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又善良的麗媛
習總日記(2013,7,16)
夜深人靜,麗媛早已入睡。望著她的房間,往事歷歷在目。
我與麗媛相識相愛,是我在廈門市常務副市長的任上。廈門市常務副市長,這官說小不算小,說大不算大。而那時的麗媛,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了。
麗媛漂亮、純樸、執著、善良,她相信婚姻是一種緣分。所以,她對丈夫和家庭,表現出一種傳統的熱愛和忠誠。
我和麗媛是在一位朋友家裡相識的。我第一次見到她,就對自己說:「她就是我心中嚮往已久的白雪公主!」當時,我還不知道麗媛已經是個大明星。記得我當時傻傻地問她:「小 彭,你唱過什麼歌?」麗媛詫異地回答道:「《在希望的田野上》。」我才恍然大悟,「哦---,妳就是唱《在希望的田野上》的那個歌手啊!」為了彌補我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馬上恭維道:「這歌我聽過,很好聽!好聽極了!」
老實講,我看中麗媛的不是因為她是明星歌唱家,而是看中麗媛的清純。專註事業的我,對麗媛的名氣並不是很清楚。
麗媛曾經坦誠地對我說:「婚姻這個事兒,我相信的是緣份和直覺,我們之間就是有緣份嘛!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事實也證明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我特別理解她,深知她在人生的大舞台上能夠潔身自愛,能夠出污泥而不染。記得我曾經對她說:「你要在藝術的領域裡發奮圖強、精益求精。」
1987年9月1日,我和麗嬡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記得當時,我在廈門工作,日夜思念遠在北京的麗媛。某一天深夜,我忽然決定,要向已經佔據我整個心靈的姑娘求婚。於是,打電話給麗媛:「麗媛,我們相識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我真心誠意地喜歡妳,不知道妳是否願意與我白頭偕老,同甘共苦,共度一生?」電話的另一頭,忽然沉默,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接著,輕微的抽泣聲傳來,麗媛哭著說:「近平,我等你這句話等得好苦啊!」我這才知道,麗媛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我。
幾句話商定后,她便坐飛機直飛廈門。一下飛機, 我邊獻花邊悄悄告訴她:「我已諮詢好了,我們來個『流水作業』。」兩人先是到照相館去忙著拍結婚快照,後到發證部門領取結婚證書,接著給市長彙報,市長立即向市委、市政府領導發出電話邀請:「晚上7點鐘,集合吃飯。」「吃什麼飯?」「保密!」
7時許,新娘新郎準時恭候,迎接客人。市政府秘書長先到,他是山東人,認識彭麗嬡。秘書長與我握手時不解地問:「她怎麼來了?」我說:「你可以不來,她可是不可缺少的兩者之一。」「你們辦喜事啊!準備好了嗎?」「準備了個『習(喜)』和『媛(圓)』字貼在牆上。」
同事們陸續來了,望望牆上的大紅「習」和「媛」字,再相互瞧瞧,都有些納悶。分管文化的副市長認出了眼前的彭麗嬡,也驚詫地問。我忙著介紹說:「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愛人彭麗嬡。」分管文化的副市長對文化方面的事知多見廣,向大家補充介紹:「很有名氣,唱過很多的歌。」這下熱鬧了:「好你個老習,搞什麼名堂!」「你應該去當保密局長。」』
我們倆沒有時間度蜜月。婚後第四天,麗媛飛回北京參加全國藝術節,接著又出訪加拿大、美國,新婚後的第一次小別就是三個月。
婚後,彭麗媛在北京,而我先是從廈門市副市長崗位上調任閔東寧德地委書記,后調任福州市委書記,再是福建省省長,再任浙江省委書記,最後上海市委書記,「牛郎」和「織女」總是這麼一南一北地生活。麗媛雖然希望夫妻團圓,但並不抱怨,因為她明白丈夫的事業比什麼都重要。麗嬡還說:「我們團大大小小的幹部,基本上都是兩地分居,每逢探親與團里的演出任務發生衝突,我總是把探親的時間讓位於團里的任務。有時我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近平又下鄉了,或開緊急會議去了,而我回去的時間又往往只有幾天,常常是回去也是我一人在家。生女兒的那段日子,近平也不能陪我。那段時間寧德地區遇到強大颱風襲擊,近平去了抗洪搶險第一線,整整三天三夜都沒回家,更不用說來醫院探望我和孩子了。我能說什麼?我不能讓他放下五百萬父老鄉親的重託而為我一個人啊!我看中的就是他工作的勤奮勁兒。」
