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女兒的管教在某些方面是很死板的。例如,為了保護她的牙齒,從她學會刷牙的那天開始,我就要求她每天早晚都要刷牙,旅遊在外也不能違反規定。出國之後,我第一次帶她去牙醫診所,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女兒的牙齒竟然被我保護得一塌糊塗。
我去的那間牙醫診所離我家很近,是一個夫妻店,女人是有執照的牙醫。
那女人給女兒檢查了牙齒后告訴我,女兒有20多顆齲齒。我一聽嚇了一跳,女兒才剛上初中,還有幾顆智齒什麼的沒長出來,成人一般最多有32顆牙齒,女兒有20多顆齲齒,不就等於她的每顆牙齒都蛀了嗎?
我聽說過國外補牙費用很高,有時補一顆牙比買一張回國的往返機票還貴,便忐忑不安地問醫生,全部治療要多少費用? 那男人說: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計較花多少錢了吧,治療牙齒還要在乎錢嗎?
我一時無語。
由於當天比較晚了,治療時間不夠,男人溫柔體貼地幫我們預約了下次診療的日子,臨別前還很興奮地要求和我女兒" High five " 了一下。我滿腹腹疑地看著他,不知道女兒有了20多顆齲齒有什麼可高興的?
回到家后我越想越不對勁,就打電話取消了預約。我帶著女兒到另外一家牙醫診所,同樣是個女醫生接診。她告訴我,女兒的2、3顆牙齒有點小毛病,發展下去會成為齲齒,現在治療處理起來很簡單。這樣,沒用多少錢,女兒的牙齒問題得到了妥善解決。
不久之後在一次朋友聚會上,我聽到了好幾個人都說那間夫妻店像個黑店。有人說他洗了一次牙用了$1000多,還有人說他帶孩子去看了一次牙,全家的牙齒保健費都不夠。
特別遺憾的是,那對夫妻來自中國。我沒去過白人開的牙醫診所,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會如此貪婪。
還是新移民時,我先生曾有一位同事,是來自香港的謝女士。謝女士對人十分友善,她邀請我們去她家作客,我們一家三口欣然前往。
謝女士有兩個兒子,小兒子頑皮,剛上中學; 大兒子說話舉止都很斯文,在大學就讀。
謝女士一談起她的大兒子便眉飛色舞讚不絕口,說他各方面都十分出色,唯一缺憾是身體不太好,半年前做了肝臟手術。
提起她兒子的身體,謝女士就變了臉色。原來她兒子因肝病住院,醫生說她兒子肝臟上長了腫瘤,需要做手術切除。可是在醫院裡住了許久,院方卻遲遲不給他做手術,就這樣一直住在醫院裡住著,眼看著他兒子的肚子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哀弱。謝女士整天提心弔膽,詢問醫生多次也毫無結果。
直到有一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樣到醫院去看兒子,兒子卻不在病床上,她當場嚇得腿都軟了。醫院的人告訴她昨天夜裡她兒子的病情惡化,現在還在手術室里搶救。
萬幸的是搶救手術還算順利,從她兒子的腹腔中取出了8升積水,切除了部分肝臟,兒子的命保住了。
我聽了后很納悶,問謝女士醫院為什麼不早點給她兒子做手術,非要等到危象出現? 謝女士說每個醫生都不願意承擔手術的風險,怕負責任,如此就延誤下來了。她還說她兒子的一個白人病友,也是這樣拖著差點送了命。那位病人的母親提出和她一起到法院起訴醫院,謝女士考慮再三,想到兒子在讀的就是醫學院,為了兒子的將來,不想得罪人,所以沒有同意去打官司。
沒想到謝女士的兒子手術后恢復學業,卻不再繼續讀醫學院了,自行改學了藥劑師專業。他是經過自己這次生病,對醫院醫生有了深刻的認識了解才做此決定的嗎?
我不清楚醫院為什麼不能早些給謝女士的兒子手術,但卻相信如果她想跟醫院打官司,從財力、人力、醫療知識等等各方面來說,幾乎是不可能贏的,而且所有的醫療糾紛都由醫生協會來裁決,連政府都只負責撥款,沒有管理醫院的行政權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醫生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難免會犯錯。不能要求無論什麼病,醫生都準確無誤地診斷出來並且治療得讓我們滿意。只是當醫生要特別小心,對每個醫生來說,有高尚的職業道德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