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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的古拉格群島—精神病院紀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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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nchun 發表於 2015-8-16 22:0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我是中國大陸的一名精神科醫生馬錦春,來美國的目的是為了營救一名持不同政見者喬忠令先生,他被中共羈押在精神病院已長達5年,中共為了破壞喬忠令先生思維強迫其服用大劑量精神科藥物利培酮,中共為了防止泄漏消息,還將喬忠令先生輾轉三家精神病院,現在喬忠令先生仍然被關押在上海民政第一精神衛生中心三病區。由於頁面上我不能發鏈接,只能讓讀者在谷歌中輸入「喬忠令」搜索相關情況介紹,了解背景情況。

下面我登載的是記錄喬忠令在長寧區精神病院和松江車墩華陽橋精神病院的苦難經歷,包括人名在內的所有內容全部都是真實,全方位展示中國的古拉格群島--精神病院實際場景

上海市長寧區精神病院(11)
喬忠令

23、戴維,原籍山東,二十六、七歲,中等個子,微胖,圓臉,戴眼鏡,五官長得特別討人喜歡,就是一個大孩子,性情樂觀,話語親切,謙遜有禮。他是我在長寧區精神病院結識的第一個朋友,山東建築學院設計專業畢業,同未婚妻一起在上海工作。不知怎麼搞的,2010年4月1日子夜,被警察押來四樓男病房,同我一起關在「重點監護病房」。戴維當時情緒激動,嚎啕大哭:「我怎麼被到精神病院來了……」
4月2日,我離開「重點監護病房」,搬到第七病室。戴維隨後也搬到第十病室。我倆都不抽煙。清晨時分,抽煙的病人聚在飯廳吞雲吐霧。我和戴維沿走廊踽踽散步,邊走邊談很快成了「忘年交」。
那時,我剛被關進精神病院沒幾天,尚未完全領略,這是一件多麼漫長、痛苦、可怕的事情,仍幻想著很快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恢復人身自由。我向戴維講了自己被警察打成「持不同政見者」和「敵對勢力分子」,落得傾家蕩產,被押進精神病院的苦難經歷,說道:「中國的所謂持不同政見者,其實都是人民內部的不同意見者,他們的追求更符合馬克思主義本意,他們的思想感情更貼近社會底層民眾,他們的生活經歷反映了生活的真實。」
我向戴維講了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斯大林主義、毛澤東思想等,相互之間的聯繫和區別,說道:「如果你想了解剩餘何時何地理論,去讀馬克思的書,你想了解辯證法,去讀恩格斯的書;你想了解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去讀列寧的書;你想了解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條件下繼續革命理論,去讀斯大林的書。所謂毛澤東思想,只是沿襲了馬克思、恩格斯創立的理論學說中的破綻,列寧主義的糟粕,繼承和發展了列寧和斯大林理論學說中反對馬克思主義的部分。所以,讀馬克思、恩格斯的書,你會越讀越有興趣,讀列寧的書,你會越讀越感覺,理論本身不可調和的矛盾;讀斯大林和毛澤東的書,你會越讀越感覺乏味,因為除了罵人,就是罵人得出的結論。不僅斯大林和毛澤東的理論不忍卒讀,他們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實踐,其實也是失敗的,不可持續的。這就是我的觀點,之所以被警察打成持不同政見者和敵對勢力分子,蒙受大半生苦難的根本原因……」講到動情處,熱淚盈眶,哽咽失聲,講不下去了。
戴維是個十分陽光的青年,在同我交流過程中,他的思維清晰明快,感覺準確敏銳,話語親切得體。他是個電腦高手,我拒絕他可能對我提供的任何幫助,令他感慨頗多。戴維說道:「我根本沒想到,我們兩個思維完全健康正常的人,會在精神病院相遇,這種概率恐怕很小罷。」
戴維被關進精神病院后,他的未婚妻在外面急得要命,幾乎天天來到四樓男病房,找高運蘭等醫生,要求接戴維出院。高運蘭等也已發現,警察抓錯人了,說道:「你去一趟山東老家,把戴維母親接來上海,你們一起接戴維回家。」
