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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書和裸女照片的李敖:讓有趣的中文起死回生(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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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敖說,要談知識,要用歷史的眼光、有趣的眼光,比如談淝水之戰,他會說,「淝水之戰破壞了中國統一七十三年」。

  

  李敖愛翻《康熙字典》,他發現很多貌似今天發明的字,其實《康熙字典》里都有。

  

  李敖滿屋只有兩樣東西:書和裸女照片。

  

  掛在李敖洗手間最顯眼位置的這幅畫,陪他度過了好幾年坐牢的時光。  

  「《我知道》的名字,不如再加幾個字。」李敖坐在台北敦南大道金蘭大廈的書房裡對南方周末記者建議,填位元組目《我知道》的名字,應該變成《你知道我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典故出來了,心照不宣……你知道。」

  按照中國演演算法,李敖今年80歲,他每天一早起來,就坐在這套兩百多平米的書房裡。沒有助理、不找鐘點工,地板是他自己趴下來擦,「一格一格消滅」。因為怕別人弄亂了他的書和資料。

  「我是個暴君,我在搞資料的時候很嚴格,他們跟不上我,我變成一個獨夫一樣,一個人在做皇上。」李敖每天在這個書房裡會待上14個小時,最高紀錄是待了5個半月沒有出門。

  「第一要用功,但用功還不算,你頭腦要好,頭腦不好變成書獃子,那不行。」一邊說李敖一邊隨手拿起一張倫敦塔守衛的明信片,「你知道倫敦塔守衛有一個專用名詞嗎?叫Beefeater(吃牛肉的人),那麼多人去倫敦塔守衛合影,都不知道。因為那時只有貴族能吃肉,守衛本來不是貴族,但是他們伺候貴族,所以他們是能吃肉的,窮人們就嘲笑這些守衛。這放在中國,有一個詞,叫肉食者鄙。」

  李敖說話講究「哏」,一次上電視節目,遇到一個特別討厭的女嘉賓,觀點混亂到他不想爭辯,三個字把對方制服:「醜八怪。」

  「中文有它的粗糙的一面、兇悍的一面,可是又不失典雅,最主要的它要有趣。中文搞得無趣是絕對不可以的。」李敖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兲」出自《康熙字典》, 你知道嗎?

  談知識,要用歷史眼光。淝水之戰要讓我談,怎麼談?淝水之戰破壞中國統一。你們可以用這種有趣的題目。破壞了多久?破壞了中國統一七十三年。你想不到吧?淝水之戰以後到中國再統一,中間差了七十三年。結果怎麼樣?最後中國還是統一了。

  有人離開中國七十八年,吳越,五代十國有個國家叫吳越,最後才被統一的,七十八年以後。

  看《三國》故事要用歷史眼光,沒有歷史眼光談一些屁事幹什麼?蜀中無大將,廖化做先鋒。廖化哪裡去了?廖化投降了,先鋒最後投降了。不好好看書,就不了解這個結果。

  我在小S的節目裡面,有一次拿照片給他們看,他們全認不出來,我說這就是康熙,你們看《康熙來了》,不曉得康熙什麼樣子,我用我的學問來欺負他們,這就是趣味,挖苦你們不好好看書,真的康熙來看你們了。

  我沒有時間看大陸的電視,但是偶爾聽說。台灣電視我基本上都不看的,每天報紙翻一下。我上小S的節目,我說你們不要整天插科打諢,應該利用你們的知名度,把它的內容提起來。

  有一些節目,展示的不是頭腦,是特異功能。我們一眼就看出毛病在哪裡:一個湯匙放在玻璃瓶里,它能彎掉,這只是你不能破解的魔術。

  《中國好聲音》是個好節目,他們靠音樂、靠唱歌,直指本心。可是你看那導師興奮的,也可能演戲了。

  歌聲跟文字是不一樣的,表演場所裡面歌聲是很強的一個媒體。可是文字也是很強的,就一句話擺在那裡,讓你猜,讓你選。兩百個答案在這裡,你挑,電腦打開都沒用,讓你作弊,給你機會作弊,你有沒有本事接受這個挑戰?

