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酷熱艷陽,把樹上的桃子早早催紅了臉。用手去摁摁,似乎還嫌硬扎了點兒。可是自然界的鄰居們等不及,已經開始瘋狂聚餐,再不收摘,可就沒有我們的份兒了。
於是挑個休息日,將園裡兩棵桃樹上的桃子全部摘了下來,就是這三大盆了。
這一盆個兒最大,品相最佳,第一名的簡直可以同超市貨架上的媲美,而我這可是organic的哦!
第二盆大小參差不一,品相當然就差一點。不過吃到嘴裡,甜度絲毫不減。
第三盆小桃,來自今年第一次結果的新桃樹上,雖然個兒不大,桃肉卻是紅心,似乎比大桃子更甜潤一些。這是我們從桃核培植起來的,興許品種比較好吧?
自從我發明了斗地鼠神器,那些小畜生只能望桃興嘆。可是擋不住天上的小鳥,每每飛來啄食。我們本存著分享成果的念頭,覺得小鳥所食,多不過十之一二,也就罷了。誰知還有比鳥兒更狠的,竟是成千上萬的螞蟻,憑著超敏銳的嗅覺,近日來大舉進攻桃樹,這些小蟲竟有本事將一個桃子掏空,剩個皮囊子!山居荒僻,野獸出沒,可是我最怕的卻是螞蟻,因為你殺不盡也擋不住。斗螞蟻而失敗的教訓,似乎證明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規律,但似乎又在質疑「優勝劣敗」的說法。下面這幾個桃子,便是小鳥和螞蟻的傑作。
桃子摘了,只剩滿枝綠葉。接下來便是旁邊的那株李樹了。李子初生時,淡青的個兒,隱在綠葉叢中,十分低調。近日因了夏日暴晒,漸漸都泛黃了。最後成熟的李子,是深沉的紫色,那是要接近初秋了。
我這一生,四十餘年來,無論在國內,還是漂泊海外,都干著執教鞭、吃粉筆灰的教書匠營生,雖然沒大出息,還算當得起「門牆桃李」四個字。現在行將退休,在園裡種幾株桃樹李樹,依然與桃李為伴,覺得此生也沒有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