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拿著要煮的雞蛋,發起了呆.
高考那年,夏天格外悶熱,自然沒胃口.不吃早飯已久,家裡不管,自己也沒當回事.背著破書包走了.
第一場考完,突然不舒服起來,心慌氣短,靠著樓梯皺眉.同學們陸續走出來,找地方吃飯去了.我的腿發軟,根本沒力氣挪步.
李忠英看到我,停了下來.
她的臉挺長的,有點象趙本山的鞋拔子臉,蒼白.人是很老實,就是笨,衣服穿得土氣,上面有好幾個姐下還有妹.我做課代表,少不了對這樣的女生有點輕慢.平時沒過話.
因為難受,對這樣的關注我特別需要.勉強笑了笑,跟她說可能是低血糖的事.她要給我買飯去,我說想吐.她就從包里拿出兩個雞蛋,告訴我這可能好點.
就著她水壺的水,吃了下去,休息了半小時.頭不暈了,臉色也回過來了.最後我們一起坐車回家了.
她當然沒考上,那年好幾個優秀的都落了榜.我卻忙了起來,被我媽拖著滿世界地買東西,到處和售貨員炫耀,把我給煩的.
再見到她,我倆人手一個娃娃抱著.懷裡的脖子直不起來,一個勁流哈拉子.她看到我也是下了蛋抱了窩,很是驚訝.熟練地掏出手巾幫我.
我們都感慨著不上班真舒服啊.秋天的太陽正正好.一陣陣的奶香里,我們抬頭看,那片藍得要命的遠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