  你曉得中文裡最複雜的字是什麼嗎?要寫六十多筆,才能寫完一個字:龍應台的「龍」字,四個「龍」字擺在一起,這是中國字裡面最複雜的一個字。

  《康熙字典》都沒有這個字,這個字六十八個筆畫,這種字還不淘汰嗎?當然要淘汰。三個「龍」字在《康熙字典》有,四個「龍」字沒有。

  電腦裡面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字,有王八兩個字合在一起的,上面一個王字,下面一個八字,這個是什麼呢?就是天下的天字。我們想都想不到,這個字我們都不認識,居然《康熙字典》里有,在比爾·蓋茨的電腦里出現。

  你們在節目里也可以開發出很多新的字出來。中國字埋沒掉了,可是它很有趣,王八兩個字就可以變成一個字「兲」,我們不但可以恢復很多好的辭彙,好多字都可以起死回生。我們並不完全是消滅老東西,我們還可以把它死中復活,把它開發出來。

  《我知道》這個節目這樣做起來,也是「中國好聲音」——文字也是一種聲音,無聲勝有聲。

  就好像電影里,一個小男生和一個小女生接吻,男的吻小女生,吻得毛手毛腳,很笨,這個小女生把他推開,我來吻你。英文就是「let me show you」,中文翻譯就是「我做給你看」。但這是好的中文嗎?絕對不是。什麼是好的中文?有一句話叫:「看我的!」這裡有比賽的意思,我會吻得比你吻我好,你失敗了,看我的。

  魯迅的一句話,咱們能不能改?做這個節目要想,中國人如何寫好中文?如何保護中文?如何靠中文賺錢?

  現在我80歲,魯迅寫了700萬字,我現在2100萬字,我現在的著作是魯迅的三倍。魯迅沒有長篇小說,這是大的缺點。你又不是詩人,你做什麼文學家?他基本是短篇,其他都是雜文、寫信,不好。

  我特別找出了當年國民黨時代的《魯迅全集》。這個版本大陸已經沒有了,大陸的《魯迅全集》里,把翻譯的部分都刪掉了。你看這部分,翻譯的是《小約翰》:「朦朧而昏暗地向兩旁展開長的、單調的房屋的排列。」

  從節目里你們就可以講出來:我們從電影里、魯迅寫的東西里,怎麼學到中文?這是魯迅的翻譯,你不能說這不是魯迅的東西。

  你再看《彷徨》、《吶喊》里,有很多怪異的中文,結構也怪。你看久了之後,它大概什麼意思也知道。可是你會覺得,這是日本人寫的中文嗎?看起來非常不舒服。但這些,現在好像沒人願意講,或者不敢講。如果我們這個節目裡面,敢講這個東西,對魯迅的一句話,咱們能不能改?大家可以比賽來改,那就很精彩。

  《最美句典》我還在編。如果我們能讓全中國人一起來編一本句典,大家一起造句子,造完句以後,由我來最後講評,那是很了不起的。

  一個故事,歐陽修跟徒弟們講,有一條狗躺在馬路上,馬跑過去,把狗踢死了。讓每個人寫一大段,但是寫不好。歐陽修說,六個字就能寫這個情況,第一個,就是 「逸」,跑的、飛奔的;逸馬,一個飛奔的馬;斃犬,槍斃的斃,把狗踢死了;於道,在馬路上面——「逸馬斃犬於道」。你寫不過他,他六個字寫整個故事。

  在唐宋八大家裡,我總認為歐陽修是最好的,因為他修飾他的文章。像你們的節目就可以修飾。

  又說到歐陽修,他為什麼好?他寫文章以後要刻好石碑的,《醉翁亭記》,刻好石碑,然後看。哎喲,不得了,兩個字不好,怎麼辦?石碑敲掉,重新刻,這麼考究的,哪兩個字不好?「臨溪而漁,溪深而魚肥,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這是現在的文字,原文他寫的是「酒洌而泉香」,發現意思一樣,音不好。「泉香而酒洌」,這是四聲。「酒洌而泉香」,是一聲。在前後上下文里,韻律聽起來一聲不好,四聲好。敲掉重來,所以原文是「酒洌而泉香」,現在是「泉香而酒洌」。中文就是改不勝改。歐陽修就考究。

  可是歐陽修犯了什麼毛病?我們現在又講,太簡單了。所以他的文章都寫得那麼簡略。簡略有個缺點,很多故事的感覺沒有了。像中國古詩里,荷花與魚,魚在荷葉東邊,在荷葉西邊,在荷葉南邊,在荷葉北邊。可是歐陽修不這樣寫,他寫「環滁皆山也」,本來很多山,他五個字寫完了。可有的東西就要啰嗦地寫出來,就要東西南北。簡單不簡單視情況而定,而不是原則,歐陽修把它當成原則了。

  福樓拜跟莫泊桑講,沒有同義字。我們以為這兩個詞是同樣意思,不是的,只有一個表達是最好的,你把它找出來。不可能有同義字,絕對這個字比那個字好。

  我們也可以填空,一句話造好了,中間兩個字空的。兩個隊比賽,大家選哪個字?

