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載:周先生的四個秘書都攤上大事了,好像涉及的金額有數百億之多。其實秘書只是一種職業,但是當他們彙集成幫派時,就「禍國殃民」了。
我也遇到過一位秘書:
C小伙是省委書記從北京帶來的秘書。因為和書記一同調來的省長是我認識的學弟,他們當時又都暫住賓館,所以彙報工作之餘也會和C秘書碰面聊天。聽說我也是瀋陽人,他格外熱乎地稱我「老鄉」。並一本正經地訓誡我「彭局,你和省長是同學吧?你可太不會來事了。他現在家屬沒來,需要照顧,你要經常送些東西來,不要太摳了。」我不置可否的問了老同學「XX ,C秘書說你們天天吃食堂不習慣,讓我幫助換換口味。。。」省長立即打斷我說「咱們是同學呀,還搞這套嗎?」鬧得我第一次尷尬臉紅。
半年後,一位老總告訴我:C秘書的愛人來探親,C秘書在「潮州坊」宴客兼給老婆祝賀34歲的生日,光幾千元一瓶的法國藍帶就喝了四瓶,同桌的除了北京部委來的「少壯派」,都是省里有名的廳頭。飯後大家都爭先恐後的買單時,還是C秘書順手就拿出了四張信用卡挑其一結賬。
因為自知和C秘書無法同日而語,所以我總是退避三舍,但是還是被找上門來。省委書記新婚的太太要到香港掛職,C秘書是保駕的副總;知道進口汽車的指標是由我執行的,所以張口就要二十台的指標他來進口。我擔心他會胡來,所以婉拒,但還是以上交管理費的名義繳納了二十萬元港幣以孝敬。原以為可以罷了,卻又被副省長叫去「把指標給他」。三個月後,經貿部駐省特派員找我「你們進口的救護車,涉嫌走私,被罰沒了,你得寫個檢討。」我據理拒絕了。後來才知道是C秘書以我的名字寫了檢討,書記親自去海關總署把車要了出來。好心人告訴我「你得罪C秘書啦」我卻一頭霧水。
一年以後,我在省內被紀委以莫須有的罪名通報了。主管紀檢的副部長介紹我去中紀委申訴。接待我的處長打了幾個電話后說:處分你的文件上,紀委書記打了個挑,省委書記畫了一個圈,我們不能因為你和兩位中央委員鬧矛盾吧,你就先忍了吧。我問:中紀委也不敢講理嗎?他頓了一下說:我知道人家為啥整你了。
二十年後,我在美國做海參生意,希望把產品打進中國的免稅店。又有朋友介紹某部委秘書和我通話,對方根本就沒聽完我要辦的事,就張口提出「總要打點各方面的關係吧?你懂的。」我知道這些人就是把我賣了換錢也填不飽他們的胃口,只好說「謝謝!」就掛了。
秘書只是一種職業,當然不能用職業來判定當事人的品質;何況中國今日的封疆大吏和閣員,昨天基本都是大員們的秘書,這些人早已因為家奴的身份而和主子一氣多年了。這是人治國家的必然。悲哀地是,有權力的秘書一旦和切身物質利益結合,再結成幫伙,那禍國殃民的舉動是一定會震撼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