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準時來到姜醫生的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她已經笑著迎出來。
我不禁眼前一亮,她穿了一件無袖的紫色連衣裙,露出雪白而圓潤的肩頭,脖子上一條銀色的項鏈,下面是一大片誘人的肌膚。臉和頭髮顯然經過仔細的修飾,嘴唇上淡淡的塗了些口紅,更是顯得眉目如畫,長發微微帶著優美的弧度,整齊地飄過耳旁垂到肩下。
等我進來后,她又重新把門鎖好,我們一邊閑聊一邊往屋裡走。醫療隊在首都一共四個人,另外兩位醫生和司機在較遠的地方上班,每天晚上八九點鐘才能回來,所以白天只有她一個人在。
進屋坐定后,我熟練地打開電源,立刻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原來是操作系統的文件丟失造成無法啟動,只要重裝就行了。我拿出隨身帶的軟盤開始安裝,然後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她倒了一杯水,坐在我身邊觀看,不時提些問題,我一邊回答一邊用餘光觀察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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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我腿上,看著我臉說:「今晚再過來吧,我等你。」
晚上七點半,我匆忙扒完晚飯,扔下筷子就趕到她的院外,用下午拿到的鑰匙打開門,輕手輕腳地穿過院子,推開虛掩的屋門,來到內間的卧室。姜敏正側躺在床上看書,身上蓋著一條大紅的毛巾被,一頭長發隨意的在枕邊鋪開,見我進來,伸手按滅桌上的檯燈,然後起身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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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抬頭看看牆上的石英鐘,然後轉移了話題:「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的窗帘上有個裝飾,以後看到掛在右邊就過來,在左邊或沒掛就別來。」
我懵懵懂懂地出來,在燈光昏黃的街上獨自往回走,輕微的夜風把身上的熱汗逐漸吹涼,皮膚上黏黏的有些不舒服,心情也象路邊的樹葉一樣搖擺起來。
當年情竇初開時,曾經想象和一個美麗的女孩兒,在一個美麗的時刻邂逅,然後相識、相戀、結婚,在那個激動而緊張的***************。而現在,卻......,雖然姜敏很熱情迷人,令我無法拒絕,但總有隱隱的,背棄自己誓約的不安與歉意。那夢中的女孩兒還沒有出現,可我總覺得,眼前隱約有一張哀怨而撒滿淚珠的臉。
胡思亂想著回到別墅,抬眼看見山上拉卡醫院工地的自卸車停在院子里,司機馬旦正在鎖車門。這是個矮小的當地黑人,圓圓的臉,圓圓的屁股,圓圓的眼睛,似乎身上所有的零件都是圓的。我最早認識的當地人就是他。準確地說,他名字的法語發音應該譯為馬和旦,但未經訓練的中國人基本上都發不出中間那個法語的小舌音,於是大家乾脆叫他馬旦,不過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像罵人,常常惹得我們這些新來的發笑。他已經在公司幹了十年,屬於元老級人物,也不知道是否清楚漢語中他名字的可笑之處,反正毫不在乎。每次有人故意調侃,高聲叫他的名字時,他都會一本正經的回應,加上五大郎般挫短矮胖的身材,寬大的牛仔褲以及像軍人一樣,嚴肅認真的立正姿勢,活脫脫一個幽默漫畫中可愛的丑角形象。
我和他打個招呼,徑自走進樓門。大廳里齊工正在看電視,見我回來,立刻布置新的任務:明天到車行去修自卸車,然後跟車到卡拉工地負責拉瓦,完成後再返回首都的總部。這樣的話起碼要在山上的工地住三天,於是我趕緊收拾東西,然後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