  像王安石寫的詩,「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春風吹過江南岸,一個「綠」字,用成了動詞,整個江南岸都變成綠色的。可是有人看到過王安石的原稿,原稿不是「綠」,是「吹」,「春風又吹江南岸」,「吹」字不好;春風又「到」江南岸,「到」字不好;春風又「抵」江南岸,「抵」字也不好。最後選了「綠」 字,太好了,這個字那麼抽象,可是那麼好。這個字,就是要想的字。

  比如曹操,操不讀一聲,也不讀四聲。曹操,四聲,這有點不雅。所以我們講曹操都講輕音,曹操。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改過余光中的詩,不押韻我把它改成押韻的。詩不押韻是現代詩,胡扯,掩飾自己。中文這麼多的韻腳你壓不住的話,證明你中文不及格。

  你們絕對想不到的,我一輩子沒有出過國,我在改寫丘吉爾的英文,就是太狂妄了,我就是告訴大家,英文也是可以改寫的。中文,你改蘇東坡,那都不在話下了。

  丘吉爾講談判打仗,說和平談判比打仗好。那個字被我改過了,改了一個用嘴巴說出來更響亮的詞。可能丘吉爾當初沒想到這一點,也許他不以為然,或者他沒注意,因為這裡面涉及細部修辭的部分,別人不承認這一點,好像不承認我是文學家一樣。

  其實美國的英文程度普遍很弱,我在《陽痿美國》這本書裡面,用一頁專門講美國總統的破英文。

  文法學家從來寫不好中文

  為什麼我說你們要搞全民造句?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現在中文還掌握在中國人手裡,全世界九分之一的人口在使用中文。

  我們看英國,在14世紀、15世紀的時候,英國用的是法文,英文只是方言。國會用法文、教堂用法文、大學生念法文……可是這時候英國人出來了,編了英文《聖經》、英文辭典,莎士比亞也出來了。不得了,英文開始膨脹,到今天,把法文擠得這麼慘。

  我們現在說中文很難學,這個觀念是錯的。中文是很好學的。中文的文法是全世界最簡單的。拉丁文還得了?一個桌子陽性的,椅子陰性的,中國完全沒有這個。

  中國人還可以很生硬地把形容詞當動詞來用。「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岳飛的詞,白字什麼東西?白字是形容詞,抓來以後當動詞來用。「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春風又綠江南岸」,這是很好的中文。

  現在電腦會把所有動詞排出來,兩百個給你。這是好事。王安石可能要一個字一個字地想,電腦一按,動詞、形容詞相關的字,全都出來了。

  現在我寫微博,有點感覺祖國的國文程度不好。有很多東西他或者不懂,或者不能欣賞你,真正的技巧他欣賞不出來。你會覺得有點凄涼,怎麼搞的,怎麼中文變得這麼壞了?

  中文有它的粗糙的一面、兇悍的一面,可是又不失典雅,最主要的它要有趣。中文搞得無趣是絕對不可以的。

  我痛恨文法學家、語文學家,這些人寫的都是爛中文,太規矩了。像王爾德,他本來寫的很好的英文,後來會了文法,英文寫濫了。一個語文學家從來沒有寫過好中文。有人對羅馬皇帝說,你這個寫錯了,他說我是皇帝,我就可以這樣寫,他開出一個新的經驗出來。一般人做不到,這裡面有很多框框,在框框裡面打破這個框框,舉著紅旗反紅旗。

  唐伯虎有一個老師叫周臣,大臣的臣,他畫的畫比唐伯虎好。周臣說,唐伯虎,他的學生畫得比他好。原因就是說,唐伯虎念了很多書,他沒有念過,書卷氣很重要。為什麼我說我的毛筆字寫得好?因為我是最後一個中國的文人會寫毛筆字的人,我有書卷氣。現在人寫毛筆字,不是毛筆字,是用帶毛的筆寫字,所以亂搞一氣,那怎麼是毛筆字?

  我們現在要把中文變成老少咸宜。

  你們的計劃書里提到對聯,很好的切入點,由它可以看出中文的結構來。

  陳寅恪就提出過,北京大學考中文的,入學考試都要考對聯。胡適他們反對。

  對聯是很落伍的東西,可它也是中文的特色。也不一定非要對聯,三個字也可以對,胡適之對孫行者,猢猻、適之、行者,第三字是抽象字眼,之字對者字,抽象對抽象,對得好得不得了。

  文天祥在牢裡面就看一部書,看杜甫的詩,然後把杜甫的詩排列組合。有的集句比原詩還好,這首詩里一句,那首詩裡面一句,合在一起。「萬里悲秋常作客,一年容易又秋風」,上句是杜甫的,下句是陸遊的,「萬里」對「一年」,「常」對「又」,對得好。

