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繼續侃北京人。還是那個年代。北京人都很牛。不過咱也碰到兩類不牛的。
到了北京才知道咱北京話的聽力還不如英語。北京人里最熱情的是指路的大娘。在北京問路不能找年輕的。年輕人都很忙,也許是不願搭外地遊客的茬,所以回答通常是不知道或者隨便指一下。但只要問年長的婦女,大娘永遠是熱心的。嘰里咕嚕連比帶畫半天。聽得咱連連點頭。你真聽懂了?女朋友隨後問,我告訴她真沒聽懂。「那你點頭幹嘛?」 「我好意思辜負老人家嗎。」所以在北京問路,找年輕的,懂那京片子,可人家不怎麼耐煩;找老人家,又不懂那外語。結果是一樣,看人家手往哪兒指就往哪兒走。
作為遊客,感覺上北京人里最辛苦的是公共汽車售票員。不知道我碰上的是不是都是勞動模範,售票員一直在車上擠來擠去賣票。到了站還跟著下。然後再最後一個擠上來。有一次去國際關係學院朋友那兒,忘了是331還是332,那售票員怎麼也擠不上了, 只能拍拍門讓司機走了。相比之下,上海的售票員真是好太多了。有自己的專座和空間,每次汽車一動,只要嗲聲嗲氣地叫一聲「上車請買票月票請出示」,剩下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那時北京公交車上賣票的大多數是女孩子,看著北京女孩那樣幸苦做生活,覺得北京公交公司那些頭的腦袋都讓車門擠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