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郎。《拾舊沙河夢》011。衛生防疫

巴郎。《拾舊沙河夢》011。衛生防疫
巴郎長篇自傳《巴郎舊事》第一部：《拾舊沙河夢》

*****  夢牽少年時，拾荒百萬字  *****
掬捧沙河那一泓流水，仔細清洗這兩眼昏麻。
常憶起曾經少年英姿，轉瞬間已過六十花甲。
世事如枰棋難料變化，人生似爐鐵反覆錘打。
夕照驛道孑然歸去客，回首來路依稀是舊家。
巴郎  記於20191205  -  20201218


十一。衛生防疫

解放前，在封建地主和買辦資本家的殘酷剝削和壓迫下，百姓大眾終日辛勞，揮灑血淚，創造剩餘價值，換取微薄的報酬，來維持入不敷出的悲慘生活。如果遇上洪澇，乾旱，蟲災，山火，戰爭，瘟疫，則更會雪上加霜，飢荒凍餒，水深火熱，民不聊生。在這種惡劣生存環境內，衛生條件極差，引起疾病流行，造成健康惡化，壽命縮短，早死病死凍餓而死，死亡率極高，活到60歲以上就是幸事，要舉辦花甲壽筵。
新中國成立以後，以民生為本。致力於發展生產改造自然，保障民眾的溫飽，有飯吃有衣穿。改善環境衛生，普及健康常識，本著「預防重於治療」的原則，在全國範圍內，建立起行之有效的衛生防疫系統，在極短地時間裡，徹底根絕了天花霍亂鼠疫傷寒四大烈性傳染病，減少了其它疫病的傳抪和流行。
例如，血吸蟲病，一度曾在南方水網地域內肆虐。血吸蟲這種寄生蟲微生物，生活在不潔的水源之中，通過接觸，如犁田栽秧撻谷等農田作業，可進入並寄生於人體，爭奪宿主營養，損害心肝脾內臟功能，產生脾腫大，導致腹水，肌肉萎縮，骨瘦如柴，喪失勞動能力，患者常因併發症而死亡。經過公共衛生防疫人員的不懈努力，採取措施，改善水網灌溉，清除血吸蟲寄主田螺螞蟥，切斷傳抪途徑，終於在1958年，首先在江西省余江縣徹底消滅了血吸蟲病，「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為在全國根治此病作出了表率。 毛澤東主席聞訊，喜極賦詩，高度讚揚了衛生防疫戰線的這一偉大勝利和壯舉，指出，只要全國六億人民共同努力，人定勝天，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就沒有戰勝不了的疾病，紅雨隨心翻作浪，青山著意化為橋，赤縣神州大地，必將春風楊柳萬千，一片明媚陽光。

