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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為什麼要誘殺東北軍元老楊宇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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硨磲大爺 發表於 2016-11-30 04:4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楊宇霆

  對於50歲以下的中國人來說,張學良就像一個活著的影子,很少有人見過他,但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讀者大都知道「奉軍易幟」和」西安捉蔣」的史實,但對塵封了大半個世紀的張學良處決楊宇霆、常蔭槐這樁歷史公案,很多人卻知之不多。就連一些歷史學家對此事件的真相,多年來也是眾說紛紜、褒貶不一,「楊、常事件」似乎成了世紀之謎。

  舊仇未報添新愁

  1928年6月4日,日本人製造「皇姑屯事件」炸死了張作霖,接掌東北政局的少帥張學良年僅27歲。雖然當時的軍政要人表面上擁戴他,但很多人仍持觀望態度,特別是一些綠林出身的元老重臣,根本不拿他當回事,甚至居功自傲,一手遮天,尤以楊宇霆、常蔭槐兩人為最。父親在世時,視楊、常為左右手,二人均掌握著東北的實權,且關係極為密切。張作霖故后,二人經常飛揚跋扈,對張學良動輒訓罵,儼然以執父自居。每當張學良向楊詢問情況或發表主張時,楊都以斥責的口吻說「你不懂,別瞎摻和,我會做決定。」

  一次某官員求見張學良不得,只好找到楊。楊大怒道「漢卿子承父業,如此下去,抽死得了。」(時張學良已有毒癮)遂帶那位官員到帥府問衛兵「少帥何在」衛兵答「尚未起床。楊怒氣沖沖地來到張卧室外,使勁踹門並大聲嚷道「我是楊麟閣,快起來,有公事。」

  張急披衣而出,楊指著罵道「老帥在世可不這樣,混帳東西,你若這樣,東北的事能幹好嗎」張學良忍無可忍,破例回敬了一句「我幹不了你干!」

  張學良委楊為東北軍保安委員會委員,楊拒絕,讓楊任黑龍江省督辦,楊嫌不稱心拒不受命;張又安排楊出國考察,楊更是不予理睬,竟說「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每次談話都如「訓飭子弟」。他則整日在小河沿的楊公館內接待各地的官僚政客,對張的施政綱領指手劃腳,氣焰逼人,大有「今日天下捨我其誰」之勢。

  1928年7月,南京政府派代表何成俊赴奉天談易幟之事,楊竟喧賓奪主,擅自致電南京政府,要求何成俊必須先在灤洲下車會談後方可赴奉。很多官僚政客見楊的勢力急劇膨脹,便對之極力巴結討好。楊公館一時成了東北政治中心。

  大腦袋常蔭槐對張學良也非常藐視。在一次高級會議上因張稍頂了他兩句,他竟當場指著張的鼻子辱罵道「鱉犢子,你懂個屁!」還常對左右講「所有的車輛都歸我管,小六子算個雞巴,他管不了我!」楊、常二人結黨營私,大事小事都自作主張,很多事情都是先辦后再找張簽字認可。

  如常蔭槐建山林警備隊,楊不僅從自己的軍工廠送去軍械,還向捷克訂了二萬支步槍。如此重大之事,二人均不事先報告張學良。當張查問此事時,常竟拍著桌子大聲說「擴建林警隊我早就批完了,還請示什麼」把張學良搶白得半晌無語。楊、常對待最高行政軍事長官如此,對其他擁戴張的元老則張口就罵、舉手就打,而鑒於楊、常勢力的急劇擴大,東北各地的元老們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只好暗地裡向張學良諫言。

  張學良與楊、常的最突出的矛盾還是表現在東北易幟問題上。張學良站在樸素的民族主義的愛國立場上,主張易幟南京,統一山河,共御外侮;楊、常則竭力反對,原因是一旦易幟會破壞他們早已取得或即將取得的個人利益。因此,在張決定易幟的問題上,楊、常二人帶頭煽動反對,甚至謾罵。但張還是衝破了重重障礙於1928年12月29日向全國通電易幟。

  

