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和想是不是物質?人們經常說「要用腦子想問題」,「讓我想想再回答你」。有時想一想,思想家想出了威力無比的精神原子彈;科學家想出了11維纖維叢的宇宙模型;軍事家想出了克敵制勝的錦囊妙計;作曲家想出了如詩如畫的場景,優美的旋律就像清泉一般地流淌而出;道德家想出了八榮八恥;喜歡做夢的人想出了夢工場。你說思想是不是一個客體真實地存在?我一直對這個無形無影,無質量無重量,看不見又摸不著,完全是唯心的思想心存敬畏和好奇。
用唯物(就是只認物,眼見為實)的實證主義來看,這種「無物」是不可測度的,即便是用經典物理學的機械唯物主義原理來看,也是不應承認其存在的。可是,比如感情,如果一個人說,我愛你,這種feeling除了這個想的人能感覺到之外,其他觀測者能測得並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嗎?對和錯肯定是一半一半。但幾乎每一個人都經歷過這個過程,因此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這種情感存在的真實性。繞了一圈,虛無變成了真實。
這種思路下去,想到了中醫里講的經絡。說是人身上有遍布全身,密如蛛網的筋絡,還有大大小小的穴位。可是用西方的解剖學實證,什麼都看不見。因此中醫的經絡學說似乎成了玄學。可是練氣功的人說,能讓意念控制一團暖流在身上到處遊走,就好象血液在血管里到處流淌一樣。到底是怎麼樣?不得而知。
但有時,這種說我愛你的人在說假話,因為其行為泄露了其感情的不真實性。觀測者說這種「無物」的感情很難判斷真實與否。於是人們就說不要相信這種虛無縹緲,不著邊際的東西。應了紅樓夢中一句話,那就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或無。
其實不論觀測者能否感受,情感,如同思想,都是不容否認的。「我思故我在」是笛卡爾全部認識論哲學的起點。人是以會思想立於世的。羅丹的雕塑《思想者》那是光著身子在思考,費勁著呢。對觀測者而言,要象產生思想和情感之人那樣感同身受,中間有一個似是而非的地帶。 那就是我們經常聽到的灰色區域。這個區域的存在,在於觀測者和思想者不是同一物體。這個區域對觀測者是不可知的。這種不可知,就如海森堡的測不準原理一樣,意味著在這個區域里一切都可能發生。
但是這不是我在這兒想要強調的東西。有時我發現,即便在思想的人自己身上,也存在「靈魂出竅」的階段。就是說有一個灰色的時段,在那兒,你自己的意識不受自己的大腦控制。
已經不止一次地發現,當開車旅行,漫長的旅途使人慢慢地進入一個機械的狀態,喪失了興奮,習以為常。這時注意力高度鬆弛,會產生一種對駕駛放任自流的形態。這種狀態不是一種陷入昏睡的那樣的狀態,人依然是清醒的,只不過人的思想在另一樣事情上面。這種無意識情形可以持續幾分鐘的時段,這種狀態就象車上的那種」Cruise Control"一樣,讓車自己行走,自己得到片刻休息。不過這是一種淺退出的狀態。如果有任何彎道,或是需要剎車,馬上意識被喚醒,並及時進入狀態。
總之一句話,應當強調。這不是那種睡覺開車那種危險狀態。而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情形。這個灰色區域似乎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領域。值得探討。希望這是一種可以允許的狀態。不至於給他人造成危害。不知他人有無這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