衛生防疫體制的建立，使疫病預防，疫情發現，及時隔離治療變得可能，因此而將發病率死亡率控制在很低水平。各地的防疫站點，負責當地公共衛生，培訓區鎮防疫衛生員。他們不辭辛勞，穿著草鞋，戴著斗笠，背著行囊，別離家人，迎著日出，披著星光，頂風冒雪，忍飢受渇，身影閃現於江河湖海，足跡遍及祟山峻岭。離岸百里的孤島漁村，深山密林的單家獨院，凡是有人煙的地方，都是他們工作的目標。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查清當地的「進出」情況。
「進」，是指的影響飲食的各種因素，包括影響糧食生長的病蟲害和寄生蟲，影響糧食儲存的鼠蟻蟑螂蛀蟲，雨濕水浸發霉變質等。而更重要的是飲水，水是人體一日不可或缺的。中國是一個貧水的國家，水源缺乏。在北方和西部，有很多地區缺水，沙化嚴重，植被不生，百姓每天要走上二三十里路去挑水，是生活中一個極大負擔，費時費力，造成生產力低下。
「出」，是指的水質控制。即使在南方水網地帶，水源充沛，飲水不成問題，但是隨意施用農家肥料，使得水中細菌病毒寄生蟲滋生，蚊蠅繁衍，可造成疾病流行。化學物質，如某些稀有元素的缺乏，會造成器官功能低下。而合成物質，如化肥農藥施用，也造成環境污染，水質惡化。防疫人員的職責是，探查與水源和環境有關的，影響衛生的潛在因素，作出建議，配合當地有關部門，實施措施，加以改善。
比如說，在山區或乾旱地區，首先要探明水源。雨水充沛，則考慮築壩修渠，用水庫將水儲存起來，按需使用。有山泉地下河流，則可抽水或自流飲用或灌溉。在缺水地區打下深井，也能提供穩定水源。原始水源，裡面的病菌和化學污染往往超標，不能直接飲用。通常要用泥土沙石活性炭，製作過濾帶，視情況將水過濾一次或多次，再將其燒開消毒，方可飲用。釆用修建沼氣池等措施，將糞便污物污水，先進行處理，使病菌指數和化學污染降低至允許範圍，方可在農田裡施用。另外，人為地在食物中添加某些元素，對某些地方病的防治至為重要，例如，在食鹽中加碘以防甲狀腺功能低下導致的大脖子瘰癘病，加硒可防治黑龍江克山病，等等。
這些行動涉及廣泛，需要各部門協調合作，互相配合，進行跨行業跨地區的運作。「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衛生防疫是尖兵，是先鋒，探查食物飲水資源，普及種痘和接種疫苗，預防發現和通報疫情，疫情初起時對病人觀察隔離，控制疫情，初步治療。數十年來，成功地控制了許多時疫和地方病，如黃熱病腦膜炎痢疾虐疾麻風病瘰癘病克山病等的傳抪和流行，降低發病率死亡率，為公共衛生百姓健康做出了貢獻。
人民政府也注重保護婦女兒童的身體健康，設立婦幼保健院、站、點、網，普及保健知識。鼓勵婦女參加社會活動，革除封建迷信陳規陋習，遵守婚姻法，婚前體檢減少遺傳病傳染病地方病發生，禁止血源近親結婚防止胎兒畸變，防治婦科病和產科病，保證婦女身心健康。懷孕后，按期進行體檢，去除各種畸變因素，確保胎兒的正常發育。出生之後，母親要帶著嬰幼兒，定期來做檢查，了解身高體重軀體協調智力發育狀況。醫生做出針對性預防建議和治療，如注意飲食防營養不良，玉米食品提供光氨酸，補鈣防雞胸，補充稀缺元素以防地方病等特種疾病，護理照料防皮疹癬癰跳蚤虱子等。但主營是種痘和注射預防疫苗，嬰幼兒均需免費接種疫苗多次，包括結核水痘麻疹百日咳白喉破傷風脊髓灰質炎肝炎腦膜炎等，以及各種傳染病流行病的預防。政府關注婦幼健康，花了許多錢在這上面，取得可喜的進步，在全世界也名列前茅。

國家實行三級基層醫療系統，即在縣一級設立醫院，區鎮設立衛生院，鄉村設立診所衛生站。文革前，經濟發展緩慢，國家側重於國計民生，對醫療衛生投資不足。鄉里診所只能對付跌打損傷頭痛腦熱感冒咳嗽正常接生等小傷小病。稍嚴重些的病，則人背肩抬，跋涉幾十里山路，將病人送到區院。區衛生院只能進行常規檢查，闌尾炎切除術，胎兒異位剖腹產等。也進行傳染病流行病初期的隔離和治療，比如腦膜炎腦炎氣性壞疽肝炎等，如治療效果不佳，病情轉為嚴重時，則需要轉到縣醫院傳染科救治。
縣醫院的條件也好不到哪去，房舍破舊，條件簡陋，醫療設施陳舊，設備缺乏，只有X光透視照片和三大常規檢查，好點的醫院能做若干造影和病理檢驗心電圖等，能夠進行腸梗阻胃潰瘍切除膽囊挿管子宮輸卵管切除等腹部手術。醫護人員素質不高，以地區衛校或中醫校等中專畢業的醫士或護士為骨幹，而從醫學院畢業的醫師多集中在省城或大城市中，在縣醫院一級是鳳毛麟角，非常少有，奇貨可居。
這種狀況，持續到文革開始后，毛主席發出「六二六」指示：「要把醫療衛生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才有了根本改變。國家加大投資，改善醫療環境。醫學院畢業后，醫生護士的分配面向老山邊窮地區，充實縣區鄉基層醫院衛生所，強化了醫療第一線人員的素質，使很多疾病可在當地及時得到救治。鄉村則大力培訓衛生員，稱作「赤腳醫生」，意思是要方便民眾看病，要求衛生員不穿皮鞋不坐診室等病人上門求治，而是挎著藥箱，風雨無阻地巡迴在田間地頭，為千家萬戶送醫送葯上門。也進行「中西醫結合治療」，將傳統的中草藥，丸散膏丹，針灸推拿按摩，中醫的望聞問切等診斷治療手段，與西醫的科學檢驗和儀器檢查相結合，使醫療衛生事業發生質變，突飛猛進。人民的健康衛生狀況得到極大改善，發病率猝死率下降，治癒率上升，壽命極大延長。原說人活七十古來稀，現在七十不稀奇。眼明身矯體質健，鶴髮童顏賽十七。
巴郎  記於2019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