,讓人窒息啊,像是我自己在打球。
電視機前看姚明的NBA首場秀,激動啊。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喜歡而已。
范冰冰說,
"爺不嫁豪門,爺就是豪門。"
哥也不追星,哥是沒資格,電視機前看完比賽馬上回去上班,從側門進。
休斯頓培訓的第二天晚上,有一場比賽,休斯敦火箭主場迎戰印第安納步行者。
DAVE說,去看看姚明吧,我說,"行啊,千載難逢的一夜啊。"
我們租了一輛車,下午培訓結束,沒吃晚飯,匆匆出發了。
豐田中心外面到處是倒票的黃牛,清一色的老黑。
常規賽看的人不多,70%的上座率吧,球票不緊張,那些黃牛票要是賣不出去就會爛在手上,我們很輕鬆花60塊錢原價買了兩張票。
那天的比賽很精彩,姚明,麥格雷迪,霍華德都在,姚明拿下38分10個籃板5個蓋帽,火箭隊最終以103比99贏了比賽。
我很欣賞姚明,年紀沒我大,個頭躥老高,有天賦,也努力,遺憾的是中場休息沒去找他合個影,不然的話可以到處秀秀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