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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婚前约我一见,因为她结婚时我将不在国内,所以我提前备好礼品,前去约会。
见了面,小惠低着头,久久不开口说话,但是这次,我感觉到在我们之间的那种紧张气氛消失了。我想,她不说话,会不会是因为对钟禾余情未了? 毕竟他们相处了15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找我来,想对我说的话,一定和钟禾有关。
小惠不说话,我只好开口: 现在你对钟禾还有什么舍不得吗?说到底,钟禾也就是个骗子,当年他肯定是对你隐瞒了他的状况,你才会和他好的,是不是?
小惠目光幽幽地看着我: 不,钟禾骗过很多人,可是一开始时他并没有骗我。刚认识,他就告诉了我他的情况,也是因为他的坦诚,我对他印象不错,才有了以后。我犹豫不决迟迟不开口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才能理解我。
我一向对听别人的隐私十分头疼,忙说 : 小惠,你完全可以保留自己的隐私,不要勉强自己说不想说的话。
小惠却说 : 如果这世上我还会对谁说起钟禾,你就是唯一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比我还早认识钟禾,他还打着和你一起做生意的旗号,从你姐姐那里骗了两万元钱,而你替钟禾还了钱给你姐姐。
我没想到小惠也知道这事,这也是我对钟禾反感的原因之一。钟禾给人的初步印象总是很好,我姐姐就是这样不幸中招,那些钱他至今都未还。小惠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是,一次偶然机会钟禾见到我弟弟,就要求到他公司上班,弟弟居然也同意了。幸好我知道的早,对弟弟大发脾气,才搅黄了此事。那以后,我对家里的每个人都专门交待过,不要与钟禾有仼何生意往来,也不要借钱给他,否则后果自负。
小惠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只有说出来了,才能真正放下。希明,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要求你对我的事情保密,怕只怕即使你说出来,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我对钟禾没有什么感情,更不要说爱情,两个人也没有同居。见面时经常说不过三句话就会吵起来,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上,几乎没有合得来的地方。
看到我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小惠似乎有点恼火,声调有些升高了: 你经历过长期寂寞的那种滋味吗 ? 你知道下了班,却无处可去的那种孤独的感觉吗?你有过在人群中,仍然觉得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体会吗 ? 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有个伴,吵架要两个人,也是一种相处。
我也不怕她生气 :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非要和他做伴? 凭你的条件,找不到其他男人我就不信!
小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沉默了片刻,语气恢复正常,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惊呆了: 希明,你并不了解我的实际情况。我和他的来往,是从有了性关系开始的。男女之间一但有了这种关系,就容易纠缠不清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我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他强迫的。
"什么?! " 我几乎跳起来,实在不愿意说出那几个字。
小惠面无表情地说: "差不多吧。"
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为什么不上法院告他?!
小惠说: 我也曾找过律师咨询。律师说,男未婚女未嫁,现场又没有证人,打这个官司很难。
这个律师一定是乱说! 我本能地反应。可是我对法律又不甚了解,左思右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上嘴。
小惠飘渺的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 事发之后,钟禾每天问候的短信不断,还经常以男朋友的身份到我的单位,有时送几朵花和食物,有时开着他父亲的车来接我下班。我骂他厚颜无耻,一次控制不住还打了他一个耳光。尽管如此,他在众人面前依然是笑容满面,彬彬有礼,再加上他良好的外貌,让我的同事们对他赞不绝口,人前背后议论纷纷,说我不知好歹,有这么好的帅哥追求还不惜福,30多岁的老姑娘再拖下去想嫁个老头都嫁不了了。在精神和舆论的压力下,我几乎快要崩溃,冲动之下就辞了职。我本来的朋友就少,辞职之后基本上是与世隔绝。钟禾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的住址,每天上门又是甜言蜜语,又是跪地求饶,……
他就这样成了你的男朋友 ? 我瞪大眼睛看着小惠,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