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18大結束,表面上中共又一次順利完成了權力核心的轉移。但是經過三十多年的經濟改革和開放,社會的基本形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其中兩個最為重要的改變是:
1。經濟改革的大部分成果被社會中的少數權力階層所掠奪。這個階層正通過其控制的政治和經濟手段極力維護既有利益格局,通過不合理的遊戲規則繼續保持和擴大利益所得。既得利益和多數民眾利益的對立呈現不斷惡化的趨勢。一個嚴重分化、對立的社會形態正在成形之中。
2。80、90后已經開始全面進入中國社會各個階層,成為越來越活躍的力量。這是在全面經濟開放、網路媒體等信息高度開放的背景下成長的一代人。中共傳統的宣傳伎倆在相對開放的媒體和網路的衝擊下不堪一擊。同時面向縱深發展的市場經濟必然也會帶來對民主、法制和人權的呼喚。傳統的專制權威已經失去其道德感召力,呈現出失控的趨勢。
這兩個方面因素相疊加將決定中國社會在今後若干年內的走向。這個就是所謂的大氣候,是大勢所趨。離開這些背景而談論所謂的改良也好、革命也罷都將是無稽之談。
談論改良或革命的,都忽視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因而只能使起到誤導讀者的作用。革命或改良從來就不是弱勢一方的選擇。當年共產黨鬧革命,國民黨的獨裁和趕盡殺絕是其中的一個關鍵因素。
在人類歷史上象中國目前這種既得利益格局採用和平、改良的手段去調節,沒有成功的先例。更何況國人的一盤散沙和政治妥協上面的愚蠢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而且即使少數的統治者神經發癲,採用改良的路子也為時已晚。在中國這樣的國家在大範圍內進行利益格局的調整必須有上下基本同心的前提。要有象經濟改革那樣各個主要利益相關方的正反饋。這樣的時機在80年代、改革開放的早期曾經出現過短短的幾年。現在已經晚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在短期內摧毀整個現有的權力系統,造成社會的大混亂。現在回頭看6.4事件絕對是歷史的錯誤, 鄧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中國的改良派來說,他們面對的是這樣一個難題:如何說服既得利益方和弱勢的民眾去形成改革的共識。沒有這個前提,改良只能是空中樓閣。改良對弱勢的民眾來說似乎求之不得,因為也沒有多少可以失去的。但是要說服既得利益的權力者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從這個角度看 ,那些對腐敗(現有利益格局)喊打喊殺的,都不是真正的改良派。
從某種意義上講,所謂社會的進步,不僅僅是生產力上的,而且是社會形態上的開放和選擇。一個典型的中國農民,一方面他可以享用最先進的21世紀的無線網路技術--擁有一部手機,但是同時他卻時常連18世紀就開始普及的基本人權都無法得到保障。他擁有手機是因為他有這樣的選擇去擁有手機,同時社會上有這樣的移動公司提供相應的服務,這是商業社會裡面典型的雙向選擇。這裡面雙方都能獲得利益。
中國的政治的改良能夠形成良性的利益互動?
這就是所謂的政治改良目前在中國不太靠譜的原因。
除了不可能實現的改良,有沒有其它的出路呢?
1。革命,越早代價越低。
2。另起爐灶式的改良(革命性的改良)
在較小的範圍內實施革命性的改良。NYU的經濟學家 Paul Romer 在宏都拉斯搞的 Charter City 就是這類的東西。
要下決心拋開所有現存利益的干擾,能夠在特區內實施沒有任何共產黨基層組織的全新立法、政府和司法體系。同時在特區內特赦所有的「共產原罪」。
如果試驗成功,那將是真正的「中國模式」。可以連同政治、經濟、文化的全面開放外加中國的資本向全世界發展中國家推廣由中國主導的 Charter City 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