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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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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4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四念處


                                               曾銀湖編譯

編譯前言

  謹編譯原始聖典中有關「四念處」的教導,獻給持戒清凈、正見具足的僧伽,其綱要如是:
  凈其戒┐      ┌立心正住—┐
     ├→具足三業→│     ├→修四念處
  直其見┘      └安那般那念┘
             (入出息念)
  書中同時也節錄當代比丘的著述,但僅供參考。編譯者希望清凈正直的僧伽借著四念處的實踐,親自體驗正法律的寶貴,進而促使正法律能在台灣乃至中原漢土流傳教化,永為出苦飛航的軌跡。編譯如有失誤之處,亦盼賢達予以指正。
  在此謹向所有助成本書譯校排印和流通因緣的人們致謝。願正法的光輝照破世間的愚闇,長令人、天歡喜,幽冥獲益。
  法義尊貴,請勿以任何商品化的交易方式來流通此書。

                      曾銀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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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46 | 只看該作者
一、四念處修習綱要

  原始聖典(南、北傳阿含經)中相關文句的摘錄

  梵文漢譯雜阿含經劉宋求那跋陀羅譯
  漢譯南傳大藏經相應部(六)雲庵譯
  漢譯中阿含經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
  巴利英譯長部經英國摩瑞斯瓦修譯
  英文中譯長部經台灣曾銀湖譯

  一、修習四念處的重要性
  (1)有一乘道,凈諸眾生,令越憂悲、滅惱苦,得如實法,所謂四念處。(六○七)【注()內的數字是大正藏中雜阿含的經文次第,以下同此。】

  (2)修習四念處是名自洲以自依,法洲以法依,不異洲、不異依。(六三八)(六三九)
  (3)所說一切法,一切法者謂四念處,是名正說。(六三三)
  當知如來所說無量無邊,名、句、味、身亦復無量,無有終極,所謂四念處。(六一二)
  (4)離四念處者,則離如實聖法;離如實聖法者,則離聖道;離聖道者,則離甘露法;離甘露法者,不得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我說彼於苦不得解脫。(六○八)
  (5)得阿羅漢,所作已作,心善解脫,亦修四念處故,不得者得,不到者到,不證者證,乃至現法安樂住。(五四三)

  二、修習四念處的功用及福利
  (1)除惡聚善:
   1.究竟滅盡貪想、恚想、害想,貪覺、恚覺、害覺及種種不善。(二七二)
   2.善法聚、純一滿凈聚。(六一一)
   3.純善滿具。(六一三)
  (2)處父母境界。(六一七、六二○)(中譯註:根本境界,本份境界)
  (3)身諸苦痛能自安忍。(五四○)
  身諸苦痛,漸得安隱。(五四一)
  身諸苦患,時得休息。(一○三八)
  (4)自護護他。不恐他,不違他,不害他,慈心哀彼,是名護他、自護。(六一九)
  (5)賢聖出離。(六三四)
  (6)得不退轉:(六二九)
   1.上求安隱涅盤心住。(五四二)
   2.順趣、浚輸、向於遠離;順趣、浚輸、向於出要;順趣、浚輸,向於涅盤。(五四五)
   3.未凈眾生令得清凈,已凈眾生令增光澤。(六三五)
   4.未度彼岸眾生得度彼岸。(六三一)
  (7)超越諸魔。(六二五)
  (8)成就大德大力大神通。
   1.於小千世界,少作方便,能遍觀察。(五三七)
   2.於千須彌山,以少方便,悉能觀察。(五三八)
   3.以凈天眼過天人眼,見諸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上色、下色、善趣、惡趣、隨業受生,皆如實見。(五三九)
  (9)證果得解脫:
   1.當得四果、四種福利。云何為四﹖謂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六一八)
   2.四念處滿足已,七覺分滿足。七覺分滿足已,明、解脫福利滿足。(二八一、八一○)
  三、修習四念處之前的準備工作
  (1)正信非家,出家學道【注一】。(六三六、六三七)
  (2)住於靜處。(六三七)
  (3)習賢聖戒:
   1.六觸入處律儀。(二八一)
   2.攝受波羅提木叉律儀。(六三七)
   3.正其身行,護口四過,正命清凈,習賢聖戒,守諸根門。(六三六)
   4.尊者優陀夷語尊者阿難:「何故如來、應、等正覺所見,為諸比丘說  聖戒,不斷、不缺乃至智者所嘆、所不憎惡﹖」尊者阿難答:「為修四念處故……」(六二八)
  (4)行處具足【注二】。(六三七)
  (5)於微細罪生大怖畏。(六三七)
  (6)先凈其戒(六二四),學戒成就。(六三七)
  (7)直其見。(六二四)
  (8)具足三業(六二四),三妙行滿足。(二八一)
  (9)修四念處。

