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毛澤東的「槍杆子裡面出政權」的革命理論之前,我就對暴力的作用堅信不移了;因為父親的拳頭永遠比母親的講道理更容易讓人明白「強權就是公理」的道理。暴力是強大一方肆無忌憚和為所欲為的通行證,我因為也想分一杯羹好處而對之羨慕嫉妒恨。所以我很少為自己的野蠻羞恥,而對所有施加於我的暴力者隨時尋找報復的機會。但是,當我發現在暴力面前我是那麼弱小得絕望和無助時,開始懷疑暴力的作用和後果,因為所有的施暴者都無法逃避因果的懲罰。
受毛澤東思想的教育,我是不相信宗教的無神論者,有一天卻忽的發現我被灌輸的信仰是比宗教還迷信的宗教。因為別的宗教都是勸人向善的,唯獨這個信仰的宗教卻是教你如何自欺欺人的做奴才和管理奴才的。
因為從小崇拜暴力的勝利者,所以自然也屈服於被奴役。但是當你長大了,發現你越是奴性十足就越不被人當人看時,你只能要麽選擇奴才死,要麽選擇做活人。於是我接受了毛澤東的第二個理論: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同時接受了軍訓指導員的詮釋和發揮「三不要臉即可無往而不勝」的流氓哲學。最不孤單的發現是如今的中國已經是遍地流氓下西煙了。
我從來不反對以暴制暴亮劍的解決矛盾的方式,但是最大的癥結是亮劍以後呢?在紀念巴黎公社一百周年的時候,無產階級革命派們無限惋惜地認為羅伯斯皮爾因為殺人太少而喪失了無產階級政權。違背了王大鬍子(王震)的「打江山就得坐江山」的理論。我相信今天的法國現狀肯定證明了當初法國人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今天的中國人正在享受王鬍子理論的折磨。
大約胡耀邦時代就有人提出了革命黨向執政黨轉化的理論。但是,因為這時革命黨的領導集團已經變成了國家財富的既得利益集團,所以任何繼續革命的做法都是對他們既得利益的侵犯,所以理論被夭折,人也被流放了。
如今習李王們因為深知黨國已經病入膏肓積重難返,所以下猛葯企圖把黨國引領到法治的軌道上來,用心良苦,其情可憫。但是,如今的黨人早已不是昨日阿斗,而是玲瓏剔透兩面三刀的有文化有電腦的流氓有產者了,黨紀只是一家之言,國法才是治國之本。名不正則言不順,肯定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結果。
昨天看了一個介紹中國抗日戰爭的資料,才知道中國抗日的民族英雄們大多死在全盤西化卻死不認賬的很有特色的中國人手上了,覺得很悲哀,很上當,所以才有如上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