  它的缺點,像胡適提倡文學革命,講對仗,文字變死了。你要寫成六朝文章,駢體文,那就無趣了,可有的偶爾小對仗,還是可以看出中文特色。

  胡適的文字,清湯掛麵,沒有什麼大錯誤,可是不動人。所以蔡元培後來就說,我們要美文,不能用白話,白話文寫不出漂亮的文章,錯的。白話文可以寫得出來,可是這些人沒寫好。像徐志摩,寫得還算好,其他那些新詩人糟糕,這批人都是騙子。我說騙子的原因就是他不是有意行騙,他是自欺欺人,自己也相信。

  中文真正的決定權在我們

  那是我的打字機,我用過的打字機整個作廢了,為什麼?打字機鍵盤的排列,現在看著A跟S挨在一起,為什麼呢?打字機是一個字一個字打上去的,打得太快,兩個字在紙面上會卡在一起,為了避免卡在一起,有些排列是不合理的,是故意讓你打得慢的。

  我們現在用電腦打字,根本不發生卡住問題,可是這個排列的方法能改變嗎?全世界通用了,你改變不過來了。

  最早在明朝,在福建講閩南語的傳教士,把漢字寫在《聖經》的羅馬字上,但用的是閩南語的方言習慣。久了以後,導致我們現在的《聖經》,那個中文怪怪的,為什麼?它是外國的傳教士寫的中文。有一億人口使用這種《聖經》,你改不過來。就好像打字機的鍵盤一樣,次序不能改變了。

  有一天中文被這些「低頭族」掌握的時候,或者被比爾·蓋茨再開發出來一個詞庫,像有一種詞庫,我打「中華民」,「國」字就出來了,詞庫已經設定好了。這個定型了以後,我告訴你,壞的中文就定型了。

  比爾·蓋茨解決了漢字最難的那部分,讓人能很輕鬆地寫字了。中文,你寫它很難,要寫六十四筆。你認它並不難。簡體字可能不好認,因為它沒有根據文字演化出來。

  塵土的「塵」字,這是古字,不是簡化字。國民黨說共產黨破壞中國文化,搞了個小土塵,其實這根本不是共產黨的功勞。這是中國古字。

  「白日依山盡」、「你做這件事情要盡善盡美」的「盡」字,古時候就這麼寫。它是宋朝的簡體字,還有個外號,叫「尺二秀才」,一尺兩寸的秀才,就是這個字。

  我們在節目里可以很有趣味地告訴大家,簡體字並不那麼可怕,當然有的簡體字不好。「華」字就很難看。它根本是個花。

  中國從很早就想搞拼音文字,一直不成功。周恩來最後把「漢語拼音文字方案」里「文字」兩個字刪掉了,只剩拼音。搞了半天,ABCD26個字母就是音標,用拉丁文做音標。好像跟外國人結合了,使它更像英文,實際上它不是英文。

  為什麼周恩來有這個想法?這個問題,就像為什麼不挖武則天的墳,為什麼挖了明十三陵、萬曆皇帝的墳墓?明明知道武則天的墳里玩意兒很多,為什麼不挖?周恩來當時怎麼說?「好事不必讓我們這一代做完,留一點給別人做。」那意思是說我們技術也不夠,會毀掉這些古物,這是觀念問題。

  我們在搶救中文,電腦幫著我們復活,可是它也會把我們吃掉。就像英文把法文吃掉一樣。美國電影排山倒海過來,把你吃掉,軟實力過來,中文現在擋不住。在這個節目裡面,不但我們能夠擋住這個潮湧,參與節目的人、看節目的人,每個人都有意見,都可以,你可能造一個句出來,這個句將來就是你的知識產權。這個節目做出來,就要讓大家中文變好。就像莎士比亞出來以後,把英文確定了;英文字典出來以後,把英文的用法確定了。

  很多很壞的中文我們要消滅。斷腸人,腸子斷掉了,古文裡面最容易出現的字,這是個很壞的中文字。他本來描寫猴子的,母猴子(語見《世說新語》)。腸子怎麼會斷掉,你描寫過分,描寫一個人痛苦,腸子一斷是壞的描寫,但這種中文我們要慢慢消滅。有些中文是不能要的,推廣中文,爛東西要消滅,即使你學過都不能再用了。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你再用就不好了,是爛句子。

  我的敵人是美國人,開玩笑了。帝國主義過去是殺人掠貨,現在它不殺你人,掠你通貨,把你的錢搶走,像蝗蟲一樣,這個好可怕。我覺得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們開發中文,做成句典——不是詞典,是一句一句的。

  我們現在不做,最後比爾·蓋茨的怪中文出來了,我們就打不過他了,因為中文已經被他定型了。中文真正的決定權在我們,他們也會跟我搶,可是搶沒有用,你沒有李敖,李敖在這裡。這不是說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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