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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許多人以為,單身漢嫖妓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們沒有性釋放途徑;而已婚男人多次或長期嫖妓,則被認為是完全不必要和不可理解的。而本次嫖妓門的主角,王全安導演,嬌妻張雨綺是公認的美女,這就更讓公眾大跌眼鏡——妻子已經這麼漂亮,還有什麼不滿足,為什麼還出去嫖?
社會習慣將性與道德聯繫起來,這一次我們仍舊可以從道德層面去解釋:男性的道德標準一直比女性要低。但這遠遠不夠。
婚內男性嫖妓,並不一定表明他處在一段糟糕的婚姻關係中,而他嫖妓的對象也未必優於自己的妻子,他甚至可能並沒有獲得比婚內性更多的快樂。如果將嫖妓視為一種性釋放途徑,它的實施主要出於以下幾個原因:
男性認為相比費時費力去討好一個非賣淫女性來實現交合目的,直接找個妓女更為省事。男女之間的交往壁壘正在逐漸打開,關於交往對象和性伴侶,女性擁有了更多的參照和自主權。在任何一個階層,男性要獲得女性的交合,都需要付出一些時間和心力,這其中包括情感投入和一定的金錢投入。純為性交合而來的男性可能會發現這條路收益並不太高,而且有失敗的風險。
其次,男性需要釋放他在其他方面無法釋放的性幻想、性衝動。有時候伴侶不能配合男性的性衝動,譬如肛交、性虐待、被虐待、群交等等。當然,也有時候僅僅只是因為,唯有更換伴侶,男性才能釋放他的性幻想和性衝動。
再次,嫖妓有時候可以確立男性的社交價值。有些男性會結夥去嫖妓,有些男性認為嫖妓意味著某種性成熟或獨立自主,有些男性認為他需要有這方面的見識。此外,個體對嫖妓的評價建立在他周圍的社會文化之上,如果社會文化對嫖妓是寬容的、可理解的,個體的見識很難與整個社會文化相反。我們的社會文化中,「大多數丈夫都是難免不忠的,男人抵擋不住誘惑是正常的」,男人被寬容甚至鼓勵了他們在性上的多選擇。
還有一種可能,嫖妓是純粹的性交易行為,除了付錢,他不必承擔任何責任。與非賣淫女性的交合,常常受到社會和法律責任的牽絆,這種牽絆會抵消掉一些男性從性活動中獲得的快樂。當然,也有一些男性顯示了截然相反的傾向:他們厭惡純粹的性交易,當面對妓女時,感受不到雙方的情感投入,會讓他們產生厭惡、抗拒,這也是許多男性不再二次嫖妓的主要原因。這種情況,常見於社會階層較高的男性。
最後,還有一些男性與其他女性建立性關係存在困難。這種情況在那些害羞的、膽小的、面目醜陋的、殘疾缺陷的、窮困潦倒的男性身上普遍存在,而妓女不會在這些方面挫傷他們的信心。
相比作為性釋放途徑而言的嫖妓,公眾更關注作為社會行為而言的嫖妓,它被認為在道德上和秩序上對社會造成了損害。
在中國,超過半數的妻子都會選擇寬容丈夫的嫖妓,那些在婚姻中權利和經濟上處於弱勢的妻子則更是如此。我們很難斷言這是否在一定程度上讓男性婚內嫖妓的成本變得更低了。
社會以婚姻來限制了性行為,而同時我們不得不考慮的是,如果一個丈夫在婚內性上確實是無能的,他的婚外性卻很和諧,婚內嫖妓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還有的妻子不能承受與丈夫的性交合,她甚至希望他將性興趣轉移到別人身上,這種情況婚內嫖妓也容易存在。婚姻本身是一種社會關係的結合,它並不額外提供性與愛的同步,儘管我們極力主張婚姻結合之初應當有這方面的考量。
嫖妓話題常常使公眾重新審視婚姻的真實內涵,反思情與欲的邊界。相應的,對一個事物或一種現象清晰的定義與認知,是無法不經過反覆討論就廓清的,就這個層面而言,它並不算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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