  【注】
  一:出家學道——在家人也有修習四念處證阿那含果的例子,例如雜阿含一○三八經所記載的摩那提長者。但是一般在家人難以持守像螺貝一般潔凈的梵行,所以要修習四念處也就更為不容易了。
  二:行處具足——南傳漢譯為「具足行所行」,也就是具備一個比丘行所當行的本份。(另行處亦作業處——禪思時觀察思惟的對象)
  四、立心正住 修習四念處(主要內容系根據巴利英譯長部第22經)
  (1)具足三業(六二四),三妙行滿足。(二八一)
  (2)立心正住(漢譯中阿含經卷第24念處經第二)
   1.堅定正住——熱切地、念念分明地、專註地觀察思惟。(巴利英譯長部經第22經)
   2.當取自心相,莫令外散。不取自心相而取外相,然後退減,自生障閡。(六一六)
   3.正身自重,一其心念,不顧聲、色,善攝心法住四念處。(六二三)
  (3)修習四念處。
   (一)身身觀念處:
    1.四威儀。
    2.全念住。
    3.不凈觀。
    4.四大觀。
    5.九墓墟觀。
   (二)受受觀念處:
    1.樂受。
    2.苦受。
    3.不苦不樂受。
   (三)心心觀念處:
    1.貪<=>離貪。
    2.瞋<=>離瞋。
    3.痴<=>不痴。
    4.收攝<=>放逸。
    5.增上<=>停滯。
    6.勝妙<=>下劣。
    7.定<=>散漫。
    8.解脫<=>系縛。
   (四)法法觀念處:
    1.五蓋。
    2.五蘊。
    3.六根塵。
    4.七覺支。
    5.四聖諦。
  (以上根據巴利英譯長部第22經)
  五、安那般那念(念住呼吸)修習四念處(主要內容系根據梵文漢譯雜阿含經)
  (1)修安那般那念的功用及福利(八一四)
   1.身不疲倦。
   2.眼亦不患。
   3.斷諸在家之思念。(相應部入出息相應第八經)
   4.樂隨觀住。(中譯註:樂於隨時隨地觀察思惟而住)
   5.樂覺知。(中譯註:樂於念念分明)
   6.不染著樂。
   7.離欲惡不善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初禪具足住。
   8.第二禪具足住。
   9.第三禪具足住。
   10.第四禪具足住。
   11.慈具足住。(於凈最勝。七四三)
   12.悲具足住。(空入處最勝。七四三)
   13.喜具足住。(識入處最勝。七四三)
   14.舍具足住。(無所有入處最勝。七四三)
   15.空(無邊)入處具足住。
   16.識(無邊)入處具足住。
   17.無所有入處具足住。
   18.非想非非想入處具足住。
   19.三結盡,得須陀洹果。
   20.三結盡,貪恚痴薄,得斯陀含果。
   21.五下分結盡,得阿那含果。
   22.得無量種神通力,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智。(得阿羅漢果)
  (2)五法多所饒益,修安那般那念。(八○一)
   1.住於凈戒,波羅提木叉律儀,威儀、行處具足,於微細罪能生怖畏,受持學戒。
   2.少欲、少事、少務。
   3.飲食知量。
   4.初夜后夜,不著睡眠,精勤思惟。
   5.空閑林中,離諸憒鬧或入林中、閑房、樹下或空露地,端身正坐,遠離五蓋。(八○三)
  (3)阿梨瑟吒比丘自述所修安那般那念。(但有更勝妙者,如(4)所述之十六階)
   1.於過去諸行不顧念。
   2.於未來諸行不生欣樂。
   3.於現在諸行不生染著。(八○五)
  (4)修習安那般那念能令四念處滿足:
   第一段:
   1.長入息念時,如長入息繫念善學;長出息念時,如長出息繫念善學。
   2.短入息念時,如短入息繫念善學;短出息念時,如短出息繫念善學。
   3.覺知一切身行入息念時,於一切身行入息繫念善學;覺知一切身行出息念時,於一切身行出息繫念善學。
   4.覺知一切身行止息入息念時,於一切身行止息入息繫念善學;覺知一切身行止息出息念時,於一切身行止息出息繫念善學。
  聖弟子爾時身身觀念住,異於身者,彼亦如是隨身比思惟。
  第二段:
   5.覺知喜入息念時,於覺知喜入息繫念善學;覺知喜出息念時,於覺知喜出息繫念善學。
   6.覺知樂入息念時,於覺知樂入息繫念善學;覺知樂出息念時,於覺知樂出息繫念善學。
   7.覺知心行入息念時,於覺知心行入息繫念善學;覺知心行出息念時,於覺知心行出息繫念善學。
   8.覺知心行止息入息念時,於覺知心行止息入息念善學;覺知心行止息出息念時,於覺知心行止息出息繫念善學。
  聖弟子爾時受受觀念住,若復異受者,彼亦隨受比思惟。
  第三段:
   9.覺知心入息念時,於覺知心入息繫念善學;覺知心出息念時,於覺知心出息繫念善學。
   10.覺知心悅入息念時,於覺知心悅入息繫念善學;覺知心悅出息念時,於覺知心悅出息繫念善學。
   11.覺知心定入息念時,於覺知心定入息繫念善學;覺知心定出息念時,於覺知心定出息繫念善學。
   12.覺知心解脫入息念時,於覺知心解脫入息繫念善學;覺知心解脫出息念時,於覺知心解脫出息繫念善學。
  聖弟子爾時心心觀念住,若有異心者,彼亦隨心比思惟。
  (以上12階系根據梵文漢譯雜阿含八○三、八一○、八一三)
  第四段:
   13.觀察無常入息念時,於觀察無常入息繫念善學;觀察無常出息念時,於觀察無常出息繫念善學。
   14.觀察離貪入息念時,於觀察離貪入息繫念善學;觀察離貪出息念時,於觀察離貪出息繫念善學。
   15.觀察滅盡入息念時,於觀察滅盡入息繫念善學;觀察滅盡出息念時,於觀察滅盡出息繫念善學。
   16.觀察捨棄入息念時,於觀察捨棄入息繫念善學;觀察捨棄出息念時,於觀察捨棄出息繫念善學。聖弟子爾時法法觀念住,異於法者,亦隨法比思惟。
  (以上13~16階系根據巴利南傳相應部,其所列為「觀察無常、離貪、滅盡、捨棄」的次第。梵文漢譯雜阿含則為「觀察無常、斷、無欲、滅」的次第。)

一九九五•十二•二十編譯於台中遠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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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念處經


  Mahasatipatthana Sutta
  The Greater Discourseon the Foundationof Mindfulness
  巴利英譯長部第22經
  巴利英譯:MauriceWalshe(英國)
  英文中譯:曾銀湖(台灣)
  ※譯文中的( )處是中譯者加註,只供參考。


  我聽說是這樣:有一段時間,世尊住在俱盧族人間一個叫做卡摩沙達摩的聚落里。在那兒,世尊告諸比丘說:「比丘們!」「世尊」比丘們應聲。世尊說道:
  「比丘們,有這麼一條道路可以引導眾生至於清凈,克服憂悲惱苦,袪除痛苦悲傷,獲得正道,體證涅盤——那就是四念處。」
  「是那四念處呢﹖比丘們啊!比丘堅定正住,熱切的,念念分明的,專註的,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就得以袪除世間的渴愛和煩惱;他堅定正住,熱切的,清明的,專註的,就感受(的狀態)來觀察思惟感受(的真相),就得以袪除世間的渴愛和煩惱;他堅定正住,熱切的,清明的,專註的,就心意(的狀態)來觀察思惟心意(的真相),就得以袪除世間的渴愛和煩惱;他堅定正住,熱切的,清明的,專註的,就心法(的狀態)來觀察思惟心法(的真相),就得以袪除世間的渴愛和煩惱。」

