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地震了。打開地圖,雅安在成都西南,一百四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離多倫多有兩萬公里之遙,女媧補天疲憊至極,倒下時在此,撒落了一地的五彩石。地震並沒有因為它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就放棄光顧。處在環太平洋地震帶和歐亞地震帶之間的中國,傷痛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人們的神經。總想寫點什麼,可確實又不知道要寫些什麼,在大自然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無力和蒼白。
對於邢台地震,只是記得有這麼回事,以及周恩來總理站在幾隻箱子墊起來的小檯子上,對災民講話的照片。唐山地震時,已經記事,記得報道里唐山地震的巨大傷害,記得在防震棚了睡了好長時間,記得家裡所有的容器都儲這水。八十年代去過唐山,遺址里扭曲的鐵軌,裸露的鋼筋,無不讓人感到自然的力量和恐懼。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日夜富裕的中國人,開始有點忘記唐山的傷痛時,紋川地震又撕開了中國人漸漸癒合的傷口。那年領著孩子去魁北克玩,碰見幾位從大陸來的遊客,問我們知道紋川地震嗎?知道,當然知道了,那是我們的同胞在哭泣,我們,普通的打工仔,也捐了款,雖然數量很小,但也知道涓涓細流成大海的故事。雅安,紋川南,兩百公里的地方,災難又一次的降臨。
剛讀高一時,開學不久的一天上午,一位同學因天花板上的一塊不小的石灰塊墜落在課桌上,大喊一聲地震了,連鎖反應,前後兩排教室,十多個班的學生,呼嘯衝出了教室,那時唐山地震的陰影,仍然籠罩在人們的心頭,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聯想到的是地震。
但這麼多年,真正親身經歷過,感覺比較明顯的地震也只有一次。那是九十年代初,出差在西寧,半夜覺著有人在搖晃自己的床,剛想喊道,幹嘛?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單間,當恐懼的睜開眼,看見的是搖擺的吊燈。地震,一個翻身,下床,外面沒有半點聲響,有些疑惑,推開窗戶,靜靜的街道,昏黃的路燈,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但那搖晃的吊燈確實是親眼所見,有些懨懨地坐在床上,一夜無眠。早晨,打電話給西寧的同學,同學告訴我,昨晚地震,震級4.6級,震源在一百公里以外的一個地方。
源於對於地震破壞的恐懼和對自然威力的敬畏,中國有關地震的傳言經常會上演,猶如狼來了的傳說,時不時會響起幾聲。以前在中國時,北京常去,每年都要去北京出差一兩次。九十年代初,一年十二月下旬去北京,中科院的一個研究所出差。去了,所里的同事就告訴我們,傳說這兩天北京要地震,也不知真的假的,你們小心注意就是。後來去同學處,同學也這麼告訴我。當時也確實弄得有點小心發顫,去所里的十一樓,堅持爬樓梯,不用電梯。總覺得,萬一發生不測時,走樓梯比電梯希望大一些,當然這個電梯本身就不可靠,所里同事提醒過我們,就在兩天前,電梯自己觸溜了兩層,磕掉一位研究生的兩顆門牙。
為了工作方便,我們就住在所招待所。所謂的招待所,就兩個房間,一個是男士的通鋪,一個是女士通鋪。條件確實比較次,但還是比較安全的,除了來辦事的,不會有其他閑雜人員。接近年底,也就我和同事倆。說句實話,晚上睡覺可不敢過於熟,門不關嚴,據說地震時由於房屋的變形,門經常會打不開,這都是怕萬一。第二天,住進兩個年輕的軍官,那時科學院常會和軍方有些聯繫,所以住進軍人也不奇怪。第一天兩人住在房間,第二天晚上兩人沒回來,早上時分回來了,就開玩笑問他們,是不是昨天晚上去看通宵電影去了。兩人的回答,讓我們覺得有點很好笑,還有點大吃一驚,兩人聽說要地震,晚上就沒敢回招待所睡覺,在大街上逛了一夜。要知道十二月底北京已經很冷了,那次還剛下過雪。
從那次到現在,差不多也二十多年了,北京一直很安好。但大大小小,這個世界發生過不少次地震,蹂躪摧殘著生命,要是科學發展到,能像預報天氣一樣預報地震,那可真是人類的一大福音,幾個諾貝爾加在一起,都不足以表示這個預報對人類的貢獻。
上帝與美利堅同在,女王保佑大英帝國,是不是該念叨念叨菩薩保佑中國,天佑吾族,保佑那些消逝的生命一路走好,來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