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的採訪記者,如群蜂飛旋花叢。見記者象見蒼蠅一樣,那是當港台與海外記者撲來,兩會代表能逃則逃,那來不及出溜的便有各式各樣的借口,對吧?你再怎麼樣為你的採訪工作,我廁所總要上,對吧?
記者的惡毒,開門見山用兩個字道明,就是「起鬨」。
記者的起鬨和街頭小混混起鬨不一樣;街頭起鬨,不管是在菜市還是在超市門口,一個帶頭叫,個個跟著叫;記者起鬨是讓當事人自己叫。記者裝出一副同情的關懷,讓當事人感激,就生怕自己不叫。最後這些叫聲登在媒體上,記者在一邊偷笑。這就是記者的惡毒。
兩會的旗袍秀新聞,如今家喻戶曉 ——記者的功勞。
按理說,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但記者跟蹤報道說:「3月8日,在人民大會堂,記者遇到浙江團女代表周曉光,這位女民營企業家身穿一件藍色絲綢上衣,沒有穿旗袍。周曉光說,取消后,她覺得比較冤枉」。人大代表受委屈了,並非為民請命被打壓,而是想30個浙江女人一起漂亮點,風光點,竟然得不到上級支持,弄得情緒很不好。
這是起鬨之一。
顧全大局,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事,就是想穿旗袍,但記者一來,事情弄大了。「女性代表和男性代表確有差異。」女代表張淑琴說,「我們有自己的性別特色。」然後記者開始起鬨了,他發揮道:「她們給兩會帶來的是亮麗的顏色,這種因為性別特徵帶來的氛圍,更容易引發公眾的興奮。」看到這裡,大家有點驚訝,男女代表這是去開得什麼會啊?全國性學聯合會召開的學術討論會?還是要選先生小姐的什麼會?被記者從性的深層延伸,旗袍秀新聞越來越「食色性也」。
這是起鬨之二。
有些事是不能刨根究底搞個沒完,諸如「姓社姓資」;旗袍秀就是旗袍秀,若一味掀個沒完,搞得赤裸裸就必見不得人,不管你姓什麼。小平同志曾一再關照「不討論」,可兩會採訪記者真的很惡毒,他們居然借個異性代表的嘴來深化主題,「這本來是一個弘揚絲綢文化的很有文化味兒的活動」江蘇團的一位男代表說。按黨的政治要求,這些女代表到北京開會,肩負著全國人民託付的神聖使命,哪會有那種閑空把精力放在「弘揚絲綢文化」上?如此肯定旗袍秀的深遠意義(差點就要證明旗袍秀弘揚民族文化)。看來他就象當下的小餐館大排檔老闆不說菜譜菜系而喜歡說食文化那樣,這個男代表本來大概是去開文代會的,不會搞錯地方吧?
這是起鬨之三。
(新聞來源:齊魯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