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人民走上街頭不是為了王丹,烏爾凱西,不是為了柴林,沒必要在乎柴林說什麼,沒必要追究什麼王丹的「逃跑」,所謂的「學生領袖」也就是敢於站出來,口才還可以的人。當年人們參加那場運動沒有幾個是因為看在學生領袖的份上,而是出於自己的良知和公義,出於對國家未來的希望。64是一場全民全社會的反腐敗,反官倒,反特權,要政治透明,要政治民主,反一言堂,反垂簾聽政。學生只是個前導,背後是強大的民意,是一場偉大的運動,這種政治訴求即使放到25年後的今天也不過時。
一提到六四,有人動不動就把某些「學生領袖的人品」拿出來說事,拿他們「撤離廣場」說事,似乎只有六四的所有「領導者」都有偉大的人格,六四才能是一場偉大運動。如此說來,那些手握權柄,一面私下腐敗中飽私囊,一面命令軍隊向自己手無寸鐵的人民開槍的人,他們的人品又怎樣?如果以領導者的人品為標準來決定誰是誰非,恐怕殺人者更不是東西吧?
事實上,靠把領導者的人品搞臭來污衊一場偉大的運動,這種做法本身就是一種上不了檯面的勾當,那些峨冠博帶道貌岸然的劊子手們用這種方式來轉移注意力,來強詞奪理為自己開脫,這可以理解。可是很多人也對這種把戲看不明白,甚至厚顏無恥地隨聲附和,是不是長期看《人民日報》,CCTV讓大腦萎縮得太厲害了,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孫中山推翻滿清時也逃跑過,逃到了美國和日本,假如孫中山是六四的領袖,御用五毛同樣會罵他當時的貪生怕死,甚至拿孫的美國國籍說事,沒準兒噴孫中山是漢奸外勢力的走狗。
64的政治訴求就是政治民主,而民主政治本身就是承認人不是道德完美的,權力必然倒置腐敗,絕對的權力必然導致絕對的腐敗。所以民主政治要「把權力關進籠子」,讓它不能肆意妄為,讓它要聽從民意。假如六四成功了,中國建立了民主制度,那麼權力就會受到制約,如果領導者道德敗壞,你可以通過選票讓他們沒有上台的機會;即使僥倖上台,在權力制約與監督下,他們也沒有多少腐敗的機會;最後,你還可以在一定期限后,把他趕下台,並追究其掌權時犯下的錯誤。。。相反,獨裁專制的社會,權力不受制約,即使是一個道德良好的人上台,在巨大的權利誘惑面前,也難免墮落成腐敗分子——這不是理論,看看當今貪腐遍地的天朝,就知道這是鎮壓六四后發生在中國的活生生的現實。
儈子手們從「六·四」中學到的教訓是,賄賂知識分子,讓他們也一起富起來,從而師德、醫德蕩然無存。為了製造「財富」來填滿他們的貪慾,他們加快了對公有財產的掠奪,對土地的掠奪。那場屠殺,在現代的「文明」史上開了用正規軍和坦克對付學生的先河。從此,中國各級貪官可以肆無忌憚地啟用軍隊和武警來鎮壓任何挑戰他們利益的企圖,對言論的管制更加嚴密。百姓的自由更加遙遙無期。
六四的槍聲,破壞了那點本就脆弱的權力監督機制,給腐敗者吃了定心丸,讓他們的獨裁權力更不受制約,讓他們可以肆意以「維穩」的名義打壓反對意見,結果是他們可以更大膽更瘋狂地腐敗。這才是人民愈來愈強烈呼喚「民主憲政」的原因。你能說和六四毫無關係?這樣大的一個事件,對中國社會的影響,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交,是巨大而深刻的。
六四的確是失敗了,「六·四」屠殺如果有什麼正面意義的話,那就是它讓全世界更加看清了共產黨的兇殘。它把齊奧塞斯庫送上了斷頭台,加速了蘇共的倒台和前蘇聯的分裂,加速了德國的統一,加速了整個共產主義陣營的解體。它使共產主義全面破產,中共政權的合法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以至於它只能通過對外國賄賂和公開的暴力來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