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灘踩踏慘劇到底該問責誰？（圖）

　　有媒體報道，今天上午，上海將發布「12·31」外灘擁擠踩踏事件調查報告。在上海外灘踩踏慘劇發生20多天之後，人們更為關注的是，造成慘劇發生的主要原因是什麼？到底該問責誰？是區長、區委書記還是市長、市委書記抑或是公安局長？

　　

　
  　2014年12月31日23時35分許，上海外灘陳毅廣場發生擁擠踩踏事件。36位遇難者名單全部公布，遇難者年齡最小12歲，最大37歲。遇難者中包括有復旦大學、華東師範大學、華東政法大學等高校學生。

　　據上海官方的說法，考慮到往年人流量眾多等問題，今年外灘取消了往年組織的大型跨年燈光秀活動，但外灘作為世界聞名的地標，仍是一個各方人員在節假日的自行聚集點，也一直是海內外遊客以及本地人觀賞景色的主要地點。根據事先部署，上海相關部門已組織了超過平時的700多警力到場。目擊者稱，當天20時許，外灘人流開始陸續增多，到20時30分已接近2013年跨年時有燈光秀活動的人流規模，公安等部門第一時間又緊急抽調了數百名警力趕往現場。至23時30分前後，陳毅廣場和清水平台的人流產生對沖，有人摔倒，造成了踩踏事件的發生。

　　從2012年到2014年元旦，上海市在跨年夜已連續舉辦三年的「跨年燈光秀」，今年則首度移往距外灘陳毅廣場約500米外、位於蘇州河和黃浦江交匯處的外灘源舉行。

　　

　　去年12月25日，《東方早報》刊發報道《「跨年燈光秀」今年移師外灘源：讓路少封些，讓交通影響小些》，引述了燈光秀協調工作人員解釋了燈光秀易址的原因。往年，由於燈光秀在黃浦江畔的外灘舉行，致使上海市管理當局必須對中山東一路、北京東路、四川中路等交通要道和周邊區域進行全面管制，禁止車輛通行；跨江渡輪必須雙向停航，上海地鐵南京東路站也必須封站。

　　報道稱，大面積封閉道路，導致往年的活動當晚周邊道路車輛非常堵塞，封閉道路也讓部分公共交通改線，給市民也帶來很大的不方便。改在外灘源舉辦，則只需要臨時封閉圓明園路等非主幹道，帶來的交通影響比較小。

　　但當晚外灘人流依然如織。前往觀看燈光秀的不少是慕名而來的外地大學生和遊客，事前並不清楚今年「跨年燈光秀」將移址舉行，仍然依照傳統湧向外灘最知名的景點—陳毅廣場。

　　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在1月1日15時12分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表示，今年在外灘區域聚集的群眾數量，大致與往年相仿，警方也相應增加了在街面進行觀察和備勤的人數。但也有出現在外灘的群眾稱，今年由於交通管制範圍縮小，因此警力在外灘地區的覆蓋範圍，也僅有往年的大約三分之一；至於移往「跨年燈光秀」今年度場址外灘源周邊的執勤警力則相應增加。上海相關部門則稱安排了700多人的警力到場。

　　外灘一直是上海最著名的夜景區之一，2013年12月31日，外灘地區的人流量據稱接近30萬人。當時，外灘附近採取了不少限流措施，例如公交地鐵到站不停、交通管制等。2014年上海外灘雖沒有大型跨年活動，但自發前去觀景等活動的群眾仍不斷增多，一些管制措施卻沒有及時調整。截至2014年12月31 日22時37分，上海地鐵全網14線337座車站已共計運送乘客超過1000萬人次，打破全網客流最高紀錄，更輕而易舉地「擊敗」上年同日的889.8萬人次。

　　專家分析，對可能發生的事故應事先提出警示和警告。從目前報道中看到的情況，有關方面對可能發生的事故，應急預案中並沒有考慮到。

　　上海外灘踩踏慘劇到底該問責誰？僅僅調查是什麼原因引發人群流動突然失序還遠遠不夠，僅僅將責任歸咎於當晚值班或帶班的負責人也未必公平。上海市紀委監察局新聞發言人1月14日接受新華社記者採訪時表示，已經注意到有媒體關於2014年12月31日晚有黃浦區部分領導在「外灘源附近一家高檔餐廳用餐」的報道。

　　據稱，事發當晚，黃浦區部分官員就在這家空蟬日本菜餐廳用餐。該餐廳只有四個包間，餐標只有三檔：每人1888元、2888元、3888元，不點菜。這家名為「空蟬」的奢華餐廳的主要控制人是該區國資委，還允許官員簽單。

　　1 月6日，國務院副總理馬凱在講話中說，上海外灘新年群踩踏事件「社會影響極其惡劣」。這是迄今為止官方最高級別官員公開對上海的問責，用詞之嚴厲，在此前同類事件中比較罕見。這樣的定調明確釋放了三個信息：第一、事故發生主要是因為上海政府防範不力造成；第二、事故發生后處理不當；第三、上海市政府要對事故負全部責任。

　　問責領導，是任何重大事故發生后問責的基本邏輯結果。歸根結底，任何涉及公共安全的事故調查和問責，必須建立在事實清楚因果關係確定基礎上的責任區分，這既可告慰逝者安慰家屬，也有助於改善城市應急管理促進社會進步。但更需要反思的是，如何改進特大型城市應對密集人群的能力和機制，而這顯然無法靠處分幾個官員來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