戴維的未婚妻風塵僕僕,這赴山東老家,把戴維母親接來,天天給戴維包餃子,來四樓男病房探室,送來許多吃食。戴維邀我一起吃餃子,喝「特侖蘇」牛奶,令我十分感動。
戴維在四樓男病房關押十天。4月10日下午,他的母親和未婚妻接他出院,回到山東老家。戴維和未婚妻完婚,雙雙重返上海。四月下旬,倆人來到四樓男病房探室我,送來一袋蘋果。當天,許開昱在飯廳值班,不準戴維夫妻進來,只收下蘋果,交給我,說道:「你的一個年輕朋友給你送來的。」
24、石平,六十歲左右,共產黨員,複員軍人,「九百」木工,身材矮小,面容瘦削,喉嚨沙啞,體質較差,成了一個「蜘蛛人」——肚子滾圓,四肢瘦弱,自稱擔任病人「大組長」,是個在病人中說了處的人物。石平性沒有精神病,因為酗酒,以及「性變態」——他妻子長得很漂亮,石平性慾旺盛,每次性交不但持續時間長,而且玩出許多新鮮花樣,導致妻子反感,被妻子以「戒酒」名義,送往精神病總院治療,繼而轉押長寧區精神病院四樓病房,不願接他回家,連續關押已逾十年。
2010年4月2日傍晚,護士王鳳命我離開「重點監護室」,搬到第七病室,指定我睡中間一張床。第七病定靠窗那張床也空著,我自作主張,移到靠窗那張床。石平的床在我旁邊,中間隔開一隻床邊櫃,當時很不高興,態度冷淡,言語蠻橫。
次日,4月3日,清晨八點鐘,石平以「清明掃墓」名義,外出滯留一天。夜晚八點鐘左右,回到四樓男病房第七病室。石平回來后,對我態度極其友好,沒過幾天,主動給我吃食,而且越給越多。同時勸我安下心來,說道:「即使關到世博會結束,也不一定就會放你回家,你要作好長期關押精神病院的思想準備。同我一樣,我也沒有精神病,關在精神病院已經超過十年……」聽得我心煩意亂,坐立不安,也不知他外出一天,究竟同誰接觸,聽到哪些關於我的風聲。
我被警察關進長寧區精神病院之前,2009年12月2日至12月12日,曾被警察送進長寧區拘留所羈押十天。回家后,我繼續在居住小區高呼口號,罵共產黨,罵警察。2010年2月,春節假期結束后,我停止在居住小區呼喊口號,把信訪材料寫在硬紙上街,站在小區對面88路公交車站,向過往行人展示,希冀擴大影響。當公交靠站時,我高舉紙板,大罵警察。當時,我的鄰居,福泉路385弄17號401室居民曹某,曾經說道:「警察已經意識到,十天拘留,時間太短,解決不了你的問題。」言下之意,警察正在考慮,打算對我長期關押。
我的住家附近,甘溪路上,有一家長征鎮廠門市部,許為祖、金惠兩人承包經營。許為祖原是長征鎮廠副廠長,共產黨員,同新涇派出所警察關係密切。我常去他們店中小坐閑聊,他倆也不時來到我家免費修鎖、配玻璃等,關係融洽。許為祖並不迴避他同警察關係密切,多次勸我:「別在88路公交車站舉牌子,喊口號,快要舉辦世博會了,警察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旦超過這個限度,他們就會對你下手。據我所知,他們已經找到一個地方,打算把你送進去,強迫你去那裡養老送終等等。」類似的話,許為祖不止對我說近一遍。沒過多久,警察把我關進長寧區精神病院,難道精神病院就警察為我安排的,強迫我養老送終的地方?現在,石平主動勸我「安下心來,做好長期關押精神病院的思想準備。」難道石平暗中也同新涇派出所警察保持聯繫嗎?
石平待我十分慷慨。他在四樓男病房關押時間長,多年擔任組長,有許多病人天天給他送吃食,他每次都會分給我吃。2010年夏季,有將近兩個月,我和他,加上蘇立新、或者梁雲,每晚都有一個西瓜吃。每天中午、傍晚兩次開飯剩下的菜,甚至他自己的一份菜,都會拿來給我吃。每個月,他有一次會客,他的哥哥,給他帶來大量吃食,也會叫我一起吃,從來不計回報。
石平體質較弱,2010年夏季,他患感昌發燒,躺床休息數天。燒退後,不停咳嗽,數月不停。陳建初是他的床位醫生。他找陳建初,提出去到長寧區中心醫院診療,陳建初不準,只是命他:「少抽煙,多喝水,早睡覺」。石平咳嗽越來越厲害,嗓音嘶啞,說話無力,吃飯、飲水困難。漸漸地,一天清晨,他在一側頸脖用手摸到一個突出硬塊。心中發慌,去找高運蘭、陳建初,後者仍不當一回事,說是「咳嗽引起的淋巴腫大。」經他再三請求,石平妻子來到精神病院,帶他去到長寧區中心醫院診療。於是即轉往腫瘤醫院,確診為食道癌,已向淋巴轉移。
2010年10月下旬,石平在義大利結婚定居的女兒,來到四樓男病房。石平激動不已,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母女倆將他接出精神病院,直接住進腫瘤醫院手術治療,我遂與他失去聯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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