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休止的話題：北京和上海有何區別？

2014-10-11 周白之白


▍圖註：2011年的上海港陸廣場，本文作者拍攝


▍圖註：2009年北京雪夜，兩個年輕保安拍照留念，本文作者拍攝

如果坐上海的輪渡上下班，夜晚穿越外灘和陸家嘴，或者在黃浦江上的渡輪上，看那片水晶之城，會恍然若失。

從北京的地鐵口出來，灰茫茫一片，夜裡的過街天橋，四望昏黃。偶爾有風，紙屑灰塵塑料袋，卷地而起。

上海更精緻，更清潔，弄堂里不只晾著豹紋褲衩，還藏著外文書店，人跡罕至的咖啡館，旗袍訂製店，會說好幾國語言的市井高人。

北京有北方所有的一切，渾厚粗獷的帝王霸氣，大開大合，不拘小節。高檔會所外只一面普通的白牆，精緻的酒吧小店前面，突然抬出一架烤串，大腰子噗嗤噗嗤地撒著孜然。


▍圖註：2011年上海一家舊書店，本文作者拍攝


▍圖註：2009年北京中戲院內的一場演出，本文作者拍攝

最終我用騎車的方式離開了上海，來到北京。半夜沒煙的時候，常常想起上海。

這兩座城市相距一千多公里，中間隔著無數的村莊、工廠和餐館。騎車這一路認識很多人，和許多人喝酒，一路慢慢到北京，可能是慢慢走過來的緣故，剛到北京居然沒覺得兩地有太多不同。

上海說剛卵，北京說傻逼。上海說老卵，北京說牛逼。上海說癟三，北京喊孫砸。上海說冊那，北京說我草。（台灣人亂入：干！），有什麼區別呢？

上海更像個國際化的都市，活力四射，激情澎湃，同時又讓我覺得局促不安。北京呢？一片荒原之中，無數個獵手目露凶光，啤酒瓶與白牛二交相輝映，所有吹牛逼的光膀子漢子都不容小覷。

闖上海，漂北京。前者膽要肥，別被水晶之城鎮住；後者身要輕，漂著，別沉。都不容易。

至於我，好像沒什麼變化。身為外來的過客，隨著時間推移，我只是慢慢地把冊那改口為我草了。


▍圖註：2011年路過北京蘇州街，本文作者拍攝

在北京第十個年頭了，除去中間有兩年在上海，青春都在北京。

冷熱甘苦，秋月春風，可能並不比別處好多少。可是一旦待十年，誰受得了。稀里糊塗地，居然在北京混了那麼久。為大家推薦一些散步的地方吧。

圓明園秋天有幾棵銀杏樹，秋天黃得跟狗一樣，且清冷無人，過些天可以去那踩一踩落葉，那叫一個秋風蕭瑟又清脆溫暖。

頤和園下雪后白得跟狗一樣，長堤上樹矮得跟狗一樣，白雪覆蓋，走那兒有股野趣，像走在水墨畫里。挑最冷的那些天去，人少得跟狗一樣。

春天要爬長城，大風嗷嗷的，凍得跟孫子一樣。附近有些滑雪場，甭管會不會，玩命往下滑。如果自駕或者住長城邊上，半夜出門看看月亮，亮得跟狗一樣。

夏天汗衫大褲衩換上，弄個蒲扇，去衚衕轉轉，汗如雨下啊，偶爾有風吹過來，那叫一個涼快。晚上不吃大腰子，不多擱孜然，你都對不起北京。

北京壓力還是蠻大的，吃飽了飯就不怕。找個工作，玩命掙錢，當個有尊嚴的藝術家。良辰美景，丫一個也甭想輕易給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