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侃大山—同桌
寒凌
點點說:寒凌姐絕對也是一厲害主兒!嘻嘻,咱是嗎?看下文就知道了。
文革後期,正趕上複課,咱本來還在江門無拘無束地狂耍,老爸一聲令下,咱就被押回了東北。儘管咱的年齡不夠,可咱的個子高, 一打馬虎眼,咱就進了抗大。那時咱沒同桌。因為當時是自己帶著小板凳,在自己腿上寫字,沒桌子,自然也就沒有同桌了。
後來抗大合併,成立了子弟小學,各個大院出力,蓋起了小平房,課桌是用大木板搭成的, 凳子也是大板凳,一排坐六個人, 是男女生穿插坐。咱個子高,坐在最後一排。單幫,沒同桌。
到了三年級時,子弟小學交給了地方,成為正式的小學。大院制的分班制也就打亂了。地方的孩子們加了進來,我們管他們叫插班生。我的同桌單名叫革。他家住在我們大院後面,他哥哥和我哥哥是不共戴天的死對頭。為了搶軍帽什麼的,他哥哥一夥被我哥哥一夥開過瓢,我哥哥一夥被他哥哥一夥捅過刀子。他一早分到, 一下課我就跑去找在同校的我哥。我哥叫了一伙人,中午放學時堵住革, 說,你要敢欺負我妹妹,小心你的腦袋。
於是,咱就成了小霸王。叫革給削鉛筆什麼的根本不當個事。那時小平房裡要燒煤爐子,每人每組輪流值班。該你當班時,你要負責搞煤。誰要把爐子燒的旺,誰最牛。一快到我當班時,我就拽著革去大院偷煤,偷不夠,就去撿煤核。自然,干這活都是革的事,咱只管放風。而革也為了能進入大院,也怕咱這個小霸王, 也樂不得地。
後來,所有的插班生重新組班。革就分到另一個班去了。
上中學時,咱的同桌姓郭。叫什麼想不起來了。那時忙著高考,滿腦在都是高考摸底。對同桌沒什麼印象。只記得我總是把搞來的高考測試題,作完了,給他一份。高考一完,咱就跑到北戴河老家去了。待成績下來時,咱更是把這個同桌忘個一乾二淨。
直到幾年前,咱回國,帶著兒子侄女逛滿清故宮,正給兩個孩子裝扮皇帝格格,一個保安過來,對我說,我跟你半天了,你不認識我了。我看著他,發獃。 兒子又在那邊叫著,不愛照相,我就又急忙去對付兒子。待把那邊對付完,交錢時,被告知錢已經付了。我趕緊邁出大門檻,他正在門外抽煙,等著我。我看著他,腦袋裡一個勁地轉,可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直到他自我介紹,我才有點印象。一說,才知道他沒考上大學,考上了警校,下來后,到故宮當保安。他說他和幾個哥們把這承包了。咱在這照相免費。還說當初是借著咱給他的高考測試題他才對付上了中專。 聽了,咱是真的汗顏不已呀。
現在,也不知他還在不在那了。下次去故宮時,一定去找找他,吃個飯。
後面的保安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