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搬過幾次家,都是從一城市到另一城市。開始是租全配的套房,因為不想置辦太多的家私,以後得隨夫遷移。後來孩子一二出生,隨身物品漸漸增多,雖無大件但習慣於手的東西還用上了感情,到哪跟哪,有過搬家經歷的人想必理解。
合肥住了一年,換了兩次住所。第一家三個月,每次爬上爬下五樓,一手抱六個月的兒子,另一手還得拎購買的物品,到了樓上人也近乎虛脫。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供暖,一年間最冷的三個月:11月--1月。洗澡用的是太陽能熱水器,大冬天的陽光弱還少,就得先把水槽注滿水再插電燒。嚴寒之夜水管凍住,水沖不上來洗澡自然就成問題了,憋急了買個大盆燒水洗。與房主說起這事,她總在擔心我們空水槽加電水管爆炸,我們沒有辦法。洗衣機與電視機出於半工作狀態,老掉牙了。既然住得不順利,就得趕緊另找出路。
市場邊的房介真不少,有正規的和業餘的。正規的收取30%中介費,業餘的可以談價。常去買菜認識了胖胖敦敦的馬姨,老頭子赤腳醫生,逢人看看病抓副草藥,估計大病找他可就耽擱了。馬姨替人家租房看房,賺取服務費。看她挺熱情,把自己找房標準告之:樓層低,新房更佳,全配,離市場近優先。這一帶以前是郊區,擴市後房地產開發,因地貌建成規模較大的「琥珀山莊」,很多農戶被佔了地發了財,分了幾套房租出,坐享其成就夠了。因這離市中較近,加上環境優美,這兒的房子總是供不應求;大有其人把自己精裝住房高價租了出去,再租個廉價房自住賺取差價。
看中一套新裝修的三房一廳,山莊的轉手房。房主年輕夫婦,育有一女,老婆服務員,老公在職司機。積蓄不多,買房東挪西湊,裝修能省則省,房內設施質量當然就好不到哪去。歡天喜地搬了去,剛退休的老爸來合肥探親,閑來無事,把我們二樓大平台建了圈花壇,買了土種了花。新人新土,花兒吸收雨露和陽光長勢喜人,長得綠開得燦,人見人贊:空中花園,耳目一新!
一日,燃氣灶小火褒湯,塑膠開關自燃,灶面薄受不了熱壓凹了去,瞬間關掉燃氣閘,那一頓攜老小去了外面解決。衣櫥下抽屜拉出推進幾回合卡住了,合上,一邊高一邊低,脆弱的三夾板破了邊,不吻合了。老公同事半夜起來入廁,偶聽馬桶座墊「喀嚓」一聲脆響,斷了。第二天清晨他道歉,我們說:沒什麼,這屋子裡東西的質量在預料中。後來換了套馬桶蓋,海洋氣息的,比那輕薄嬌緲原裝的結實多了。
住滿簽約的六個月續四月,某日與女房主結賬。因有押金,把該算的都大方結了,餘四百。房主抵賴:自你們住進來,用壞了多少東西,這個,那個,還說洗衣機外表給洗黃了,作為補償。這是哪跟哪,說不明道不白,她的嘴利,見錢眼開,胡攪蠻纏...(因我們定的早班機飛上海,整了一麵包車駛陸路,大人小孩空運,繼續那裡的工作和生活。)誤不起,在她故意姍姍來遲,羅里羅嗦的耽擱下忿忿離去,既然與這種小市民理不清,就當我上了一課交的學費。
以後有了教訓:找房還要找有素質的房主,免得不必要的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