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說法國菜,威名遠揚啊,但我來美國多年,真還覺得對它很陌生.
我唯一熟悉的是炸薯條,由其名字French Fries 推測可能屬於法國菜。 這東西還算能吃吧,但做法太簡單了---- 把切成粗條的土豆炸熟,就好比煮白米飯,由於做法太簡單,很難說白米飯是中國菜。 土豆在中國主要是北方食品,我是廣東人,對北佬的 土豆菜不熟悉,只知道兩三種:炒土豆絲,咖喱燜雞, 和烤土豆。 French Fries 和炒土豆絲相比,就完全屬於初級水平了,不要說火候調味,光是中國的土豆絲的手工切法,就能讓所有的西餐大廚暈倒。 如果找來法國第一大廚, 拿著西餐的匕首式的廚刀,讓他把半斤土豆切絲,要求邊長兩毫米粗細均勻,兩分鐘內切完,他會寧可去撞牆。咖喱燜雞用到土豆無規則塊, 要先用油炸成金黃色,炸法與French Fries相同,但它只是半成品,還要再和用咖喱和配料爆炒過的雞塊燜。從中餐的角度來看,把土豆炸成金黃色(French Fries)就拿來吃,是吃沒加工好的半成品,這樣做, 如同你媽在家裡炒菜,你嘴饞拿走她臨時放在灶台邊的半成品去吃,雖然她確信你吃了這東西也不會拉肚子,但她一定會用疑惑的眼光看你一眼,確認一下你腦子沒毛病。烤土豆是我在雲南一個縣城吃的,路邊小攤賣,一元人民幣三顆小土豆。預先把整個土豆烤熟並放在炭火上空的鐵架上保溫,客人要時,小販現場把土豆剝掉皮,用小刀從中間切開,裡面夾上麻辣味的食料,這做法有點像肉夾饃, 雖然有點三明治的風格,設想是個法國大廚觀看小販的製作,當小販把這麼三個土豆「三明治」放在大廚的手上,接過一元人民幣時,可能會發現老外目瞪口呆。
再一個是魚子醬。 我在雪城Wegmans買了一瓶,帶回杭州和女友一起吃。我是南方人,酷愛海鮮。女友是北方人,本就不喜歡吃魚,她嘗了一次拒絕再吃。我嘗了之後,大皺眉頭,立即給魚子醬正名為「咸腥醬」,又咸又腥,一輩子沒碰到過這麼難吃的破玩意。 中國人吃魚子會用熱油和姜在鐵鍋里慢火煎香----不要太香, 哪有把未加工的鮮魚子加鹽就吃的?
還有鵝肝,沒吃過,也沒在美國的超市裡找到過。從網上查其圖片,是一片淺色東西,看似是像煮土豆一樣把鵝肝煮熟后切成一兩厘米厚的片擺在碟上, 可能無調味。中國街邊熟食店有雞鴨鵝肝,用五香調料鹵的,八九元一斤,賣得便宜因為人們不喜歡吃,我貪便宜常買,但也不覺得好吃。鵝肝如果用多種香料鹵都不好吃,不調味單純煮熟能好吃嗎?我高度懷疑。 我沒吃過法式的鵝肝,但從炸薯條和魚子醬看,沒有中草藥基礎知識的歐洲人對調味一竅不通。西餐不會有什麼東西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