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人生一:「流浪地」
二位女局長 ( 8 )
作者
若雲
記得剛剛分配到「流浪地」,當時住在地區醫院,尚末正式分配工作。醫學系統的學生組織在一起,宣傳中草藥。一天晚上,有二對末婚學生,一是本人與同班同學正談戀愛,她正給我洗腳;另一對戀愛對象,是X京醫學院來的,是同校不同班的戀愛對象,女的也正幫未婚夫洗腳。正在這時,女衛生局長寧XX來了,指著我的和另一位末婚妻說:
「男女要平等,女生要自尊,女生要比男生更要有志氣!怎麼可以給男人洗腳呢?太丟女同胞的臉,這不行,以後必須改正。」二位末婚女大夫邊笑邊保證說:
「請局長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幫他洗了。」這件小事,竟然傳開到家喻戶曉,幾個月後全部學生分到各醫院,還聽到有人談論這件事。記得剛結婚不久,我們被安排住在寧XX局長隔壁。她單身住在這裡,山東人,丈夫在附近駐軍部隊工作,每月或二月回來探親一次。
縣醫院有位付院長,是造反派頭子,大約在十年前,天X醫學院畢業後分配到這裡。他和寧XX是平級,聽說二人關係不太好。有一天,他在窗外招手叫我們出去,我和太太不知情,趕快跟著他直奔寧XX局長家裡,只見她正在給丈夫洗腳。看我們進來,她可能忘了過去曾經教訓過二位未婚太太,所以,她很熱情地笑著說:
「有事嗎?坐一會,等我給老頭洗完腳,到我辦公室去談。」太太和我光笑笑,什麼也沒說。那副院長可不客氣地說:
「我叫他們來看你給丈夫洗腳,現在看完了,我們走了。」他邊說邊拉我們離開。出來后,太太很擔心地跟副院長說:
「你們同級不怕她,我們就苦了,得罪了頂頭上司還會有好果子吃?」一周后,寧局長召開會議,作完報告,走下講台,還專門和我們握握手,這使我們受寵若驚。不知什麼原因,二個月後,她被調到省里衛生局當第三付局長,雖然還是間接上級,但讓我們心安多了。
接替寧局長的是一位女「老鄉」,第一批來這裡的X江知青,叫陳文莉。她穿著樸素,年過四十末婚。她在這裡名聲很大,第一是愛穿藍色或黑色衣服,幹活不怕臟不怕累;第二,剛分到生產隊第三天,就天不亮提著竹編籃子去撿牛糞拾狗屎,幾年如一日,直到入黨提干。當她半脫產,任公社婦聯主任半年,還經常給原生產隊拾糞。很快,上級通知提拔她到縣裡當婦聯主任,成為國家戶口吃皇糧的正式幹部,從此以後,再也不去撿糞了。有人說她是戲子,特會裝成木頭木腦,一付老實相和艱苦樸素的樣子。她還在大會上說:
「為了黨的事業,我願意一輩子不結婚,一輩子拾糞。」當上國家幹部后,不僅沒有拾過糞,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找對象談戀愛。可惜,找了十幾個都沒有談成結婚;聽說還偷偷流產二次,這一切都可能與她的名聲不好有關。
說到會裝木呆,使筆者想起了鄧小平。毛主席活著時,裝得很老實,保證千世萬代永不翻案;等他一死,就把他老婆和侄子丟進了監獄。不過,從他廢除終身制、大搞改革開放,把國家人民搞得強大富裕起來,說明鄧小平和個別為奪權爭利而裝傻賣乖的人不同;應該說,他是為國家、為人民不得不裝裝的偉人與總設計師。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