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同齡人發出和諧最強音:中國不是埃及 民主沒門!
最近,就中東埃及發生的一系列事變,和國內的朋友交換了看法。和海外的中國人不同的是,國內的同齡人在這個問題上的觀點驚人地一致。
我在北京上學時,認識一位學友,六四時期,他是一名即將要畢業的研究生,由於他當時表現過於積極,事發過後,檢討寫了無數,最後也沒有為他分配工作。他黯然離開學校后,只好自謀出路。好在當時在中國,作為個體戶,做生意養家糊口不難。他這一路走過來,雖然辛苦,但卻有諸多斬獲,尤其是對中國社會的理解,也是入木三分。
「埃及變天了,中東變天了,你覺得中國會不會是下一個?」我試探性的問。
說到對中國體制的不滿,那他是有親身體會的,他平時沒少在我們面前罵政府,罵黨,罵貪官。我本來以為他會和我一樣興奮,可他非常淡定,耐心地聽我講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由於中國的選擇性報道,國內對埃及的事只知道一點皮毛。
「其實,這件事中國人知多知少沒什麼大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官方如果不限制報道,會被人誤解為鼓勵大家上街。中國的新聞不光是新聞,我的意思,它不全是新聞,還有政府的傾向和立場的問題在裡面。這麼多年了,大學都養成習慣,從領導人爆光率,來推測誰更有勢力;從新聞覆蓋率,來觀察政府的導向。這是中國新聞的特點。」他這樣開了個頭。
「中國領導人有時候是有些大驚小怪。中國還會有六四那樣的民主示威嗎?不會了,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不會有了。不是我愛黨,黨再不好,那也比沒有強。老百姓現在最怕的不是這個黨有多壞,而是沒了這個黨,誰能有這麼兩下子把中國管起來。就像你做多選題一樣,你至少得有兩個選項,那才能選。中國現在就只有一個選項,你讓老百姓怎麼做這個題。沒有更好的答案,那隻能選這個了。」他接著說。
「沒有選項,那是因為執政黨不讓別人成為選項,開放黨禁,不就有更多的選擇了嗎?」我反問道。
「那不行,一開放黨禁,大家天天吵架,天天揭短,你想那樣,我想這樣,社會不亂套了?中國老百姓的心裡想的是,窮點可以忍,當官的多拿點可以忍,社會亂套了就不可以忍了,這是中國特色。中國很多人以前亂怕了,現在只想過平靜的日子。
「話說回來,現在大家再窮,也還能過上個平靜的日子。就連農民工、礦工,辛苦勞累,那也還有個盼頭吧。老百姓要造反也只能是絕望了才會做,民主他們不懂,這又是中國的特色。
「這就自然過度到另一個方面的問題。你說這次埃及的運動是年輕人搞起來的,是吧?在中國也一樣,不管是五四,還是六四,年輕人,尤其是大學讀書的年輕人都是主力和先鋒。六四的時候還有這個環境,現在沒有了。現在上大學可是要自己掏腰包的,你去上街遊行絕食,最不高興的是父母,老師不管,父母也會管。尤其是留下個污點,將來畢業了沒人要,那可是一輩子的事,父母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而且現在父母通過手機遙控起來很方便,不像從前,孩子在學校幹什麼,家裡人根本不知道。」
「埃及很多年輕人是因為沒有工作才鬧的,中國那麼多大畢業生找不到工作,會不會是個引爆點?」我又問。
「中國的年輕人和埃及也不一樣。中國現在的80后、90后都是獨生子女,是父母親、祖父母親的掌上明珠,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多少苦。他們即使暫時沒有工作,也不會沒有生活來源,不管是父母還是祖父母,總能找到辦法。'吃老族'一說你知道吧?這是一部分。中國年輕人作為待業青年,很多年前就有了,只不過大學生待業有點新而已。」他解釋道。
「這麼說來,獨生子女政策,不僅控制了人口的增長,還從某種程度上防犯了年輕人鬧事。現代通訊雖然可以讓示威者容易串聯,也讓父母更容易掌控自己孩子的動向。真是有意思。中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不承認中國特色就是不行。外國人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些。」我感嘆地附和著。
「聽說國內上網寫東西很不方便,韓寒的文章經常被刪除,有很多禁字詞,大家怎麼忍受得了?」我進一步問。
「那些都是針對少數人,絕大多數人說話做事沒有什麼不便。在中國除了沒有沒有反政府和反黨的自由,其它自由都有。只要你不在人多的公共場合發高論,私下罵領導,罵黨也是自由的。我經常罵,沒人會吃飽了沒事去向領導彙報,彙報了恐怕也沒人管。我的意思,只要你造成一種聲勢,自己說說無妨。所以,我沒覺得不自由。」
「從報道來看,中國的貪污腐敗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這樣下去怎麼得了?老百姓能看著不氣?」我問。
「貪污腐敗是個問題,人人都恨貪官,但人人又都想當貪官。人人恨腐敗,個個都巴不得自己也腐敗腐敗。這是現狀。所以,民憤雖大,但又是情理之中。所以不會是要變天的原因。」他回答。
「我來美國這麼多年,最大的感觸是,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不需要求人,不需要送禮。在中國好象不送禮什麼事也辦不成似的,是這樣嗎?」我問。
「也不完全是,你像我,我是生意所需,必須經常打點各個環節,為的是自己的事能辦得順利點,多賺點。說白了,是用較小的投入,獲取更大的收益。如果你不想得到額外的好處,在中國不請客不送禮也不是不能生存。」
「這麼說,中國不會有什麼意外?」我最後問。
「小的衝突會不斷有,但不會發展到全國。中國人什麼都不怕也會怕死,只要當局堅決抓,堅決殺,誰想鬧也不會成事。軍隊最後決定一切,不是嗎?中國軍隊不會聽老百姓的。要說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只能是新疆或西藏,那是民族問題,不是民主問題。」他最後總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