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電影《南征北戰》,演到當年那句經典台詞:「張軍長,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大哥的上下眼皮也打得不可開交,終於累的上下眼皮宣布休戰,躺在大姐的懷裡睡著了。電影放完已接近半夜,場地上的大人小孩,放映過程中陸陸續續走了一多半,剩下的,基本都是無牽無掛的青年人。一些年輕人在場地上轉悠,借著微弱的月光,希望能撿到一點別人丟掉或不要的東西,象破手絹破蒲團破凳子破馬扎之類的,運氣好的,撿個錢包也有可能;有幾個老人則提著筐撿那些人們佔地墊腳或墊凳子的磚瓦石頭,拎回家補補豬圈,修修破牆,也可以省下幾毛錢。
等到河子和大姐幾個人在小地排車會齊上路,電影屏幕放映設備照明汽燈早已撤走,大街上顯得空蕩昏暗,大家都有些疲倦睏乏,懶得講話,電影場地彷彿一鍋剛煮開的水突然倒進井裡,由沸騰一下子歸於寂靜。
大姐抱著大哥坐在車上,家有趕車,另外幾個人跟在家有後面走路。瑞安這時才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嚴重失誤,就是走的時候沒有帶手電筒,他以為家有和河子趕車,會帶上手電筒,卻沒想到,那時候的農村家庭,有手電筒的很少,家有家裡窮的叮噹響,別說手電筒了,家裡煤油燈也只有一盞,炕上灶間屋裡屋外共用。河子家裡有手電筒,卻根本沒想那麼多,他和家有習慣了沒有燈光的昏暗,借著微弱的月光,走路沒什麼問題。瑞安和瑞芳卻非常不習慣這鄉村的夜晚,四周是高高的玉米地,風吹過一陣一陣嘩嘩嘩的聲音,彷彿身後有什麼東西追著自己,兩人緊跟在家有身後,時不時回頭望一眼,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嚇得馬上又轉過頭來,生怕一個不留神,小地排車在黑暗中消失。
經過靈山寶塔,塔的方向傳來一陣一陣凄厲的叫聲,似狼嚎,似鬼叫,家有這麼膽大的人,渾身也不禁打個冷戰,抬頭望去,塔的周圍籠罩著一種詭異的清光,塔身影影綽綽,靈山山頂的老母廟,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與佛塔一個山上,一個山下,其間彷彿有無數的幽靈穿梭來往。家有想起不久前塔里自殺的那個年輕人,眼前又出現那個年輕人恐怖扭曲的面孔,耳邊同時響起那個婦人凄厲的哭聲,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彷彿鬼魔纏身,只想快快逃開這段山路,鞭子在毛驢身上用力一揮,小毛驢噠噠噠跑了起來,瑞芳和瑞安也不得不跟著跑,跑了幾十步,二人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姐忙招呼家有:「你慢一些,讓瑞芳和瑞安坐到車上!」
家有這才如大夢初醒,忙拉住小毛驢放慢腳步,等瑞芳和瑞安爬上車,大哥「啊哧」一聲打了個噴嚏,每個人才覺得身子有些涼,一摸頭髮,頭髮都有些潮濕,鞋褲也被路上青草的露珠打濕,大姐忙把大哥摟緊一些,問家有:「你剛才怎麼了,好像著了魔,比小毛驢跑的還快!」
「我也不知為什麼,看到靈山那座塔,有些害怕。」
「為什麼?」
「我上次和老悶叔拉貨經過這裡,剛好碰上兩個人在塔里喝葯自殺,我見過那個男的,樣子很嚇人。」
「老悶叔跟我媽講過這件事,我媽說那個男的,好像跟竹梅家還沾點親!」河子一直悶聲不響走自己的路,聽家有說起那個自殺的人,才插口說了一句話。
「有這種事?我爹從未提起過!」大姐剛想問河子,知不知道是自己家的什麼親戚,大哥又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大姐一摸大哥的頭有些熱,也沒心思問了,催促家有道:「趕快些,亭亭好像感冒了!」
但願人長久(二十五)(小說,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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