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妮子和琛瓈生日祝賀,很感動,村裡好友也紛紛祝福,謹以此文相謝!其實是自己的記錄,別人不見得有興趣讀你的陳米爛穀子。
今天,2013年的3月19日,讓我回過頭去看看。七十年前我降生在上海楊浦區蘭州路上的申新坊,媽媽生孩子都在家裡,那位陳醫生像是家庭醫生。由於家中城裡的房子被日本飛機炸平,從此與大楊浦結下深緣。那時城裡,現在的老城隍廟一帶,不屬於租界,日本人會轟炸,當然後來小日本全面開戰,就租界也難免禍殃了。
其實我對申新坊的印象還是後來姑媽一家住在那裡時才獲得的,因為很快就搬到江浦路的四廠工房。那裡客廳后窄而高的樓梯,上去后右拐的前房,老爹睡在那張床上,弄堂里斜對角的那個公用水龍頭,這些印象都依然在腦海里。搬到平涼路宿舍是1946年,所以那都是三歲以前的記憶。
46年就進入那時的中紡五校幼兒園了,那些老師我不但記得,至今也還有他們的照片。第一位老師姓沈,教了我三年,幼兒園兩年加一年級。戴個眼睛,長長的頭髮,燙得很有派頭。還小,有時還需家裡傭人背著去上學。每天要在紙上畫今天的天氣,是個大太陽,還是雲很多或下雨。寫自己的名字和其他。所以當進入一年級看到其他同學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非常驚訝。
現在覺得國內流行的「不能輸在起跑線上」,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從一年級起我就一直「名列前茅」(因為許多同學都沒有幼兒園的經歷),就再也不準自己落下!
每天升旗要唱中華民國的國歌,曲調和第一句依然在心裡。當然,很快共產黨來了。可以看出大人,包括老師的小心翼翼。六七歲的我是不會明白其中的機關的。
一年級起學國語與算術,三年級加了常識,教的是位張老師,高個,不算漂亮,但那時小學老師的氣質可真不是一般。整個氛圍確實再也找不到了。
小學四,五,六年級的班主任是朱靜儀老師,人很高大,獨自一人帶著個帥極了的兒子,方釗。那時的老師都有那麼點神秘感。我們只見到她在課堂上的嚴肅與專業,所以家庭等都一無所知。只知道兒子是她的唯一(應無丈夫—不知是離了還是過世了),但兒子與宗教有瓜葛,不久進去了,估計凶多吉少。朱老師嚴厲出奇,怕她,但背後很恨她。記得與一位叫李冬的同學一起做功課時,為了發泄,狠狠罵她一通。後來她上課時說到(我當時怕極了,以為她聽到了),我很清楚,現在你們都恨我,但將來,等你們長大了,會想到我的好的。當然不是今天,早就明白她的那片真心了。
那時沒什麼重點學校,雖然升學比例並不高,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落榜。順利順當進入那所算有名的建設中學。由於兄姐都曾是那裡的好學生,哥哥是第一任學生會主席,一進校就得到老師與校長的關注。也是沒辜負了他們。那裡的青年大樓,建設大樓,至今依然聳立。每年回去都還要去看看。解放前是個教會學校—斯高中學。五十年代反龔品梅事件說地下挖出許多電台等反革命證據,我們也去看了。現在知道,龔是個好人。
初中三年都是杜承禮老師當我的班主任,戴付深色邊框的眼睛,教我們語文和歷史。還記得他教的人類怎麼發明火的那堂課,還記得那天他家訪,坐在後院,沒進門。
高中三年(57-60)正好趕上那多變年代,現在發現自己是非常幼稚的。在年級里一直比別人小許多,一些大哥哥(與女生少接觸)都願意幫助我。跟著他們走,很進步,靠攏組織,爭取入團,始終未能如願。每年回去依然與大家見面,包括擔任我們班主任三年的嚴麗蓉老師,她教我們代數,我數學很好,她很喜歡我。如今她已移民澳大利亞,但常回來,前些日子同學們還為她做了「八十大壽」!像我們這樣的班級應不多吧,從57
年到2013
年還在來往,56年了。由於地域,其中不少還是小學,甚至幼兒園就在一起了。
那只是七十年的頭十七年,看累了,歇一下!看完這段,起碼對有時我的感嘆與那深深的GAP有點理解了。
1944年8月
中華民國身份證上的照片
媽媽和我們,大概1949年,我在童車邊。
媽媽
爸爸
小學老師們,約1948年。
今早送孫孫上學,很近,走路去!
Mr. 帥就自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