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一月七日,三名穆斯林極端分子襲擊了《查理周刊》位於法國巴黎的辦公室,造成12人死亡,加上與此次襲擊相關聯的超市人質劫持案,無辜死亡的總數是17人。
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和媒體站在《查理周刊》一邊,對這起襲擊事件表達了強烈的譴責——當然也有不同的聲音,就是《查理周刊》侮辱穆斯林的先知,純屬咎由自取。
就在一周前,《查理周刊》對我來說還很陌生,如果不是這次恐怖襲擊,我恐怕今生很少會有機會看到這本雜誌;
即便是最近在網上了解到了這個雜誌的歷史,看到了他們的漫畫,也沒有引起我很大興趣;
不大能看懂法國人的幽默,相反的,有些漫畫讓我覺得不大舒服。
——來自禮儀之邦的同胞是否與我有同感?
除了中國人,穆斯林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生氣的一個人群了;
中國人生氣就生氣了,嘴巴上罵兩句,抗議抗議,實質性的行動並不多——不過是給空姐身上潑杯開水,把飛機的安全門打開罷了;
遇到牛人,或許會加上兩句威脅的話,
「信不信到北京我整死你?」
——也信也不信,要看人。
穆斯林不一樣,他們生氣了,就要動刀子,動槍,就要對無辜的人搞恐怖襲擊——現代社會大部分的恐怖活動你都或多或少會看到穆斯林的影子。
這次恐怖襲擊的原因就是因為穆斯林生氣了,而生氣的原因據說是因為《查理周刊》以漫畫的形式醜化了他們的先知默罕默德。
那些襲擊平民的穆斯林極端分子——比如基地組織,比如伊斯蘭國,比如新疆的東突分子,毫無疑問,他們是人類的敵人,對待敵人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從肉體上徹底消滅——對他們手軟,就是自取滅亡。
向整個伊斯蘭教宣戰那是另外一碼事——要善於區別國民黨和國民黨反動派;
就像我們不能因為有犯姦淫罪的天主教牧師而去醜化耶和華一樣,就像我們不能因為有道德敗壞的佛教徒而去詆毀釋迦摩尼一樣,我們也不能因為有穆斯林的極端分子而去調侃穆斯林的先知穆罕默德——這不是他的錯;
我也不認為宗教本身有什麼錯。
從言語上尊重別人包括他們的宗教信仰,《查理周刊》以漫畫的形式調侃別人的上帝似乎走得有些遠了——無神論者有時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其實不只是法國,美國也一樣——區別是美國人更多的是調侃政客,美國有電視節目專門調侃他們的國家領導人,也有人拍電影調侃別國的國家元首,比如前一陣鬧得沸沸揚揚的荒誕喜劇片《刺殺金正恩》。
事實上,喜歡開玩笑是西方人的一個特點,調侃別人包括自己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中國的女生曾經就很羨慕地稱之為幽默。
記得我在加拿大公司上班后的第一次地區銷售會議,四五十個人,老闆讓大家輪流介紹自己,並回答一個問題,
「WHAT IS UNIQUE OF YOU?」
不管男女,很多人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玩笑話,說自己屁股上長BIRTH MARK的都有。
輪到我的時候,我便站起來說,
「WHAT IS UNIQUE OF ME? I DIDN』T MARRY MY COUSIN.」
哄堂大笑,會後就有人過來跟我說,
「SANMI, YOU ARE THE FIRST CHINESE GUY THAT MAKES ME LAUGHING. YOU MAKE FUN OF YOURSELF. I WILL MAKE FUN OF MYSELF.」
感動之餘,我心想,其實我們中國人也是很幽默的,只不過你們不懂罷了。
國內的時候,不是有很多老江和宋祖英的黃段子嗎?不是也有毛爺爺和他的私人保健醫生的黃段子嗎?不是也有同學開我和范冰冰,郭美美的玩笑嗎?
還記得那年院里職工大會,書記特意在會上說,
「大家小心,不要用簡訊亂開國家領導人的玩笑。」
——這世界,脆弱的神經有不少。
言論自由是自由世界的一個標杆,法律保護我們每個人的話語權——除了恐怖,威脅的言論,在加拿大和美國我們很少有機會因言獲罪——連網上那些憤青的破帖子也沒人去刪,媒體的自由度當然更大。
當我們享受自己話語權的時候,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別人的話語權;
當我們指責別人的時候,我們也應當接受別人對我們不同的看法——即便有時我們覺得那些言論太過激,讓人難堪。
拿起槍杆子對付報紙的編輯,無論如何不是文明社會的人應該的行為。
聲援《查理周刊》是對言論自由的捍衛和尊重,你不一定非得同意他們的觀點和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