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閑談《訴衷情》(1)

也來閑談《訴衷情》(1)

原唐玄宗時教坊曲，后來溫庭筠依曲填詞、並取名為《訴衷情》。《訴衷情》引出的傳奇故事，與當時一位才女魚幼薇有關。那時，溫庭筠二十八歲，魚幼薇十一歲，是長安城小有名氣的美女詩童，「出口成章，三步成詩。」一天溫庭筠帶著好奇之心，專程來訪她。溫庭筠委婉地說明了來意，並請小幼薇即興賦詩一首。來時正遇柳絮飛舞，於是以「江邊柳「為題。魚幼薇毫無拘促，以手托腮，略作沉思，一會兒便寫下了：

翠色連荒岸，煙姿入遠樓；影鋪春水面，花落釣人頭。

根老藏魚窟，枝底系客舟；蕭蕭風雨夜，驚夢復添愁。

溫庭筠反復吟讀，覺得不論是用語，還是意境，都令人嘆服，於是默契同師生。不久，溫庭筠去了南方。秋涼葉落時節，情竇初開的魚幼薇寫下了「遙寄飛卿」：

階砌亂蛩鳴，庭柯煙霧清；月中鄰樂響，樓上遠日明。

枕簟涼風著，謠琴寄恨生；稽君懶書禮，底物慰秋情？

溫庭筠雖然對魚幼薇十分憐愛，但一直把感情控制在師生的界限內。

魚幼薇不見雁傳迴音，冬夜蕭索，又寫下了「冬夜寄溫飛卿」：

苦思搜詩燈下吟，不眠長夜怕寒衾；滿庭木葉愁風起，透幌紗窗惜月沈。

疏散未聞終隨願，盛衰空見本來心；幽棲莫定梧桐樹，暮雀啾啾空繞林。

溫庭筠思前想後，仍抱定師生的原則。

唐懿宗咸通元年，溫庭筠回到了長安，想趁新皇初立之際在仕途上得以發展。兩年多不見，魚幼薇已是婷婷玉立、明艷照人的及笄少女了。她在院中種了三棵小柳樹。溫庭筠一來，魚幼薇拽住了他的衣袖，到了三棵柳樹前問：「你知道這三棵柳樹分別叫什么名字嗎？」溫庭筠搖搖頭。魚幼薇紅著臉望著溫庭筠說：「你聽清楚了，它們就叫『溫』、『飛』、『卿』」，說罷將溫庭筠的手臂拉進自己懷里。溫庭筠嚇得抽出手，控制著自己的感情，使它不出師生之軌。他又離開了長安，去了江南。他離開后，魚幼薇朝思幕想，給他寫了無數封信，但卻沒有得到一封回信。

那一年，她已十七歲。如花似玉，才華橫溢。來魚家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魚幼薇把那些風流公子一一拒絕。一天，溫庭筠回到了長安，他緩慢的告訴魚幼薇，他已經結婚了。她明白，他是在拒絕她。他還說，他的一個朋友想認識她。他叫李憶。

李憶出身名門望族，曾經在崇禎觀見了魚幼薇在牆上題下的一首詩，對她的才華仰慕不已，當他又聽說魚幼薇才貌雙全，很想見見。李憶和溫庭筠也算是知交，於是溫庭筠就把李憶帶到了魚幼薇的面前。李憶三十多歲，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狀元及第。兩人一拍即合，李憶是個好情人，他瞞著妻子和魚幼薇打的火熱。那時的她天真的以為這就是愛了。於是，她提出了結婚。李憶慌了，把有妻室的真相告訴了她。魚幼薇大怒！一氣之下跑回了家。李憶追到魚幼薇的家門口，把門都敲破了。李憶的一大堆好話，終於打動了魚幼薇。魚幼薇開了門，李憶一把抱住她，說他始終是愛她的，說不該欺騙她，說答應與她結婚。她割捨不下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份愛，含淚答應做他的偏房。就這樣，她跟著他回到了故鄉東北遼陽。李憶把魚幼薇安置在一棟別墅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