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鵬說:「我們這代人只有青春期,沒有青春」。 聽起來似乎過於灰暗,可也算符合實情。
我小學4年級時,文化大革命開始了。自那以後,我們的生活就改變了原來的軌道,靈魂在紅色海洋的驚濤駭浪里漂泊,在批鬥會的恐怖氛圍里受到衝擊和洗禮。
歲月流逝,風雲變幻中,我們也從少年步入了我們的青春。
雲是個文靜的姑娘,也是我的同桌。我沒有欺負過她,也沒有討厭過她,她就是一個可以接受的同學和同桌。至於其他的我當時還處於混沌時期。
我還是個比較愛學習的人,儘管當時沒有什麼正規的學習,我還是當了班長和語文課代表等。漸漸地,她對我的「工作」的得體的呼應和支持,有時使我心裡的感覺有點兒不一樣。
有一次,雲用包糖的紙編了一個花環,很好看,我說要看看,她大方的遞給我。看我挺喜歡,就說喜歡就送給你吧,我傻傻的接受了,她告訴我要買好幾元錢的糖,才有這麼多的糖紙。
冬天來了,我到一個哥們兒家玩,他和雲是鄰居。我們一起完成了他父母叫他掃雪的任務。雲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們打了個招呼,我不知怎麼回事,競問她要不要幫忙掃雪?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們幫我一下吧」。
沒有進一步的接觸,沒有更多的想法,也沒有接下來的對話。
我們畢業了,我隨家裡到省城,並在一個軍工企業里參加工作,繼續著我的青春之旅。
雲也隨父母去了南部的省份,並被父親的工廠接納為一名青工。
我在工廠里工作了六年,學技術,學文化,努力工作,似乎是想追回蹉跎的歲月。19歲就當了工長,還有勞模和團幹部什麼的,但沒有戀愛。
偶爾想到雲,我問「掃雪的哥們兒」,得知她已為人妻,並且過的還可以。
白雲蒼狗,往事悠悠,不覺韶華已逝。
上世紀80年代,我到南方開會,猛然想起那地方離雲很近,我於是將會務安排出去,並委託賓館的交換台為我查找雲的單位,幾天後交換台來人告訴我,聯繫上了。
我拿起電話,對方竟然是雲,她現在是接線員。我驅車90公里,來到雲的單位、、、、
「 掃雪哥們兒」和雲送我回賓館,我們在賓館院子里,照了很多像,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很圓,暗藍的夜空靜謐而悠遠,還飄著一朵白雲、、、、
後來,改革大潮澎湃而來,我也去了更遠的南方,再沒有雲的音訊。
留在記憶里的是靜謐而悠遠的夜空,還有天邊的雲
那是一朵聖潔的雲,承載著我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