  【身觀念處】
  一、專註於呼吸
  「比丘們啊!比丘應該怎樣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呢﹖比丘住於林間、樹下或空曠之處,趺跏而坐,正身端坐,念住現前。專註於入息,專註於出息。長入息時知其為長入息,長出息時知其為長出息。短入息時知其為短入息,短出息時知其為短出息。他訓練自己,繫念著:『入息時,了了分明覺知全身(與入息互動的過程)。』他訓練自己,繫念著:『出息時,了了分明覺知全身(與出息互動的過程)』他訓練自己,繫念著:『入息時,平息了全身(與入息互動)的過程。』他訓練自己,繫念著:『出息時,平息了全身(與出息互動)的過程。』就像一個旋盤工(好比手拉胚的陶師)或他的助手,在做一個長轉的時候,知道他正在做一個長轉,或者在做一個短轉的時候,知道他正在做一個短轉,比丘也是一樣,長入息時知道其為長入息?如是訓練自己,繫念著:『出息時,平息了全身(與出息互動)的過程。』」「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就(其它)外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就(自己)內在的和(其它)外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他堅定正住於觀察思惟身體上生起的現相,他堅定正住於觀察思惟身體上消失的現相,他堅定正住於觀察思惟身體上生起和消失的兩種現相。然則,念住『有身』對他而言,不過是為了覺察和認知(真相)所需而已,而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二、四威儀
  「再者,比丘當走路時,了了分明正在走著;當站立時,了了分明正在站著;當坐下時,了了分明正在坐著;當躺卧時,了了分明正在卧著;不論身體處於何種狀態,他都了了分明。」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其它)外在的,內在的兼外在的身體(狀態)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三、念茲在茲
  「再者,比丘在前進後退之間,要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在前瞻后視之間,要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在屈伸俯仰之間,要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在穿衣持缽之間,要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吃、喝、嚼、嘗之間,要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大、小便利之際,要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在行、住、坐、睡、醒、語、默之間,應了了分明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其它)外在的,內在的兼外在的身體(狀態)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他都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四、憶念厭惡相(不凈觀):身體的各部份
  「再者,比丘應觀察此身,自腳底而上,自頭頂而下,皮膚所包藏的充滿了種種不凈:『此身有發、毛、爪、齒、皮,肌、腱、骨、髓、腎,心、肝、膜、脾、肺,膈(腸膜)、腸、胃、糞、(腦)、膽(汁)、痰、膿、血、汗、脂、淚、(油)膏、涕、唾、(關節滑)液、尿。』就好像有一個袋子,兩端開口,裡面裝了各種穀物,諸如:粟米、稻米、綠豆、豌豆、芝麻、精米,有個好眼力的人打開袋子並檢查它們,說道:『這是粟米,這是稻米,這是綠豆,這些是豌豆,這是芝麻,這是精米』比丘也是一樣地觀察此身:『這身上有發、(毛)、(爪)…………尿。』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其它)外在的,內在的兼外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五、四大元素
  「再者,比丘觀察此身,乃是元素所組成:『在此身中有地元素,水元素。火元素,風元素。』就好像一個熟練的屠夫或他的助手,宰殺了一頭牛,把屠體分成各部份,坐在十字路口(兜售)一般,比丘觀察此身,也把身體分成各種元素來看待:『在此身中有地元素,有水元素,有火元素,有風元素。』」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而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六、九墓墟觀
  「再者,(1)就像比丘在墓墟之間看到被拋棄的屍體,死了一、二或三天,腫脹青瘀、潰爛流膿,將此身與其相比較,繫念:『此身性質相同,將來也會變成像這個樣子,無法避免那樣的結局。』」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身體(狀態),(其它)外在的,內在的兼外在的,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而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再者,(2)就像比丘在墓墟之間看到被拋棄的屍體,被烏鴉、禿鷹或兀鷹啄食,被野狗、胡狼或其它各種野獸啃食,將此身與其相比較,繫念:『此身性質相同,將來也會變成像這個樣子,無法避免那樣的結局。』」
  「再者,(3)就像比丘在墓墟之間看到被拋棄的屍體,血肉連筋的骸骨……(4)肉脫血漬連筋的骸骨……(5)肉脫血干連筋的骸骨……(6)零亂地散落四處的肢骨——手骨、腳骨、脛骨、大腿骨、臀骨、脊骨、頭蓋骨,將此身與其相比較……」
  「再者,(7)就像比丘在墓墟之間看到被拋棄的屍體,骸骨白晰如貝殼般……,(8)骸骨堆積經年……,(9)骨骸腐蝕成塵……,將此身與其相比較……」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自己)內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就(其它)外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就(自己)內在的和(其它)外在的身體(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他堅定正住,觀察思惟身體上生起的現相,觀察思惟身體上消失的現相,觀察思惟身體上生起和消失的現相。然則,念住『有身』對他而言,不過是為了覺察和認知(真相)所需而已。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身體(的狀態)來觀察思惟身體(的真相)。」

  【受觀念處】
  「比丘們,比丘應如何堅定正住,就感受來觀察感受呢﹖比丘正在經歷著愉快的感受時,對這愉快的感受要了了分明;正在經歷著痛苦的感受時,對這痛苦的感受要了了分明;正在經歷著不是痛苦也不是快樂的感受時,對這不是痛苦也不是快樂的感受要了了分明。經歷著愉快的感官(例如:眼受、耳受、鼻受、舌受、身受)感受時,對愉快的感官感受要了了分明;經歷著愉快而非感官的感受時,對愉快而非感官的感受要了了分明。經歷著痛苦的感官感受時……;經歷著痛苦而非感官的感受時……;經歷著不是痛苦也不是快樂的感官感受時……;經歷著不是痛苦也不是快樂且非感官的感受時,對這不是痛苦也不是快樂且非感官的感受要了了分明。」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感受來觀察思惟感受;他堅定正住,就外在的感受來觀察思惟感受……他堅定正住,觀察思惟感受生起的現相,消失的現相,感受生起和消失的現相。然則,念住『有受』對他而言,不過是為了認知和覺察(真相)所需而已。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就感受來觀察思惟感受。」

  【心觀念處】
  「比丘們,比丘應如何堅定正住,就心意來觀察思惟心意呢﹖比丘於貪慾心知其為貪慾心,心離貪慾知其離於貪慾;於瞋恨心知其為瞋恨心,心離瞋恨知其離於瞋恨;於愚痴心知其為愚痴心,心不愚痴知其不愚痴;於收攝心知其為收攝心,於放逸心知其為放逸心,於增上心知其為增上心,於停滯心知其為停滯心,於勝妙心知其為勝妙心,於下劣心知其為下劣心,於定心知其為定心,於散漫心知其為散漫心,於解脫心知其為解脫心,於系縛心知其為系縛心。」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心意來觀察思惟心意。他堅定正住,就外在的心意來觀察思惟心意……他堅定正住,觀察思惟心意生起的現相……然則,念住『有心』對他而言,不過是為了認知和察覺(真相)所需而已。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心意來觀察思惟心意。」

