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東方俠「客人與按摩小姐的對話」,讓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次我與老公去徐州辦事,當時我們屬於德國XX公司(廣州)分部,到了那兒與三個從德國公司來的同事碰頭。在德國未必能相識的同事在中國反而遇到不少,如今很多都還有聯絡。
其實說白了,德國的機器製造業發達,中國不少企業家願意高資購買引進機器與技術設備,為他們的利益創收豐收。當地這家廠子就是個典型,在瀕臨破產的同時花血本購進了最後一台德國製造的xx機(一次在外用餐時聽當地人說起這家企業的內幕),廠子以前還是當地的龍頭企業,在經歷了輝煌騰達為市場創造壯舉之後被茁茁升起的無數新興企業所敗退黯然,進行最後的拚死一搏。
兩周后,這些德國人終於被起早貪黑以酒店工廠二點一線的枯燥日程所壓抑,想為多日來緊繃的神經找個放鬆的去處。他們無非就是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讓大腦注入點興奮劑(音樂),使身心活躍不至於回到酒店倒頭到天明,為後期工作做足準備。
一個周六的下午,我們經廠方負責人同意提前結束當日的工作日程,為私人時間做好準備。與酒店前台諮詢適合他們的當地最佳用餐地和酒吧,裝扮一新打的前往。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緩緩走向街道拐角處的酒吧一條街(說實話,我是不太習慣裡邊的曖昧場景,況且肚裡的東西還得消化,不得已尾隨其後),這時華燈初上,酒吧前駐足的青年壯年男女漸漸多了起來,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兜里有幾個小錢的都想在此放鬆下精神,高歌,高談,爽玩一番。找到座位之後,這三個德國人環顧四周,眼裡帶著稀奇和亮光,因初來乍到,除了整日面對工廠的工人和吵雜的機器,這是他們暫時忘卻疲勞的好地方,悠閑自在地喝著啤酒品著這人為的夜色笑著談著。在昏暗五彩的旋轉燈下,對情侶而言可以彼此陶醉忘我擁吻,用彼此的舌尖傳遞這份濃濃的愛意,讓兩顆滾燙的心為之碰撞擦出火花。這種場合少不了尋歡作樂,呼朋喚友和對台上表演者的慫恿叫座,隨著時間的流逝,表演也漸入高潮。大約十點后,酒吧的氣氛已非常的曖昧,明裡的暗裡的,成雙如對的越來越多。這時媽咪領著一串小姐過來讓三個德國人挑,她們個個花枝招展,濃妝艷抹,尤其在這場合看著那才叫養眼,迷人,勾魂也不夠來形容(特別是對男人而言)!其中一個年輕男人開始還羞羞澀澀眼神不專地四處遊離,一會兒被其旁的兩男人笑后把頭搬了回來直面欣賞眼前的美女。眼神那個直溝溝呀,是男人的可能都會有生理反應了呵。最後在兩男人與「媽咪」的慫恿下,讓一個看上去苗條相對青春,扎羊角辮兒上戴假髮垂下更多假小辮兒的女孩隨羞澀男旁坐下,其實當時就是陪陪酒唱唱歌玩玩色子而已。夜漸深,唯獨這裡可以使人忘卻時間,盡情陶醉...
差不多了,我們得回酒店休息了,尤其是我不是熬夜的料耗不起。他們已有意識,結賬前夕,這女孩像口香糖一樣地黏著這男人,她看看四周,低頭對我耳語,意思是讓我問他可不可以讓他帶其回住處。我徑直問了,他還是那副羞澀的神情:只要她願意我無所謂,靦腆地含著笑。她還告訴我,出這走廊前,如果媽咪見了就說一同吃宵夜去(不是客人包夜,只用給坐台費)。果然出來碰到了她說的媽咪,回了話出來進到的士回了酒店。
電梯載我們一行回到客房部,在電梯口將要分手之時,那兩男詭秘地笑了笑拍了下羞澀男肩膀進入各自房間。這時酒吧女拉了下我的手,面帶難為情的對我說:我與他言語不通,要價時怎麼辦呀?一臉的可憐狀。這時在樓道明亮的燈光下我才看清這酒吧女的整張臉:施了厚厚的一層粉,「畫」得有模有樣,嘴巴血紅,被塗了濃密睫毛膏誇張的假睫毛一張一合,一笑即露餡的眼角數不清的皺紋(昏暗的燈光幫了她),掉落的黑色睫毛膏至眼角和下眼瞼,加上塗抹的深色眼影...當時第一個詞Panda從心底掠過,強忍住想笑的嘴:全世界通用的數字你該會吧。她的顧慮一掃而盪,貼著他進了客房。
整了一天了,一會兒我們便進入夢鄉。「叮呤呤,叮呤呤」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又是酒吧女打來的(你們鬧騰礙我啥事呀?!)睡眼惺忪地摸到話筒,傳來她故作清純的「求救」聲:哎呀,他那東西太大了,我不敢與他...(TNND,真想罵你了,你還真夜半驚魂了呢!你都是靠這行吃飯,什麼樣的沒見過啊,還裝什麼裝!)你的事自己解決,要麼走人要麼繼續服務,「砰」地掛下電話!
你們猜怎麼著?幾天後的傍晚,我們在酒店西餐廳一塊兒吃晚餐,男人們以此為談資與那年輕人在笑談此事。誰知他一聽,如一副霜打的茄子般,把頭垂下倒出了事情的原委:知道不?這酒吧女開口要價多少?3000元!還真以為我德國大老闆呢,最後被她套走了800塊!不少哦,看來這頓飯我請不起了(老德都愛AA制),呵呵,他故作倒霉狀。大家一陣鬨笑。隨後兩天,他一回來酒店在大堂又碰見那酒吧女,她想跟他上樓說是特意在此等候他的,他連忙擺手即退的樣子,一遛進了電梯。他逍得起這遙付不起逍遙過後的代價,這回讓他有了新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