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呼啦老年舞蹈班老師Marji比我大四歲,幾年前失去了丈夫。自己患了癌症,去年年初化療結束後繼續義工教舞蹈,今年夏天癌症轉移接受靶向治療,治療期間照舊教課和演出。
她是用生命在教舞,一節課不落下;安排了不少演出。
其中一個節目是我獨舞夏威夷婚歌,演出前報幕(事先錄音)會説:下一個節目,獨舞, 她是為他的先夫而舞。
夏季至今演出了三場,第一場希臘節,跳的時候看到臺下我們夫婦往年參加的藝術俱樂部朋友們,立刻哭的不能自已,動作也錯了,假睫毛也掉了,一下台,我和畫友們抱頭哭成一團。
老師鼓勵我,跳舞會減輕你的悲傷,你所經歷的我都走過。
第二場去了臨終關懷中心(也就是油管上的錄像)對象是陪伴病人的家屬和能坐得動輪椅的病人。時長45分鐘,對病人也是挑戰。 記得先夫在溫哥華中心醫院14樓時也有吉他手來我們房間演奏,但是被我們謝絕了,我那時根本沒有心情聽稍微歡快的音樂。
因此,看到坐在那裡的病人和家屬,心中充滿憐憫,就像開場時我們用中英文對他們說的一樣:非常理解你們的心情和辛苦,這一切,舞蹈班很多人都經歷過。
這場演出,我出了很小的錯,沒有哭,但是表情還是悲哀沉思的。
老師又説:你跳的時候腦海中應該湧現出當時訂婚的憧憬結婚的喜悅。
看了舞友錄像中我那悲傷的表情,我決定要用另一種心情演繹婚禮歌,生老病死不可避免,人們懷著對愛情的期待走進婚禮的殿堂,悲哀地舞蹈不符合這首歌,對臺下的老人們也有負面影響。
第三場社區老人午餐會演出,第四場西溫哥華老年俱樂部演出,我擺脫了哭喪著臉的表情,得到更多的掌聲。可惜沒有人爲我錄像,他們說只顧著看了。
九月還有兩場演出,其中一場在Lynn Valley,也是我老公骨灰撒在那裏的地方。我真正是為他去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