  【法觀念處】
  「比丘們,比丘應如何堅定正住,就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呢﹖」
  一、五種障礙(北傳譯為五蓋)
  「比丘堅定正住,就有關於五種障礙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要如何觀察思惟呢﹖比丘們,如果感官的慾望(北傳譯為貪慾)在自己(的內心)出現了,比丘知其出現;如果感官的慾望從自己(的內心)消失,比丘知其消失,他知道未生起的感官慾望如何生起,他知道已生起的感官慾望如何捨棄,他知道已捨棄的感官慾望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
  「如果惡意(北傳譯為瞋恚)在自己(的內心)生起,比丘知其生起……他知道已捨棄的惡意(敵意、憎)恨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
  「如果怠惰昏沈(北傳譯為睡眠)在自己(的內心)生起,比丘知其生起……他知道已捨棄的怠惰昏沈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
  「如果沮喪和亢奮(北傳譯為掉舉——掉是心情低落,舉是心情昂揚)在自己(的內心)生起,比丘知其生起……他知道已捨棄的沮喪和亢奮(心境的起伏不定)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
  「如果猶疑不定(北傳譯為疑法)在自己(的內心)生起,比丘知其生起。如果猶疑不定從他的內心消失,比丘知其消失。他知道未生起的猶疑不定如何生起,他知道已生起的猶疑不定如何捨棄,他知道已捨棄的猶疑不定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堅定正住,觀察思惟心法生起的現相……然則,念住『所謂心法』對他而言,不過是為了認知和覺察(真相)而已。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就心法的五種障礙來觀察思惟心法。」
  二、五蘊

  「再者,比丘們,比丘堅定正住,就有關於對五蘊執著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如何觀察思惟呢﹖比丘繫念:色身就是這個樣子,色身就是這樣生起,色身就是這樣消失;感受就是這個樣子,感受就是這樣生起,感受就是這樣消失;覺想就是這個樣子,覺想就是這樣生起,覺想就是這樣消失;業行(心意的形成,決意)就是這個樣子,業行就是這樣生起,業行就是這樣消失;意識就是這個樣子,意識就是這樣生起,意識就是這樣消失。」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堅定正住,就執著五蘊的心法來觀察心法。」

  三、六個內在的和外在的根塵
  「再者,比丘們,比丘堅定正住,就有關於六個內在的(眼、耳、鼻舌、身、意)和外在的(色、聲、香、味、觸、法)根塵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如何觀察思惟呢﹖他知道眼根,他知道色塵,他知道任何依於這兩者所生起的結縛(系縛)。他知道未生起的結縛(系縛)如何生起,他知道已生起的結縛(系縛)如何捨棄,他知道捨棄的結縛(系縛)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他知道耳根也知道聲塵……他知道鼻根也知道香塵……他知道舌根也知道味塵……他知道身根也知道觸塵……他知道意根也知道法塵,他知道任何依於這兩者所生起的結縛,他知道未生起的結縛如何生起,他知道已生起的結縛如何捨棄,他知道捨棄的結縛如何於未來不再生起。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就六個內在的和外在的根塵心法來觀察心法。」

  四、七個正覺的因素(七覺支)
  「再者,比丘們,比丘堅定正住,就有關於七個正覺因素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如何觀察思惟呢﹖比丘,如果念覺支(意念專註的正覺因素)在自己(的內心)出現了,比丘知其出現;如果念覺支在自己(的內心)消失了,比丘知其消失。他知道未生起的念覺支如何生起,他知道完全開發的念覺支是如何發生。如果擇法覺支(檢查身心狀態的正覺因素)在他自己(的內心)出現了……如果精進覺支(力行正道的正覺因素)在他自己(的內心)出現了……如果喜覺支(法喜洋溢的正覺因素)在他自己(的內心)出現了……如果猗息覺支(安詳寧靜的正覺因素)在他自己(的內心)出現了……如果定覺支(專精一致的正覺因素)在他自己(的內心)出現了……如果舍覺支(泰然捨棄的正覺因素)
  在他自己(的內心)出現了,比丘知其出現;如果舍覺支在他自己(的內心)消失了,他知其消失。他知道未生起的舍覺支如何生起,他知道完全開發的舍覺支如何發生。」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獨立正住,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比丘應如是就關於七個正覺因素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


