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美國教育的崇拜是從一本書開始的,這本書是1999年出版《素質教育在美國》作者是留美的教育博士黃全愈。1999年,我還在國內,國內教育開始吆喝快樂教育、愉快教育,創新教育等新的教育理念。雖然當時私底下各校還是在狠抓應試教育,但上邊的「領導」們都開始爭先恐後地倡導所謂的「素質教育」了。
在《素質教育在美國》這本書里,作者以自己的孩子在美國學校里的經歷為線索,把美國學校如何開展素質教育和創新教育的情況展現給國內的讀者。我讀了以後,覺得這種素質教育會更適合我的兒子。那時候我兒子剛上小學,能人認差不多2000字了,讀了很多本《十萬個為什麼》?還背了很多首古詩。乘法口訣也背過了。他特別不喜歡他的老師,我見過他老師幾次以後,我也很不喜歡他的老師。所以當老公說要到美國工作后,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美國對兒子一定有好處。
兒子也的確喜歡美國,從開始一句英語還不會說的時候就喜歡。在兒子的心裡,美國老師比中國老師好多了,每一個教過他的老師他都喜歡,不管是校長、還是圖書館的老師,他也全都喜歡。現在我上小學的女兒仍然是這樣,每次問她老師怎麼樣,她永遠都說好。
我們town是周圍最好的town,當然學校也是最好的。但是女兒二年級和三年級的老師在我看來其實都不怎麼樣:女兒幼兒園和一年級的老師特別好,我都不怎麼管她,但那兩年女兒學習進步很快。她二年級的老師五十多歲了,是一個三個孩子的媽媽,以前從沒當過老師,一直在家照顧孩子,等孩子們都上學了以後,她就到學校里做教師助理,後來考了一個教師資格證就開始當老師。這個老師基本上 不給孩子布置什麼作業,女兒的數學練習冊幾乎一半都沒做。寫得東西就更少了,一年級的時候女兒就一本正經地寫journal 了,可二年級幾乎什麼都沒寫。三年級的老師是個40多歲沒結過婚的單身老師,這個老師有20年的教齡了,我正慶幸女兒這次攤上了一個好老師,可我朋友提醒我:這個老師上一年是她女兒的老師,這個老師很會說,但是做事不怎麼認真,她女兒說,她經常在教室里上網。果然,女兒他們學校三年級很少有作業,英文寫作更是一般般。這一年他們學校在麻州的 MCAS (Massachusetts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System) 考試在全鎮最差,第二年學校被放在了improve
的名單上,這一年學生可以選擇到鎮上另一個好一點小學上學。鎮教委負責安排校車接送學生。我跟女兒商量轉學的事,可人家堅決不同意:「我們學校是最好的,我們為我們的學校驕傲。我喜歡我們的學校。」 我們犟不過女兒,只好隨她去了,但那一年,我們把女兒送到了數學和英文寫作課後輔導班。第二年,女兒學校的MCAS仍然不怎麼樣,只有百分之十幾的學生達到了高級水平――全班20個人里只有三四個學生達到高級水平,女兒當然也沒有達到高級水平,而十年前,同樣在這個學校的兒子全年級MCAS考試是50%達到高級水平。這一年,不少女兒的同學和朋友紛紛轉到私立學校去了。現在我的好幾個朋友都在猶豫不決,都問我是不是要把孩子送私立學校里去,連我老公都想著要把女兒送私校呢。私立學校當然是好,但是從小學就送私立學校,到大學差不多要花掉40萬美元,就我們掙的那點錢,實在是不小的負擔,這哪是我們普通的工薪階層能負擔得起的?
在美國當老師工資雖然不算太高,但卻是一份很穩定的職業。而且老師的假期很多,全年只要上180天課。在美國學校里,老師是一份真正的良心活:平時干多干少干好乾壞其實都是一樣的,工資上沒有大的區別。美國的老師更沒有競爭上崗、獎勤罰懶這麼一說。公立學校的校長更沒有人事上和財政上的自主權,教師受教師工會的保護,開除不合格教師是很麻煩的事。所以學校里有很多是混日子等著干滿35年退休領退休金的老師。因為學校編製的問題,這樣的老師占著教學的崗位,新的老師根本進不來。
雖然,我對女兒的老師有一些看法,但我們至少還在美國比較好的town里。在美國的絕大多數大城市,公立學校的情況就更糟糕,在波士頓、洛杉磯、紐約、芝加哥、亞特蘭大、華盛頓特區等一些大城市裡的公立初高中學校里,教育更是光花錢不見任何效果的投入:美國在教育上的投入是全世界最多的國家之一,但學生的學習成績卻在世界上排名很靠後。就拿華盛頓特區來說,每個學生身上花的錢是全國最多的,但是他們的升大學率卻是全國最低的:只有10%左右。你也許要怪這些黑人孩子的家長不負責任,你也許要說美國政府對窮人已經夠好的了,你也許要說,在美國學不好完全是你自己的事…
… 我以前和你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但真正從事美國教育的人,尤其是一些傑出的教育界人士他們不這麼看。當Michelle
Rhee到華盛頓特區當教育總長的時候,她對過去所發生的事無法理解,對一些行政人員的做法更是非常不滿意,於是她開始大規模地辭退和開除一些不作為的公務員和不合格的老師。她認為,為什麼在同樣的地方,同樣的黑人學生,私立學校和一些Charter
Schools學生的犯罪率要低很多,而升學率卻要高很多。是華盛頓的教育系統和教育體制存在很大的問題,於是她決心改革華盛頓教育體制中存在的問題。但她的改革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受到了很大的阻力。所以當聘任她管教育的市長下台了以後,她也自然離開了華盛頓教育總長的位置。
最近幾年,美國各大城市裡的Charter Schools像雨後春筍般蓬勃興起,這種學校有更多的自主辦學的優勢,也不受教師工會的制約,在聘任及辭退教師方面有更多的自主權,在管理學生方面也不受太多的限制。學校的管理更嚴格,學生在學校里的時間相對更長一些,所以學生的學習成績更突出,升學率更高。
韓裔前華盛頓特區教育長Michelle Rhee在康奈爾校友會上的演講
根據真人真事拍了電影Coach Carter十一部非常好的電影,現在Coach Ken Carter在德州的Marlin成立一個all boys學校:Coach Carter Impact Academy,有150名學生,大多數是黑人學生,學校要求學生在學業和體育方面都要出色,學生們每天在校的時間達12個小時。
紐約Harlem Promise Academy 是Jeffery Canada創辦的學校,他的Promise就是學生能100%上大學,這所學校用抽籤的辦法招收學生入學,學校里絕大部分是黑人學生。而相同地區的公立學校黑人學生的升學率只達到百分之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