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漠相識一年後,我離婚了。並不是為了漠,只是漠給了我決抉的勇氣。離婚的過程傷痕纍纍。我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斷了和所有朋友的聯繫。直到一個月後感覺象經冬的一棵樹,重新長出了新芽。
剛上QQ,漠的話象流星一樣衝過來:你好,在嗎?怎麼不來了?發生什麼事兒了?你怎麼了?沒有你的音訊、沒有你的消息,究竟是為什麼?難道你已經厭倦了這個網路?已經厭倦了網路中的我?……
我告訴漠,我離婚了。
漠說,真後悔沒要你的電話號碼,你把我急壞了。為什麼不讓我分擔你的痛苦?
離婚後第一次有了想哭的願望。「漠,告訴我你的電話。」漠很快把號碼打上屏幕,我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是一個成熟男人磁性的聲音。我緊緊地握著聽筒,聽著漠在緊張地喚著,風兒,怎麼不說話?你好嗎?我的眼淚終於一滴滴地掉下來,掉在聽筒上,有輕微如落花的聲音。漠聽到了,他輕輕嘆口氣,反覆說著:風兒,別哭,別哭,你哭得我心裡很難受。
日子象流水悄然流淌著,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我沉浸在網路營造的另一個生活空間,沉溺在漠遙遠而又虛幻的關愛里。
相識二年後的一個冬夜,漠又喝醉了。醉意里他撥通了我的電話。酒後的漠不復成年男人的冷靜,軟弱得象個孩子。風兒,我要見你。他喃喃地說著他對我的思念、他的愛戀,口齒不清地給我唱「如果讓我遇見你,而我正當年輕,用我的情,換你最真的心。」
漠,等我,我會去見你。電話另一頭的我淚流滿面。
於是很認真地計劃著要到西北去見漠。漠說,風兒呀,現在是西北最糟糕的季節,你一個江南女子受不了這裡的乾旱和嚴寒。等到明年的夏末,那時天高氣爽,氣 溫宜人你再來,我一定帶你去看鳴沙山,去看月牙湖,去騎馬,去蒙古包吃手抓羊肉……漠還說,風兒呀,我要把房子重新裝修一遍,我要買新的桌椅,我要重新搞 衛生。
風兒呀,明年夏天你一定要度玉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