一九九五、十、二譯於台中遠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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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聖諦
  「再者,比丘們,比丘堅定正住,就有關於四聖諦的心法來觀察心法,他如何觀察思惟﹖比丘如實知『這是苦』;如實知『這是苦集』;如實知『這是苦滅』;如實知『這是苦滅之道』」
  比丘們,什麼是苦聖諦呢﹖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憂、悲、苦、惱是苦,怨憎會是苦,愛別離是苦,求不得是苦。簡而言之,對五蘊的執著(北傳譯為五陰熾盛)就是苦。
  「比丘們,什麼是生﹖在任何種類的一切眾生都有受生,形成、出生、諸蘊的出現,感官的獲得,比丘們,那就叫做生。」
  「什麼是老﹖在任何種類的一切眾生都有老化,衰弱、落牙、白髮、皺膚、佝僂、感官功能衰退,比丘們,那就叫做老。」
  「什麼是死﹖在任何種類的一切眾生都有過世,遷逝、終止、消失、死亡、彌留、結束、諸蘊分離、捨棄身體,比丘們,那就叫做死。」
  「什麼是憂﹖不論什麼時候,當任何人遭受到不幸的苦楚而憂傷、哀愁、內心的憂愁、內心的憂患,比丘們,那就叫做憂。」
  「什麼是悲﹖不論什麼時候,當任何人遭受到不幸的苦楚而哭泣、哀悼、悲傷啜泣、大聲慟哭,比丘們,那就叫做悲。」
  「什麼是苦﹖任何身體上痛苦的感受,不愉快的感受,從身體接觸所產生的痛苦或不愉快的感受,比丘們,那就叫做苦。」
  「什麼是惱﹖任何心理上痛苦的感受,心理上不愉快的感受,從心理接觸所產生的痛苦或不愉快的感受,比丘們,那就叫做惱。」
  「什麼是失望沮喪﹖不論什麼時候,當任何人遭受到不幸的苦楚而失望、絕望、沮喪、失神,比丘們,那就叫做失望沮喪。」
  「比丘們,什麼是怨憎會﹖任何人都會有他不想要、不喜歡、不愉快的色、聲、香、味、觸、法,或者任何人都會遇到幸災樂禍者,心懷害意、不適、不可靠的人、而必須與他們聚會、交往、連絡、共事,比丘們,那就叫做怨憎會。」
  「什麼是愛別離﹖任何人都會有他想要、喜歡、愉快的色、聲、香、味、觸、法,或者任何人都會遇到隨喜祝福者,心懷善意、適意、可靠的人,父母、兄弟、姊妹、親戚晚輩、朋友、同事、血親,卻喪失聚會、交往、連絡、共事的因緣,比丘們,那就叫做愛別離。」
  「什麼是求不得﹖比丘們,受生所支配的眾生們生起這樣的願望:『哦!但願我們不受生的支配,但願我們不必受生!』但是這不是靠著願望就能得到的,那就是求不得。受老、病、死、憂、悲、苦、惱和絕望所支配的眾生們,生起這樣的願望。『哦!但願我們不受老……絕望所支配,但願我們不會發生這些事!』但是這不是靠著願望就能得到的,那就是求不得。」
  「比丘們,簡而言之,怎麼說對五蘊的執著是苦呢﹖如下所述:對色蘊的執著,對受蘊的執著,對想蘊的執著,對行(心理形成)蘊的執著,對識蘊的執著,簡而言之,這些就是對五蘊的執著。比丘們,那就叫做苦聖諦。」
  「比丘們,什麼是苦集聖諦﹖那就是導致再生的渴愛,欣喜於貪慾和樂趣,時時處處尋找著新奇的欣樂:也就是感官的渴愛(欲愛),「存在」的渴愛(色愛),「不存在」的渴愛(無色愛)。」
  「這渴愛從何處生起和滋長﹖世間任何適意和愉快的地方,就是渴愛生起和滋長的所在。」
  「世間的適意和愉快是什麼﹖世間的眼目是適意而愉快的,如是世間的耳、鼻、舌、身、意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世間的色、聲、香、味、觸、法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世間的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是適意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世間的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世間的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所生出的感受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對世間色、聲、香、味、觸、法的覺想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對世間色、聲、香、味、觸、法的意願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對世間色、聲、香、味、觸、法的渴愛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對世間色、聲、香、味、觸、法的憶想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
  「對世間色、聲、香、味、觸、法的聯想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生起並滋長。比丘們,那就叫做苦集聖諦。」
  「比丘們,什麼是苦滅聖諦呢﹖那就是渴愛的完全消失與熄滅,放棄、拋棄、解脫、舍離。如何捨棄這渴愛呢﹖它的止息是如何發生的呢﹖」
  「世間的任何地方,只要有任何適意而愉快的事物,渴愛就在那兒止息。什麼是世間適意和愉快的所在呢﹖」
  「世間的眼目是適意而愉快的,如是世間的耳、鼻、舌、身、意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被捨棄,渴愛就在那兒止息。」
  「世間的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被捨棄,渴愛就在那兒止息。」
  「世間的色、聲、香、味、觸、法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被捨棄,渴愛就在那兒止息。」
  「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色、聲、香、味、觸、法的覺想;對色、聲、香、味、觸、法的意願……;對色、聲、香、味、觸、法的渴愛;對色、聲、香、味、觸、法的憶想……;對世間色、聲、香、味、觸、法的聯想是適意而愉快的,渴愛就在那兒結束,渴愛就在那兒止息,比丘們,那就叫做苦滅聖諦。」
  「比丘們,什麼是苦滅道跡聖諦呢﹖那就是八正道,所謂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勤、正念、正定。」
  「比丘們,什麼是正見呢﹖比丘們,那就是知道苦,知道苦集,知道苦滅,知道苦滅道跡。這就叫做正見。」
  「比丘們,什麼是正志呢﹖決心離欲,決心不懷惡(敵)意,決心不願傷害。比丘們,這就叫做正志。」
  「比丘們,什麼是正語呢﹖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這就叫做正語。」
  「比丘們,什麼是正業呢﹖不殺生,不取未經給與的東西,不做不正當的性行為,這就叫做正業。」
  「比丘們,什麼是正命﹖比丘們,聖弟子放棄錯誤的謀生方式,而以正當的方式維持生計。(這就叫做正命)。」
  「比丘們,什麼是正勤﹖比丘們,比丘立志,努力、精勤、用心、奮力去防止尚未生起的邪惡的心理狀態,不讓它生起。他立志……奮力去克服已經生起的邪惡的心理狀態。他立志奮力去產生尚未生起的善良的心理狀態。他立志…………努力、精勤、用心並奮力去維護已經生起的善良的心理狀態,不讓它們消失,讓它們增長,開發至於完美。這就叫做正勤。」
  「比丘們,什麼是正念﹖比丘們,比丘堅定正住,就身體來觀察思惟身體,熱切的,念念分明的,專註的,袪除了世間的渴愛和煩憂;他堅定正住,就感受來觀察思惟感受……;他堅定正住,就心意來觀察思惟心意……;他堅定正住,就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熱切的,念念分明的,專註的,袪除了世間的渴愛和煩憂。這就叫做正念。」
  「比丘們,什麼叫做正定﹖比丘舍離了感官的慾望,舍離了不善的心理狀態,進入並保持初禪——離欲而生,有覺想、有思惟(有覺有觀),充滿喜樂。然後,平息覺想和思惟,得到內在的寧靜和心意的專一,他進入並保持第二禪——專精而生,沒有覺想和思惟,充滿喜樂。然後,喜受消失了,保持著輕安舒泰,專註和念念分明,他自己體驗著聖弟子所說:『住於寧靜和專註就是快樂』的樂受,他進入了第三禪。然後,他捨棄了苦樂的感受,先前的悲喜皆已消失,他進入並保持於第四禪——超越苦樂,由寧靜和專註所凈化。這就叫做正定。比丘們,那就叫做苦滅道跡聖諦。」
  「所以,他堅定正住,就內在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就外在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就內、外在兼具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他堅定正住,觀察思惟心法生起的現相:他堅定正住,觀察思惟心法消失的的現相;他堅定正住,一併觀察思惟心法生起和消失的現相。然而,念住『有此心法』不過是為了覺察和認知(真相)所需而已,不執著於世間的一切。比丘們,那就是比丘應如是就關於四聖諦的心法來觀察思惟心法。」
  「比丘們,任何人如果修習四念處,只要七年,便可望得到兩種果證之一:當生證得阿羅漢,或者,如果還有一些余蘊,就會證得阿那含(不還者)。姑且不說七年——任何人如果修習四念處,只要六年……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就可望得到兩種果證之一……;姑且不談一年——任何人如果修習四念處,只要七個月……,六個月……,五個月……,四個月……,三個月……,二個月……,一個月……,半個月就可望得到兩種果證之一……;姑且不談半個月——任何人如果修習四念處,只要一周,便可望得到兩種果證之一:當生證得阿羅漢,或者,如果還有一些余蘊,就會證得阿那」含(不還者)。」
  「這就是一開始所說的:『比丘們,有這麼一條道路可以引導眾生至於清凈,克服憂悲惱苦,袪除痛苦悲傷,獲得正道,體證涅盤——那就是四念處。』因此,才作如是說。」
  世尊如是說已,比丘們歡喜踴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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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念身經(身觀念處經)


