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和詩歌的形式》
詩歌,時代的產物。既是時代的產物,就難免打上時代的印記。例如民國時期的詩歌,就和現在流行的詩歌不一樣。憑心而論,那時的詩風比現在清新許多。詩人在詩里要表達的情緒,也多數熱烈直白,不像現在詩壇里流行的隱晦,讓人云里霧裡地撲風捉影。詩變成了一種文字遊戲,人們躲在詩的後面,實則害怕直面自己和世界,這何嘗不是一種怯懦的表現。
現代詩可以不押韻,意境遠比韻律來的重要。詩不是一段白話文打幾個回車就成了的東西,如果沒有意境帶來的美感,就不能稱之為詩。美感跟矯情格格不入,無論是華而不實的矯情,還是嘩眾取寵的矯情,都為詩所不齒。詩應該是最真實最真摯的情感,否則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詩是詩人通過自我對話從而達到自我療愈的方式,從這點來講寫詩是很個人的事。但人性的相似,讓詩很容易抓住相似的靈魂。詩也是詩人開向世界的一扇窗口,從美學角度含蓄或直接地表達著詩人的三觀。因為三觀的差異、個體的差異,人們產生共鳴的點也會有所不同。
如果說心是詩的孕床,太過豐腴的人生或太過忙碌的人,詩是沒有機會在這樣的人的心裡著床的,這就是所謂的詩心。寫詩的人的心也需要拔草,因為畢竟人不是活在真空里,現實的草稍不留神就在心裡瘋長,這種草繁殖很快,很容易就佔據了詩的位置。
我信所有寫詩的人的心都是真實的乾淨的,這種品質在今天的社會尤其可貴。或歡喜或憂傷,或明亮或黯淡,或冷峻或熱烈,詩的可愛就在它真實而乾淨品質,這種品質是與世俗的對峙。
回到詩歌的形式,就不能不說模仿。所有人都在模仿,只不過模仿有優劣。你儘管模仿你喜歡的,但保有獨立的思想。
說到創造性,你不一定要自創一種詩歌形式來證明你的創造性。每一首詩的誕生都是一種創造,說創造容易和製造混淆,製造多少有工業化的影子,確切說應該是像嬰兒的誕生,你見過沒有痛的生產嗎?痛則痛矣,比起那些難產和胎死腹中的就幸運很多。當然寫得多了,順產的幾率也就大很多,這屬於寫作技巧範疇。
詩歌形式的模仿,自古就有。比如古詞,使用同一詞牌,字數、韻律和抑揚相同,內容卻可以林林總總,是謂填詞。你能說這些詞人填的詞沒有創造性嗎?因而沒有意義、沒有價值、不值得寫嗎?
所以不要糾結於形式,糾結於該穿什麼衣服,對衣服底下的詩多些關注,對深處的靈魂多些關懷才是正道。
最後想說,品詩如品人,審美的不同會對詩歌的喜好產生偏差,這點不能強求,不能拿一個東西來框,拿一套理論來說服,所有說服都是徒勞,都是多此一舉。
從個人喜好來說,我喜歡長短句,喜歡錯落有致的構架。整體篇幅不用太長,但段落分明,層次分明,邏輯清晰。最重要一點前面也提到,要有意境、有靈魂,這是我有多喜歡一首詩的一把尺子。
(原創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