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豬骨湯喝了應該是補的吧?能讓阿姨最近多買些豬骨嗎?我要給超齊送湯喝。他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輸著液,根本吃不了飯和菜。」亭亭心情沉重對姚文娟說。
「豬骨湯是補,但還有比它更補的東西,比如鱸魚湯、雞湯都好,還要想辦法吃點青菜,哪怕放一點點菜葉進去也行。」姚文娟告訴亭亭。
「媽媽,那——從明天起,每天都給超齊燉些湯,要君叔送到醫院,行嗎?」亭亭馬上問。
「可以的。就是——」姚文娟停了下來。
「就是什麼,媽媽?」亭亭問。
「我在想,梁家媽媽很會做飯的。難道她不給超齊送湯喝嗎?」姚文娟看了看亭亭,自言自語道。
「我沒看到他們家有人來醫院看他。」亭亭說。她無意中露出自己已經去看了超齊。
「你怎麼知道?你去看了超齊?!」姚文娟忙問。
「是的,我們三個都去了。他——很慘,媽媽!」亭亭只說了兩句,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姚文娟就是怕女兒現在去見超齊,可她偏偏還是去了。她真不希望女兒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她經受不起了!可今天女兒的表現讓姚文娟吃了一驚。回到家裡,她臉上絲毫沒有憂傷的表情,只是在餐桌上一言未發,靜靜地聽兩位哥哥和爸爸聊天。這與平時的她形成了很大的反差。這樣,反而叫姚文娟更加擔心,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果不其然,女兒要天天住在醫院裡,伺候卧床不起的超齊。可,他們畢竟還未結婚,女兒連他的未婚妻都還不是。一個姑娘家,要給一個年輕男子喂水喂湯,洗臉洗腳,端屎端尿。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人家怎麼詆毀女兒呢,名聲肯定好不了了。
姚文娟想啊想,終於想出了一個對策,「超齊目前怎麼樣?」她先關心地問亭亭。
「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去看他時,他認出了我。但今天,他發燒了,是低燒。」亭亭擔心地說。
「阿亭呵,媽媽不反對你去看超齊。畢竟,你們也相處這麼多年了。媽知道,雖然你對他沒有像對俊傑那樣深的感情。但,他在你身上付出的一點不必俊傑少。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姚文娟停頓了一下。
「但是什麼?媽媽,你就是這樣,總是把話只說一半!」亭亭焦急地催促著姚文娟。
「我是說,你一個女孩家——天天在醫院照顧他,方便嗎?」姚文娟有些顧慮地說。
「媽,你是沒看到超齊的樣子!如果你看到了就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他很慘!慘不忍睹!全身都是傷,整個一條左腿都沒了!」亭亭淚流滿面地述說道。
姚文娟慢慢地走到女兒身邊,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這樣好不好,每天早上要君叔送你去醫院,把煮好的湯也帶上。晚上君叔再來醫院接你回家。你看如何?」
「媽媽,這要看情況。如果他還是低燒不止,我晚上就不能回來。他真的需要人照顧!媽媽,其實,我---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這個時候,我應該留在醫院照顧他,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媽媽,請你理解我!」亭亭說。女兒解釋得很在理,姚文娟一時也無從反對她的決定。
「那,我叫阿姨今晚就煮一鍋雞湯,明天你帶去。明天,我再要阿姨買些鱸魚來,鱸魚煮湯應該對病人更好。你先上樓洗洗,早點睡,明天還要起早床呢。」姚文娟心平氣和地說。
但,在心裡,姚文娟很矛盾,真的很矛盾。待亭亭上了樓,她一個人靠在搖椅上,不停地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