  根據漢譯中阿含經卷第二十
  漢譯中阿含經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
  台灣曾銀湖寫成現代語體

  我聽說是這樣:
  有一段時間,佛陀游化於鴦祇國境之中,與大比丘眾一起前往阿(上和下心)那揵尼的住處。那時, 夜過天明,世尊著衣持缽走入阿那聚落去乞食。吃過飯後,收拾衣缽,盥洗手腳,肩上攜帶著尼師檀(坐墊)
  走入樹林中,在一棵樹下,鋪好坐墊,盤起雙腿而禪坐。
  當時有很多比丘吃過飯後,集合坐在講堂內,共同討論此事:「各位,世尊非常奇特,就修習身觀念處詳加分析、廣為解說,強調要予以觀察思惟,強調要加以修習守護。在一心專註之下善加實踐念住。佛陀說修習身觀念處有大果報,能得到清凈法眼,能看見聖諦真理。」
  那時,世尊在禪坐后,以超越凡夫肉耳的凈天耳,聽到比丘們在吃過飯後,集合坐在講堂內,共同討論此事:「各位,世尊非常奇特,就修習身觀念處詳加分析、廣為解說,強調要予以觀察思惟,強調要加以修習守護。在一心專註之下善加實踐念住。佛陀說修習身觀念處有大果報,能得到清凈法眼,能看見聖諦真理。」世尊聽到之後,於過午時分,就從禪坐起身,前往講堂,在比丘眾的前面鋪好座位而坐下來。
  那時,世尊告諸比丘:「你們剛才一起討論什麼事呢﹖為了什麼事情而集合坐在講堂呢﹖」
  諸比丘就報告說:「世尊,我們在吃過飯後,集合坐在講堂,共同討論此事:『各位,世尊非常奇特,就修習身觀念處,詳細分析、廣為解說,強調要予以觀察思惟,強調要加以修習守護。在一心專註之下善加實踐念住。佛陀說修習身觀念處有大果報,能得到清凈法眼,能看見聖諦真理。』世尊,我們剛才就是一起討論此事。因為此事才集合坐在講堂。」世尊又告諸比丘:「為什麼我詳細分析、廣為解說修習身觀念處,乃至得大果報呢﹖」
  當時,諸比丘報告世尊說:「世尊是法的根本、法的權威,法是由世尊所開示宣說的。希望世尊說明,我們聽聞之後就知道廣大的意義。」
  佛陀便說:「你們仔細聽,好好憶念著,我當為你們分析它的意義。」當時諸比丘就接受教導而聆聽著。
  【念茲在茲】
  佛陀說:「比丘要如何修習身觀念處呢﹖比丘在走路時知道走路,站立時知道站立,坐著時知道坐著,躺著時知道躺著,入睡時知道入睡,睡醒時知道睡醒,半睡半醒時知道半睡半醒。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子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寧靜專註的心意),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必須正確地了知進、出,善於觀察分別自己屈、伸、俯、仰,舉止活動的程序。穿帶袈裟、衣缽時,行、住、坐、卧時,眠、寤、語、默時,都要正確地了知。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子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念住善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如果生起惡、不善的念頭,就以念住善法來對治、切斷、熄滅、制止它,就像木工師傅和木工徒弟,他們使用墨斗和準繩來標記木材,再以銳利的斧頭加以修裁令它端直一樣。比丘生起惡、不善的念頭時,就以念住善法來對治、切斷、熄滅、制止它。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子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念住呼吸】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必須牙齒上、下相接著,舌頭抵著上齶(註:靜坐時的口腔狀態),以心意來對治心意,對治、切斷、熄滅、制止。就像二個大力士捉住一個羸弱的人,隨意自在地到處旋轉、捉拿、捶打他一般。比丘就像這樣。牙齒上、下相接著,舌頭抵著上齶,以心意來對治心意,對治、切斷、熄滅、制止。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子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必須念住呼吸,吸入時即知吸入,呼出時即知呼出;長吸入時即知長吸入,長呼出時即知長呼出;短吸入時即知短吸入,短呼出時即知短呼出。學習認識一切身體活動與吸入的關連,學習認識一切身體活動與呼出的關連;學習認識身體活動休息與吸入的關連,學習認識身體活動休息與呼出的關連。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子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因為離欲而生喜樂,浸漬身體、滋潤光澤,普遍充滿於此身中。由離欲所生的喜樂無處不遍及,就像工於沐浴的人,用器皿盛著澡豆(洗澡用的皂粒)和水調揉、浸漬、潤澤,普遍充滿,凝聚成一體,無處不周遍一般。比丘這樣由離欲而生喜樂,浸漬身體、滋潤光澤,普遍充滿於此身中。由離欲所生的喜樂,無處不遍及。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子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由禪定而生喜樂,浸漬身體、滋潤光澤,普遍充滿於此身中。由禪定所生的喜樂無處不遍及,就像山泉一樣清凈不濁,充滿洋溢,四方涌過來的水就沒有機會流進來,因為山泉底下的水流自行湧出,滿溢而流到外面,潤澤山林,普遍充滿,無處不周遍。比丘這樣由定生喜樂、浸漬身體、滋潤光澤,普遍充滿於此身中,由定所生的喜樂無處不遍及。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平息喜悅而生安樂,浸漬身體、滋潤光澤,普遍充滿於此身中。平息喜悅所生的安樂無處不遍及,就像青蓮花、紅、赤、白蓮花,水生水長在水底,根、莖、花、葉悉皆浸漬潤澤,普遍充滿,無處不周遍。比丘這樣平息喜悅而生安樂,浸漬身體、滋潤光澤,普遍充滿於此身中。平息喜悅而生的安樂無處不遍及。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於此身中以清凈心了解心意活動的整個過程,於此身中,清凈之心無處不遍及。就像一個人披著七、八尺長的衣服,從頭到腳,無處不被覆蓋著。就像這樣,比丘在此身體之中,清凈之心無處不遍及。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念住光明想,善於受持,善於意念,前後一致,前後相續;晝以繼夜,晝夜如是;上下一致,上下相續,這樣子心不顛倒,心意無所糾纏,修持光明心,心意終不被愚闇所覆蓋。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了。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觀察身相,善於受持,善於意念,就像有人坐著觀察躺著的人,或是躺著觀察坐著的人,比丘就像這樣觀察身相,善於受持,善於意念。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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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凈觀】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比丘隨著此身住止之處,隨其好惡,從頭頂到腳底,觀察種種不凈的東西充滿其中。在這個身體裡面有發、毛、爪、齒、粗細的薄皮膚、肉、筋、骨、心、腎、肝、肺、大腸、小腸、脾、胃、糞、腦及腦根、淚、汗、涕、唾、膿、血、脂肪、髓涎、膽汁、小便。就像用容器盛著一些種子,有眼睛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稻穀、粟米、大麥、小麥,大小麻、豆、菘菁、芥子。比丘就像這樣,隨著此身住止之處,隨其好惡,從頭頂到腳底,觀察種種不凈的東西充滿其中,在這個身體裡面有發、毛、爪、齒、粗細的薄皮膚、肉、筋、骨、心、腎、肝、肺、大腸、小腸、脾、胃、糞、腦及腦根、淚、汗、涕、唾、膿、血、脂肪、髓涎、膽汁、小便。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的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會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四大觀】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觀察此身的各種性質,我的身體裡面有地性、水性、火性、風性、空性、識性元素,就像屠夫殺牛一般,剝皮放在地上,分作六段。比丘就像這樣,觀察身體的各種性質。在這個身體裡面有地性、水性、火性、風性、空性、識性元素。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活動,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會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墓墟觀】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觀察死屍,過了一、二天乃至六、七天之後,被烏鴉所啄食,被狼、狗所啃食,火燒地埋都會腐朽、爛壞。看到之後,自行比較:如今我這個身體也是一樣,同樣會有這個現相,終究難逃這個下場。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原來所看到的死屍,骸骨已呈青色,腐爛侵蝕泰半,骨鎖散落在地。看到之後,自行比較:如今我這個身體也是一樣,同樣會有這個現相,終究難逃這個下場。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原來所看到的死屍,皮膚、血、肉均已剝離,只有筋腱相連。看到之後,自行比較:如今我這個身體也是一樣,同樣會有這個現相,終究難逃這個下場。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原來所看到的死屍,骨頭已經節節支解,散落在各處,腳骨、手骨、髀骨、臗骨、脊骨、肩骨、頸骨、髑髏骨(頭骨),各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之後,自行比較:如今我這個身體也是一樣,同樣會有這個現相,終究難逃這個下場。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其次,比丘修習身觀念處時,比丘原來所看到的死屍,骨頭已經泛白如螺貝,泛青如鴿羽的顏色,赤色則如血污,腐爛朽壞如粉末。看到之後,自行比較:如今我這個身體也是一樣,同樣會有這個現相,終究難逃這個下場。比丘這樣隨念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便會如實地認知上述情況。他如果能夠這樣保持遠離獨住、心無放逸、精勤修行,切斷心理上的各種過患而得到定心,那麼得到定心之後,就能如實地了知上述的狀況。這就稱之為比丘修習身觀念處。」
