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農場已是第六個年頭,農場已被冠以兵團的稱號。看得到的變化,是每個農場,來了一位現役軍人。農場改稱"團"。之後,每團又組建了一個武裝民兵連。
我,還是在六師八團三連當一個不扛槍的"兵"。當時的留行語,"沒功勞,有苦勞;沒苦勞,有疲勞。"
幾年下來,農場里的活,基本上都學會了。幻想著,有一天,會象"魯賓遜"一樣,漂到一個渺無人跡的荒島上。
聽說,六師新建了一個醫院,在深山裡。我和朋友約好,去醫院休息幾天,下圍棋去。
說明一下,我自小就是個不愛看病,不愛吃藥的人。在海南,時有眼睛過敏現象。醫生說,要避免陽光,粉塵刺激,最好能搬到較冷的地方居住。這不是白說嘛。
因平時表現尚可,極少請病假,和我那普天下皆知的眼疾,申請很快就得到連,團一級衛生部門的批准。
我和朋友,於年底先後到了這藏在深山裡的新建的兵團醫院。
病房是新的,病床是新的,棉被沒到。第一天晚上,每人只發了張軍毯,把我們這些假病號,凍得直哆唆。
我下圍棋,始於小學三年。沒長進,至今還停留在1級。要再努力些,才能升1段。圍棋,自帶。每天醫生查房后,就和朋友殺一盤。
除了下棋,另一個活動是去游泳。
深山裡的山溪水,放在夏天,也是透骨涼,現冬至已過,加上連著好幾天,氣溫在凌晨都降到冰點。河水的溫度,低得難以忍受。每天早上11時半,太陽高掛,而雲彩沒大集合前,遂成了我們最佳的時機選擇。
溪水深剛過腰,尚可來回撲騰。我們是 Gentlemam,都沒有皮下脂肪。體溫在冰冷的水裡,急劇下降。約5,6分鐘后,我們都堅持不住了,成了逃兵。身體還會抖個不停,將近半小時。
元旦來臨,文工團也到醫院來慰問。小規模。記得有一首歌,叫"天安門前留個影"。第一次聽。旋律挺美,三段歌詞類似,都從"我來自。。。"開始,都有這麼一句,「在這幸福的時刻,攝影員同志,請幫助我留個影,留個影」。
住院,就要接受治療。護士一天兩次,來量脈搏,血壓。還讓我吃小藥片。
本來,我和朋友的棋藝相當。頭幾天,我老輸。問護士,給我開的是啥子葯。原來是"撲爾敏",抗過敏葯。這不就是"橫路敬二"吃的中樞神經阻斷葯嗎?我也悄悄地背著護士把葯給吐了。
這次住院,是我自找的,象是來療養。沒受皮肉之苦,得到充分休息。伙食一般,比在農場稍好。順便還創下了一項個人記錄,至今還沒被自己刷新。
一天中午剛睡醒,護士幫我測量脈搏,測下每分最低32下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