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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uckoonsc 於 2017-7-8 21:05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終於把今天事情做完。與同事、同學通完話,可以回味一下過去了。半月前,去朋友家換油。順便去他家大吃一頓。朋友突然說:我經歷很豐富,像過山車一樣,比較佩服。其實,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一事無成,跟在別人屁股後面平淡過一生。這樣有朝一日我離開,連回憶都沒有。因為過去即現在,現在即未來。記起了小時候的四川:二杆子短(堵)埡口,流氓阿飛到處有。人民比得不是文明,流氓上了高高的祭壇,我們跪頭而拜。那也是我的追求:打架、喝酒、吃肉、還搞個漂亮女人。特別是電影巜少林寺》給我們很大的動力。天天到後山秘密練功,但婆婆總覺得我是家中長子,應該擔負點什麼。她老人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好好讀書,其他東西都容易丟,唯有書本上的東西別人想偷都偷不走。對婆婆感情太深,不忍讓她傷心。流氓的現實誘惑太大,不願輕易放下。那時的日子是種煎熬,每天晚上吃完飯,總要後梁子的樹叢里把樹給打一頓,把石頭舉兩下。還得偷偷摸摸去做,害怕別人也學我,到時候要打羸他們就困難了。最後,身體稍強一點,發現膽太小。為了練膽,經朋友介紹去偷東西。結果初中朋友不講義氣,我負責偷,他只負責吃。最後出事被發現,別人只記得我一個穿紅背心的…。總之,膽練出來了。高中,一山更有一山高。發現喝餃團的是干不過吃乾飯的。能吃上乾飯也沒用,別人天天吃肉,這是我當時不敢想象的。而婆婆卻高興得不得了,考上當時綿陽唯一的省重點,祖上燒高香了。廟大了,知道事更多了。一個人的理想就是擺脫家庭的困境。所以當時還是覺得如果自己是流氓,隊里人就會害怕。如說理想,那就是理想。但婆婆的多年不變更的嘮叨始終讓我不敢跨出實質性的一步,加之89年分到鄉里的女大學生和分到劉營的西南農大的女大學生的遭遇。讓我更加手軟。終於,婆婆沒看我考入大學就走了。居然上了大學,每次回家從綿陽火車站到香哥家裡總得坐三輪。講好的價,總要在中途翻幾番。還給我講他們如何勢力大,黑白通吃。媽的,這麼有本事,還一大早出來拉三輪。趁早,四下無人,在山腳下教訓他一頓,省去幾塊車錢,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香哥家。第二年暑假,表哥被流氓打死。他們小孩還小,自己被迫站出來解決一切。當我站出來,全家恐慌,害怕對方報復。他們擔心的事始終未發生。次年弟弟考上警校。兩年後,弟弟見到我說了句:哥,我覺得你沒啥了不起,流氓見到我雙手乖乖的伸出來讓我拷了。98年伊去我家,回寧說:我從未見過那麼窮,那麼亂的地方。2003年,我回老家打摩的。一青年一路上說他認識我和我弟。到了我家門口,一下要10倍價錢。我那時還能打得動,揍了他一頓。2010年,母親來到美國,說起隊里小孩把一個孕婦綁了,搶了錢。今年,妻說起要帶小孩回老家去。我反射式的跳起來:不行,沒有我陪伴,她們不能回去。伊說:我不安分,世界沒有我想象的那樣。我遇到太多。多了,就有一種天然的預判,在事情未發生之前逃到自認安全的地方。而這種逃生的技能就是學習。儘管也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對於天生沒有安全感的我,卻得准備著。母親說,別人都活得下去,你有什麼活不下去。我說,當你有所得,就有所擔心。而所謂的幸福其實很簡單:製造恐怖,降低對生活的期待值,從而增加幸福感。母親不解,父親說別自以為是,你是狗屎做鞭-聞(文)又聞(文)不得,舞(武)又舞(武)不得。我說弟弟是警察都打不過我。父親說不過我,卻笑起來:你狗日的讀書讀到牛屁兒上了。父親的笑比什麼都重要,畢竟我是隊里讀書能讀到牛屁兒上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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