  「如果能夠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各種善法,也就是道品法,盡在其中。他如果具有清凈心,了解整個心意活動的過程,就像大海,各條小河都流入海中。如果能夠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各種善法,也就是道品法,盡在其中。」
  「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不能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很少用心的人,就會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而且必定能夠得逞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空虛而沒有身觀念處的緣故。就像一個無水的空瓶子安放在地上,如果有人持水來倒入瓶中,你們認為如何﹖那瓶子是否會承受水呢﹖」
  比丘答曰:「會承受的,世尊」
  「為什麼呢﹖因為它中空無水,安放在地上,所以一定會承受。因此,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不能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很少用心的人,就會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而且必定能夠得逞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空虛而沒有身觀念處的緣故。」
  「若有出家修行的人能夠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充滿無量專註之心者,雖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終不能得逞,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不空虛而具有身觀念處的緣故。就像有一個裝滿水的瓶子安放在地上,若有人拿水來傾倒入於瓶中,你們認為那個瓶子還會再承受水嗎﹖」
  比丘答:「不再承受了,世尊。」
  「為什麼呢﹖因為那裝滿水的瓶子安放在地上,所以不再承受。因此,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能夠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充滿無量專註之心者,雖被魔王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終不能得逞。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不空虛而具有身觀念處的緣故。」
  「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不能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很少用心的人,就會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而且必定能夠得逞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空虛而沒有身觀念處的緣故。就像大力士把沉重的大石頭擲到泥沼中,你們認為會不會陷入泥沼之中呢﹖」
  比丘答:「會陷入的,世尊。」
  「為什麼呢﹖因為石頭比泥沼沉重,所以一定會陷入。因此,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不能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很少用心的人,就會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而且必能得逞的。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空虛而沒有身觀念處的緣故。
  「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能夠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充滿無量專註之心者,雖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終不能得逞。為什麼呢﹖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不空虛而具有身觀念處的緣故。就像大力士把輕毛球(絮)水平擲往窗戶門扇一樣,你們認為會不會丟進窗戶門框裡面去呢﹖」
  比丘答:「不會的,世尊。」
  「為什麼呢﹖因為毛球(絮)很輕,窗戶門扇平行而立,所以丟不進去。因此,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能夠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充滿無量專註之心者,雖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終不能得逞。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不空虛而具有身觀念處的緣故。」
  「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不能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很少用心的人,就會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便,而且必能得逞的。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空虛而沒有身觀念處的緣故。就像有人用枯槁的木頭和乾燥的鑽子來鑽木取火一樣,你們認為那個人能取得到火嗎﹖」
  比丘答:「取得到,世尊。」
  「為什麼呢﹖因為用乾燥的鑽子鑽入枯槁的木頭,所以一定取得到。因此,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不能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很少用心的人,就會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而且必能得逞。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空虛而沒有身觀念處的緣故。」
  「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能夠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充滿無量專註之心者,雖被魔王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終不能得逞。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不空虛而有身觀念處的緣故。就像有人用潮濕的木頭和鑽子來鑽木取火一樣,你們認為那個人能取得到火嗎﹖」
  比丘答:「取不到,世尊。」
  「為什麼呢﹖因為用潮濕的鑽子鑽入潮濕的木頭,所以取不到。因此,若有出家修梵行的人能夠正確地建立身觀念處,往來遊行時充滿無量專註之心者,雖被魔王波旬所窺伺、尋求其控制之方便,終不能得逞。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出家修梵行的人內心不空虛而有身觀念處的緣故。」
  【十八項功德】
  「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當會得到十八項功德。那十八項呢﹖」
  (1)比丘能夠忍受饑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的煎熬,惡聲漫罵、木杖捶打也能忍受。身體遇到各種疾病,極為痛苦,幾乎喪命,種種不愉快的事皆能忍耐。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一項功德。
  (2)其次,比丘能忍耐不愉快,若發生不愉快的事,內心終不執著。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二項功德。
  (3)其次,比丘能夠忍耐恐怖。若發生恐怖的事,內心終不執著。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三項功德。
  (4)(5)(6)(7)其次,比丘若生起三惡念,慾念、恚念、害念,若生起三惡念,內心終不執著。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四、五、六、七項功德。
  (註:漢譯可能有誤,三件事卻列了四項功德)
  (8)其次,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到第四禪成就,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八項功德。
  (9)其次,比丘三結(註:身見、戒禁取見、疑法)已盡,證得須陀洹果,不再墮入惡趣,必定趨向正覺,最多再經歷七次往返於人間、天上的生命旅程,就會超越苦海的邊際,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九項功德。
  (10)其次,比丘三結已盡,淫、怒、痴轉薄,證得一來果(註:斯陀含果),只要再經歷一次人天往返的生命旅程,就會超越苦海的邊際。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十項功德。
  (11)其次,比丘五下分結(註:貪慾、瞋恚及三結)已盡,生於阿那含天便得般涅盤,得不退法,不還生此世間。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十一項功德。。
  (12)(13)(14)(15)(16)(17)其次,比丘若有息解脫、離色得無色、如其像定、成就以身作證,以智慧觀察、知漏(煩惱)斷漏,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項功德。
  (18)其次,比丘得如意足、天耳通、他心通、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得到無漏的心解脫和慧解脫。於現法中(此時此地)當下自知自覺,自行成就以身作證,如實地知道: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受後有。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就是第十八項功德。
  「這樣修習身觀念處,這樣廣為解說者,當明白有此十八項功德。」佛陀這樣解說,諸比丘聽聞之後都歡喜奉行。