  張學良

  赴壽宴少帥蒙羞

  1929年1月5日,楊宇霆借其父祝壽之機,在其私邸(小河沿青雲寺衚衕)參議府內大擺壽宴。東北各地的官員及元老重臣也都備了重禮前往祝壽,以博楊之歡心。曾任五省聯軍總司令的孫傳芳(皖系軍閥,北伐后垮台)擔任總招待;曾任國務總理的潘復,親到大連迎接京劇名角程硯秋到楊府唱戲;蔣介石、白崇禧、閻錫山及關內的所有實力派都派代表前來祝壽。日本政界亦派了駐奉總領事林久治郎、町野武馬等為代表來湊熱鬧,總之祝壽的盛況在當時的瀋陽確屬史無前例。

  張學良也不能例外。他備了重禮,即金條30根,嶄新沒開封的光洋(銀元)二萬塊,親往祝壽。當他步入大客廳時,參加祝壽的東北高級官員正在賭錢,張的侍衛副官譚海高聲喊道「副總司令到——!」少數人略欠欠身子,多數人只是坐在原處目視了一下,接著旁若無人似的高聲嚷叫繼續賭錢。而楊宇霆步入客廳時,那些文官武將則全體肅然起立,鴉雀無聲。楊示意眾人落座時,來賓才敢坐下。對張學良親往祝壽,楊宇霆竟以普通的禮節待之,連手也沒握,只是說了句「先找個地方歇會兒,吃過飯再走。」短短兩句話后便轉身招呼別人去了,對張的態度竟與普通賓客無異。張呆了不到一刻鐘,便率隊回到了帥府。半宿沒有講一句話,顯得異常煩躁。

  天將拂曉,張終於按捺不住,向夫人于鳳至說了除掉楊、常的想法。于堅決反對,苦口婆心的叨念起楊、常曾對張氏家族的好處和功勞,以及二人並無兵權,不至於……

  張聞言一時猶豫,也就暫時打消了處置楊、常的念頭。但到了1月10日下午,張對楊、常問題的抉擇,忽又發生了重大變化。

  

  楊宇霆 張作霖

  張學良卜卦定楊、常

  1月10日午後3時左右,楊宇霆、常蔭槐來到帥府求見張學良。要求成立所謂「東北鐵路督辦公署」,以常蔭槐為督辦。二人還帶來了事先擬好的文件要張簽字(張事先並不知曉)。張學良表示東北剛剛易幟,甫經安定,涉及外交之事,應上報南京政府,不能草率,當從長計議。如楊、常此時稍有自知之明,應到此止步了。可他們卻固執己見,繼續糾纏,堅持非簽字不可,張仍然委婉勸說……

  楊、常大怒。楊厲聲說道「別跟我咬文嚼字的,說那些沒用,趕緊簽字!」常也陰沉著臉粗暴地吼道「少扯這襖領子!剎棱簽了!」(東北方言,意為痛快)等等。氣焰十分囂張。張為緩和氣氛,推說天色已晚,請二人在府上用過飯再簽不遲。二人這才稍稍平息怒氣,說行前已答應回家吃飯,晚上再來。楊、常於是離開帥府而歸。

  二人走後,張學良把茶几上的杯子摔個粉碎。夫人于鳳至聽到摔東西的聲響從樓上跑了下來,見張臉色鐵青地喘著粗氣,問道「漢卿,為何如此生氣」張答「大姐,二賊欺我太甚!」

  夫人見張整日處於苦不堪言之中,便設法勸慰「古人在遇難事時,以卜決疑。今日不妨卜上一卦,聽從天意吧!」

  張順手摸出一塊銀元說「這塊大洋我向高處投擲三次。如正面全朝上或全朝下,就是天讓我殺楊、常。」夫人無奈,只得說「也行,你投我看。」

  張拿銀元向空中接連投擲三次,結果都是袁頭朝上。張仰天長嘆道「天要我殺掉二賊!」于鳳至將銀元拿起看了看說「銀元兩面字圖不一樣,可能有輕有重,大概袁頭這面輕,所以都朝上。」張學良說「大姐,你這是婦人之仁,天意不可違啊!」

