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魄：貪婪虛榮的柴靜已被包裝成道具.

倍魄

　　兩年前，柴靜遭遇過一輪「砍柴」：@董路 批評過柴女神的採訪全是靠「演」；@閭丘露薇 暗諷柴靜不專業且她的「採訪是一種抵達」不知所云；而@不加V 木子美則從八卦情史的角度解構光鮮背後那些皮囊下的俗事。
　　「無事來造神，非奸即盜」，在我們今天看來，所謂「奸」就是政治目的，「白頭山血統」可謂政治造神的極致，而「盜」無非是電視和網路上大行其道的娛樂商業包裝——張靚影章子怡被喚女神大家心領神會心知肚明，但記者工作的內核與天職是揭示真實與真相，假如你看到屏幕上所謂記者獲得了過多的特寫鏡頭，而這些鏡頭刻意宣揚了記者的光芒與慈祥，可以肯定在這些鏡頭背後是一些既奸又盜的東西。
　　政治與商業在今天的社會都是完全光明正大的人類活動，但中國人的文化與審美的惡趣味使得每一次包裝下的努力都有一種騷氣十足的「秀」的味道：每一個起早都是來賺的來賣的。富商成了公共知識分子，娛樂明星成了苦行的聖徒，而柴記者則成了妖嬈的女神。
　　這種混搭包裝背後，是中國人的貪婪成性：不放過眼前任何多一點的利益，像潘石屹那樣賺錢的商人還要動心思賺知明度和上鏡率，而《穹頂之下》還要在嚴肅的議題中插進小幽默。「少即是多」的禪意只是上鏡的明星們嘴上用來裝有文化的，《穹頂之下》同樣摻雜了太多而失去了一些專業、純粹和真誠。
　　在製作上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的更多」，就是這樣一種思維與行為方式上的貪婪，在探究中國的霧霾之殤的同時，《穹頂之下》還要在燈光和鏡頭下打造一個勇敢柔媚凝重詼諧的女神。這種不顧一切想要更多的做法，與那些生產造假貨車的廠商以及對污染企業暗中縱容的地方政府，可有任何不同？
　　柴靜是她自己的悖論，她不遺餘力地在表演中去挖掘真實；《穹頂之下》是它自己的悖論，它試圖說明人類無節制的能源消耗和自私本性是環境污染的根源，但它自己除了是一部新聞紀錄片，還摻進了個人表演秀和欲言又止擾抱琵琶的政論訴求。
　　《穹頂之下》「無事來造神」，既奸且盜。奸，在於它的政論意味路人皆知，卻暗通款曲若即若離忍言曖昧。盜，在於它不加掩飾的造神腔調，那種培植商業和政治利益代言人的赤裸裸的沒羞沒臊。
　　阿城在《八十年代訪談錄》中分析說，中國社會的根本問題是失去了信用。而表演本身就是對信用的傷害。這個道理絕不難懂，但中國人在面對公共問題和面對媒體鏡頭時，似乎已經不假裝、不表演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上世紀80年代有一部電視政論片《河殤》曾引起的討論轟動，絕對超過柴靜的《穹頂之下》。今天回頭來看，《河殤》里充雜了太多知識分子拿腔拿調的文藝抒情，王小波諷刺說，這種「曉康體」就是不說「中國」而一定說「共和國」，不說「啟示」而偏要說「啟示錄」。
　　30年下來，中國文人的這種「淚流滿面」的惡趣味至少在電視片製作上沒有絲毫改變，似乎不流淚、不煽情、不帶著文藝的如泣如訴的表演，中國人就不能討論公共事務。30年下來，我們沒有在電視片製作上增加多少新聞專業主義的誠意，搶眼地增加著的，只是政治與商業造神運動的既奸且盜。
　　不守本分，不純粹地想要更多，公共討論與為私利造神混雜。如此行為歸總起來就是，因為這般貪婪，所以姿勢難看。
　　「柴靜腔」不過是公共議題討論中的「甄嬛體」。在王小波嘲笑了「曉康體」許多年之後，我們看見中國文人用抒情傷害公共理性的臭毛病絲毫未改。從事實的傳播效果來看，柴靜從自己孩子的腫瘤切入到全人類都面臨的排放與污染問題，是一個引火燒身的敗招，還自鳴得意地說這是她與「霧霾的私人恩怨」。這一點也不幽默，如此插在一部事關環境災難的紀實片中，就好比突然搔一下首問觀眾「我美嗎？」。你美不美，關環境污染屁事？
　　那些一直維護柴靜的粉絲會強調就事論事，不應當關注柴靜的私人生活。但恰是柴靜自己總是刻意把觀眾的注意力，從公共議題和新聞事件轉向她的表情與態勢，無處不在地用行為和身體語言向觀眾宣問「我美嗎？」。
　　貪婪虛榮的柴靜，被包裝成道具的柴靜，你美嗎？（待續）

好文，看到實質。解答了俺的迷惑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