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廁茅坑中會哭的「小貓兒」 （老北京衚衕篇 3）

公廁茅坑中會哭的「小貓兒」  （老北京衚衕篇 3）  

衚衕里的人們不討厭公廁，其一，它比原來大院兒里的茅房好多了。有人打掃不說，掏糞工人也不用像時傳祥一樣，背著大木桶掏糞了。其次，公廁是大家交流信息的好地方，蹲在那兒，什麼都不耽誤。

衚衕里的公廁一般是男女廁只隔著一堵牆，牆的某個角落還有一個小洞，是刷廁所時順膠皮水管的通道。這個小洞也成就了不少壞小子，他們試圖從這個小洞了解一些生理衛生課上老師不講的東東。只可惜嘹望孔太小，位置又低，他們臉都快扎到茅坑裡了，還是「學不到東西」，有時還被這邊的同胞們罵成流氓，怪冤的。

還記得那是一個深秋，天有些涼了，女廁所茅坑中傳出的嬰兒的哭聲，使老少爺們兒與女同胞們一同擁入了女廁這邊，想看個究竟。廁所的茅坑實際是兩塊水泥預製板之間的不大的空隙，向下看，聲音是從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中傳出的。大人們說，那黑乎乎的東西是胎盤，會哭的是個孩子。我那時還小，心裡害怕，不敢往前湊。只知道大人們在想辦法把孩子撈出來。大人下不去，用別的工具有怕傷了孩子。正好，我的一個小夥伴的弟弟也來看熱鬧。這小子又瘦又小，我只聽著大人們告訴他，茅坑下有一個小貓，你下去，把它抱上來。這小子順順溜溜地下去把「小貓」端了上來。他始終深信那只是一個小貓。

這孩子命大，聽說只是眼睛有一些感染，其他還好。她的媽媽是衚衕里一個小工廠的工人。那年代還沒有獨生子女政策，想必是未婚先孕，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幹出如此的傻事。好在現如今，此類傻事在中國會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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