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朋友從紐約來電話,說寒風像刀割一般凜冽。今晨起來,南加州的陽光卻溫暖而燦爛。一東一西,氣候相差實在太過懸殊。
剛過完春節,南加州感覺著已是初夏,華氏90度高溫把人們都脫成了短袖短褲。我還眼巴巴地盼著今年的厄爾尼諾現象能多帶一些雨水過來,看來又要失望了。
氣溫一高,自然各種花兒也就開了。山居在沙漠地帶,土地貧瘠,種什麼都難成活。摸索了幾年,居然發現桃樹和橘樹頗適合當地的土質,考察鄰居的後院,不乏植桃成林者。於是蠢蠢欲動,做起桃花源的美夢來。這些年前前後後種了六七棵各類桃樹,雖然尚未嘗到桃子的甜蜜,那桃花盛開的景象卻令人賞心悅目。
這不,正月方始,院子里的桃花已然是這番面貌了。
這是一株花桃,結出來的桃子又酸又澀,不能吃,但是繁花滿枝,熱鬧得緊。
新栽的水蜜桃,花期遲一點,顏色淡粉紅,比那花桃來得雅緻。我已經施了肥,盼著今年能嘗鮮。
另一株水蜜桃,結過一年果,可是都膏了地鼠的吻,今年要嚴加防範,斷然不能讓那些小畜生獨霸了去。
這是一株蟠桃,南加州的華人超市有賣蟠桃的,我們覺得味道很不錯,就去花圃買了樹苗來試試。蟠桃花期遲,枝頭已經露了花蕾,盛開恐怕還得等幾天。
這幾棵是去冬剛移栽的新枝,能不能成活還在未定之天。有一株枝頭上已見綠意,看了欣喜不已。
山坡上還有一株杏樹,長勢也算可以。「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那是宋朝城裡人的意境,我們這山野地方,杏花卻像那野姑娘,自由自在,別有一番風韻。
沙土中自辟一塊菜圃,今年蠶豆長勢喜人,暮春時節盤飧可期。村裡茗妹妹亦喜歡蠶豆,不知屆時願來一起嘗鮮否?
山居荒僻,上班要開長途。堵在車陣中,便抱怨著要搬回城裡去。可是休息日在園子里轉轉,憧憬著再過幾年的桃花林,又覺得躊躇。世上的事情,哪有十全十美的呢,眼見的快退休了,還是與果蔬為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