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村裡關於早戀的陳年佳釀搬出來的不少,日久彌香的美酒的確讓人沉醉,回味,但俺經歷的早戀卻是另一種味道:
初中時候,少男少女的臉盤就像田野里的油菜花一樣生機勃勃,春意盎然,俺同村的兩個女孩都長得奼紫嫣紅,煞是好看,一個是俺同桌,一個坐俺的後排。那時的俺文弱的像個女孩子,不愛講話,根本就是悶葫蘆一個,常常神遊物外,在自由暢想的世界將自己化身成翩躚起舞在花叢的蝴蝶梁山伯,相伴身後的當然是小妹祝英台了。所以對身邊的兩個小美女極盡冷淡,對他們踢椅子,借橡皮一概置若罔聞,俺那時其實非常幼稚,對前途理想更是兩眼一抹黑,被老師器重,當重點培養根本沒當一回事兒,散漫著,貪玩著,只專註三件事兒:看小說,玩撲克,練武術。所以當同桌小妹常常托著下巴「仰慕」地看著俺時,當她為後排的小妹在俺背上用粉筆寫她的名字憤怒報告老師時,俺總是滿面通紅,無言以對。
直到又一天,俺班上來了一個插班生,她明媚的像驕陽下的向日葵,美目含笑,顧盼生輝,俺的「色迷迷」的眼不自覺地被迷住了,她像一道電光照亮了前方的昏暗,使俺心生嚮往之,意圖接近之!令人慶幸的是,她的弟弟就在我們班上,令人氣餒的是,我和他弟弟不是一幫的兄弟,他弟弟和另一帥哥要好,晚上一起練武,互相欣賞的緊,俺因為常常不自覺地偷看俺心中的太陽——向日葵,所以俺就發現俺的太陽時常把陽光灑向別人身上,就是和她弟弟要好的帥哥兒身上,俺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但戲劇性的是後來他弟弟和那哥們兒鬧翻了,連話也不講了,她弟弟就歸靠我們幾個玩在一起的朋友這邊了,所以我們就有機會經常到他家裡去,名義上說是幫她家干農活,俺不知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其實俺就是藉機接近她,了解她,進而讓她注意俺,照耀俺一下,俺就快樂好幾天哪!
在這樣的日子裡,俺盲目地快樂著,每天都好像是「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地開心舒暢,同時也和那個帥哥暗地裡敵對著,但是不露聲色的,表面上還是共同切磋功課和拳腳的朋友,有一天,晚自習的下課鈴響過後很久,住得遠的人都回家了,只剩下幾個挑燈夜戰的好學分子,其中包括那個帥哥,俺晚自習時總愛夢裡逍遙,那天不小心又睡過頭了,教室里黑漆漆的,只見帥哥正就著忽明忽暗的蠟燭在讀一封信,湊上去看的是他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俺隱隱約約聽出來了,那是俺的太陽那飛蛾撲火的滿腔熱情的傾訴,純潔,炙熱而迷戀的表白,伴隨著他們的哈哈大笑------- 俺的心碎了--------俺的心隨著信紙在蠟燭上爆裂的火苗一起爆裂------淌血
兩年之後,隨著男人的發育,那帥哥竟像他爸爸一樣滿臉疙瘩完全失了形狀,經年之後俺那心中的向日葵遠嫁他鄉,未知所終
這真是「我心夜夜向明月,明月冷冷照溝渠」「早戀不識愛之味,蓋因花香引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