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曾祖父胡石予故居

暑假回國之旅也包括了探訪位於崑山蓬朗鎮我曾祖父胡石予的故居。 可惜，出發的那天陰雨連綿，到了崑山的時候已經一片霧蒙蒙。蓬朗鎮雖說在崑山算是個老鎮，但幾乎沒人聽說，在崑山市中心停車問年輕的交警，他們都搖頭稱不知。崑山市區已經修建成與國內各個城市都相近的現代城市，所有的建築都是新的，紅紅綠綠沒有一點新意。

好容易按照GPS的指向來到了蓬朗鎮，但是鎮上的居民幾乎沒有一個知道胡石予是誰，更不要說故居了。於是，我們只好問老鎮的東街在什麼地方，有個人伸手隨便一指說，那邊就是老區。開車順著街道來到所謂的老區，就是兩條街長而以，異常的敗落頹廢之跡，彷彿已經來到了解放前的那種殘磚破瓦的感覺，所有的房子都東倒西歪，沒有一個直線的，而且所有的磚瓦都已經破損到幾乎不可一住人的地步。路上因為陰雨而泥濘著，到處都是垃圾散落，好像從來沒有人關顧也沒有人在意的感覺。我真的無法打來我的相機，一方面是震驚於這老街的破爛，一方面無法記錄著零亂甚至可以說是骯髒的畫面， 幾乎沒有一點可以詩情畫意來描述的那種所謂江南水鄉的感覺。

在東街上轉了一圈，恍然如夢，彷彿來到了美國科技電影中描述未來世界，人類被摧毀時候的那種倒塌的殘磚碎瓦的攝影棚裡面，只不過這就是蓬朗鎮的現實，那種因為荒廢或者無視而造成的貧窮、破爛、頹廢的場景。 街上有農民穿著的個體戶在賣菜和破爛，看上去根本都不像可以販賣的物品， 簡直是觸目驚心。

最後看到蓬朗鎮派出所的標誌，那是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大院子。 沒承想，走進大院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胡石予故居的牌子，原來蓬朗鎮委員會派出所都和故居一起在一個大院子裡面。陰雨幾乎已停，只是淅瀝的毛毛飄散在頭頂，形成氤氳。我順著故居的牌子指向走了進去，看出來那故居正在裝修，到處都是推堆起來的瓦片磚塊。從已經沒有門的框子走進老屋，看到的只是一片荒蕪已久的樣子，滄桑凋零。透過窗欞看出去，看到已經被整修的部分的新磚瓦，基本上都是新蓋的， 已經沒有老屋的任何痕迹。

並沒有在故居久留，在那種整修之中的房屋彷彿都是與過去與未來割斷的個體，看不到過去的風塵往事，也想不到未來的盛景。 我站在零亂的院子里看了一會，一點也感受不到歷史就在身邊的觸動，反而，一種煙飛灰滅的那種消逝感極其強烈。在氤氳中，我離開了故居，帶著說不出的零亂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