「我們相互理解,家庭氣氛非常和諧。我很看重家庭。假如有那麼一天我們的家庭不存在了,我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說起自己的婚姻生活,麗媛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美滿:「我們倆雖從事的事業不同,但在思想、嚮往、追求上都是一致的,我認為這才是幸福家庭的基礎。我雖不懂從政之事,但我從思想上理解他的事業;他雖不是搞藝術的,可他知識面廣,很懂藝術,又支持我的事業。結婚十多年來,雖然兩人不在一起的時間居多,但生活始終美滿幸福。」
麗媛時常在外人面前誇自己的老公:「我真有福氣。近平是個很好的人,在任何人面前不擺架子,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有事業心,肯吃苦。他的同學有的出國掙了錢,成了富翁。他有條件出去,但他卻選擇了做人民公僕的路,所以,我不僅愛他,還可以說是崇拜他。有時候我想,我應該時時刻刻在他身邊,給予關懷。但他不願意我這樣,更不願意我放 棄音樂事業,他希望我在藝術的山峰上繼續攀登。」
麗嬡說話時那迷濛的眼神,彷彿陶醉在與自己丈夫相濡以沫的美妙光陰中,卿卿我我,一寸光陰一片情。「說句心裡話,我不願離開他半步,每次外出演出,無疑減少了這一生與他相聚相親的時間。」麗媛在外奔波勞頓,歸心似箭,常常盼望演出早點結束,回到丈夫身邊,回到女兒身邊。
麗嬡對人生的態度是平常的,懷著平常心過非常平凡的生活。我們倆也像每個普通家庭一樣為柴米油鹽「吵架」。 結婚以來,我從未要求過麗媛做家務,有次她問我,「你怎麼不要我在家伺候你」。我說:「我沒有為你的事業操過心,過問不上也幫不上忙。我怎麼能反過來要求你做這做那呢?只要你一切都好,我就高興。」
麗嬡來福州時,經常騎自行車上街買菜,而且也會討價還價。 經常有小販對麗媛說,「你很像一個人」。麗媛問像誰呀?小販就說像彭麗嬡,麗媛會調皮地說:「你看是嗎?」小販說:「肯定不是,彭麗嬡不可能上街買菜」。每當麗媛回家后告訴我這些,我倆都會哈哈大笑,笑過之後,麗媛很認真地補充道:「其實沒什麼稀奇的,老百姓的日子都這麼過。」
一年冬天,麗媛來福建看望我,發現南方過冬沒有暖氣。回到北京,她就一直惦記給我做床棉被,因為街上賣的尺寸小,我個兒高,捂不住腳丫。她特地托母親用新棉花彈了一床6斤重的大棉絮,又去布店扯了被面被裡,自己一針一線縫起了一床新被子。
正巧那段時間麗媛要外出演出,先去東北,最後才能到福建。於是,她就背上鼓鼓囊囊的大被子上路了,途經瀋陽、長春、鞍山等地,走一路背一路。路上,彭麗媛還遇到兩個旅客,一個說:「這人像彭麗媛。」一個說:「笑話!彭麗媛能背著被子到外地演出嗎?不信咱倆打賭!」麗媛聽了,哭笑不得。
一路顛簸將新被子送到遠在福建的我的手中,看著我蓋上說好,彭麗媛才放心。
我比麗媛大幾歲,總是心疼她,把她當小妹妹待。每逢外出,我的旅行袋裡總帶著一個小錄音機和幾盒麗媛演唱的錄音帶。我雖然不太會唱歌,但特別喜歡聽妻子的歌聲。
我們有一個獨生女兒,小名叫木子,大名叫習明澤。習明澤的名字是父親習仲勛給起的,希望她將來清清白白地做人,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當初,麗媛希望生個兒子,而我卻希望生個女兒,結果我如願了。女兒很像我,也和我最親。麗媛帶她時,她老是調皮搗蛋,可是一跟她爸爸,就乖得像只聽話的小貓。
但即便我這麼喜歡女兒,也沒有時間陪伴她,甚至沒能親眼見到她的出生。1992年彭麗媛臨產時,福建剛好遇上強颱風襲擊,我趕到搶險的第一線指揮工作,整整三天三夜都沒有回家,更不用說去醫院陪著麗媛了。木子曾經就讀於杭州外國語學校,我希望她不要因為父親的身份而受到困擾。
麗媛最看重家庭,她曾坦言道:
「若叫我為事業,不要家庭、不要孩子,我會覺得不可理解。家庭是女人的靠山,是平靜的港灣。我的家庭同所有老百姓一樣,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個幸福的家庭。」
一晃,我們結婚快26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