  于鳳至說「那就最後一回吧!」張同意重新將銀元向空中擲去,前兩次都是袁頭朝下,張向父親的靈位叩了三個頭后,屏住呼吸最後一擲!待銀元鐺啷落地轉了數圈平穩后,二人定睛一看,又是袁頭朝下,張學良直起腰來說「天要我殺掉他們,你不必再阻攔了。」

  張當即命人召來衛士長高紀毅,對他說「楊宇霆、常蔭槐欺我太甚。他們想盡辦法,阻撓全國統一。剛才又強迫我成立東北鐵路公署,並要發表常蔭槐為鐵路督辦的任命,說是能夠管理中東鐵路。事關外交問題,辦也得請示南京政府,我無權決定,但他們逼我立刻簽字發表,太不像話了。現在他們回去吃飯,很快就回來。我給你命令,立刻將楊、常處死,你率衛隊執行。」高問「在什麼地方」張答「在老虎廳。」(該廳在大青樓東北角,是第三會客廳,因陳列湯玉麟贈送的兩隻老虎標本而得名)接著又叮囑了一句「他們身上都帶著槍。」

  高紀毅領受命令后,會同張學良的侍衛官譚海挑選了6名精壯的衛士去執行處置楊、常的任務。旋又命令總部衛隊統帶劉多荃擔任帥府內外警衛任務;王以哲擔任城防守備治安任務。

  當時,帥府有個規矩,外邊的人進帥府,一律不準帶武器,不準帶兵。但楊、常二人驕橫無禮,隨身的武器從不交出,也無人敢管,無論到哪都有一個警衛連跟著。但他的警衛連無一例外地被安排在帥府衛隊的三連駐地,因為這是慣例,所以楊、常並無察覺。

  楊、常徑直走進了老虎廳,常進屋就喊「小六子,小六子。」張學良忙從樓上下來。

  楊、常命喪老虎廳

  少帥的侍衛官譚海按事先吩咐好的行動方案輕鬆解除了楊、常警衛隊的武裝,並將他們送到大北監獄押了起來。

  解決了這一連人後,譚海把一個寫有「前院已處理完畢」字樣的字條派一個副官傳送給老虎廳內的張學良。

  張學良看后,望了望喋喋不休、繼續糾纏的楊、常二人,一語雙關地說「二位話說的這麼多,是不是有點渴了」楊宇霆沒好氣地回了句「是有點渴,可我不愛喝水。」常大腦袋緊跟著溜縫「就想讓你簽字!」

  張說「不愛喝水,那就吃西瓜,來人,剁兩個西瓜!」侍從忙上樓去取,少傾下樓回話「西瓜在樓上冰里鎮著呢,夫人正在洗澡,我不便進去。」

  張對楊、常說「稍等,我去拿。」方才這些話都是事先商定好的暗語,目的是將張學良引出。

  張抽身離去后,老虎廳的南門迅速被打開,高紀毅、譚海率6名彪壯的衛士手持匣槍闖了進來,3人一組分別將楊、常按倒在地,高向二人大聲宣布「奉長官命令,你們二人阻撓國家統一,著將二人立即處死,就地執行!」

  楊、常聞言,臉色慘白,目瞪口呆,一句話也沒說出。4名衛士分別按住楊、常二人的雙肩,兩名衛士分別用槍抵住二人的後腦,連開數槍,結束了二人的性命,血染老虎廳。

  緊接著張學良按照事先已定的步驟,寫出楊、常伏法的通電,一個發往南京,一個發往東北軍政兩界。主要工作完成後,張學良又把劉統帶(即劉多荃)叫來,囑咐他說「你趕快拿上我的信去見楊大嫂、常大嫂,各送撫慰金一萬元。」並指示楊、常被處死後,不株連任何官員。「罪不及妻孥」。對楊、常的身後事也做了妥善處理,並派人給楊宇霆夫人捎去一封充滿感情色彩的書信。

  追思以往,張學良又痛心地為楊宇霆和常蔭槐分別書寫了輓聯。

  挽楊宇霆的聯文為:

  詎同西蜀偏安,總為幼常揮痛淚;  凄絕東山零雨,終憐管叔誤流言。

  挽常蔭槐的聯文為:

  天地鑒余心,同為流言悲蔡叔;  江山還漢室,敢因家事罪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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