一九九五、十一、四語譯於台中遠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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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1 | 只看該作者
四、解脫心


  公元1929年左右尊者阿迦曼在清邁為大眾演說「漸進的修行系列」
  
  中譯:曾銀湖(台灣)

  一、修習才能保持正法的純凈
  佛陀說過,當他的正法放入凡夫的心中時,必然會徹底地敗壞無餘;但是如果放入聖弟子的心中,必定是真正的純凈和可靠,同時也是不能被抹滅和遮蔽的。
所以,如果我們只是致力於正法理論的研究,那是起不了作用的,只有當我們已經訓練自己的心意去消除它的反覆無常——也就是它的煩惱塵垢時——它才會充分地利益我們——也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正法的純凈,避免扭曲或偏離了它的原始法義。
  二、追隨佛陀,在訓練別人之前我們必須先訓練好自己
  「可化丈夫調御士,天人師,佛,世尊。」
  我們的佛陀在成為世尊-向可化(可調教的)眾生說法者,之前,先行調御(調伏訓練)自己達到無上正等正覺,成為佛陀——覺者。惟有如此,他才能成為尊師,人類和天眾中開發程度值得予以教導者的老師和訓練者。因此,他的聲譽流傳四方,直到今天。
  所有過去的聖弟子們也是一樣,在幫助老師傳播他的教導給予大眾之前,他們都善予訓練和調伏了自己,所以他們的聲譽就像佛陀那樣的流傳著。
  然而,如果一個人沒有先行訓練好自己,就宣揚教法,他的惡名將會流傳四方,由於他犯了沒有遵守佛陀和過去所有聖弟子們的典範的錯誤,他的惡名將會流傳四方。
  三、根本的財產,自我訓練開始的本錢
  為什麼聰明的人們,在誦念、受戒或做任何其它功德之前,總是 na mo「南無」(中譯註:以唐音、閩南音讀之)做為他們的起點?為什麼 na mo「南無」從未被省略或被拋棄?這暗示著 na mo「南無」一定是有意義的。如果我們把它加以思考,我們發現na「南」代表水元素,而 mo 「無」代表地元素——於此,心裡記起一行經文:
  「父母所生,粥飯所養。」
  「當母親和父親的生殖元素結合時,身體成為生命。當他從母親的子宮生出來后,用米飯和麵食來餵養他,因此才能發育和長大。」 na 「南」是母親的元素;mo「無」是父親的元素。當這兩個元素結合時,母親的火元素於是熱暖結合物,直到它成為所謂的「哥拉拉」,一個微小的油滴。這就是接著的識能夠進行連結的地方,所以心意就與 na mo「南無」元素結合。一旦心意住止了,油滴就蘊育成一個血球。從一個血球成為一個桿狀體,然後是一片肉。然後它擴張成一隻蜥蜴的形狀,有五個延伸處:雙臂、雙腿和頭。
  (至於元素風和火,它們後來才住止,因為它們不是心意所執著的。如果心意不執持小油滴,油滴就消失了或像無用之物般的被拋棄了。它沒有風或火,就像當一個人死亡,而風和火從身體消失的時候一樣。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說它們是次要元素。重要的因素是兩個原始的元素 na mo 「南無」。)
  小孩子生下以後,他必須依賴 na 「南」-他的母親,和 mo 「無」-他的父親,來照顧他,用米面一類的食物來哺育他,同時教導和訓練他各種美德。因此母親和父親被稱為孩子最初的啟蒙師。母親和父親對於他們孩子的慈愛是無法衡量或計算的。他們給我們的遺產——身體——是我們最基本的財產。外在的財富,銀或金,都從這個身體而來,如果我們沒有這個身體,我們就不能做任何事,也就是說我們將會一無所有,因此,我們的身體是我們承繼父母所有遺產的根本,那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說他們給予我們的恩惠是無法衡量的,聰明的人們因此決不會忽略或遺忘他們。
  我們首先必須要擁有這個身體,這個 na mo「南無」,然後我們才能頂禮膜拜。把 na mo「南無」翻譯為恭敬皈依只是詮釋了這個動作而已,並未說明動作的來源。
  同樣這個根本的財產,就是我們用以訓練自己,開始時的資本,所以當論及修習所需要的資財時,我們不須感到欠缺或貧乏。
  四、修習的根本基礎
  當提到 na mo「南無」兩個元素本身時,並不適當也不完全,我們必須重排母音字母和子音字母如下:從n 取 a 給 m,從 m 取 o 給 n,然後把 ma 放在 no前面,這就給我們 mano ——心意,現在我們有了身體伴連著心意,而這就足夠做為修習的根本基礎了,mano-心意,是最初的,偉大的基礎,我們所做或所說的每一件事都從心意而來,如佛陀所說:
  「諸法意為先導,心意最勝,心意所成。」
  「一切法以心意為先導,由心意所支配,由心意所成就。」佛陀從這個偉大的基礎——心意,來明確解說所有的正法律,所以當他的弟子們依據正法律思惟,直到namo 「南無」完全地清楚明白時,然後 mano「心意」做為詳細解說的結束,也就是它位於所有解說之後。
  所有的想象來自心意,我們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重擔,我們帶著它做為假設和公式,隨波逐流,直到它們生起無明,也就是創造「有」和「生」的因素,都是從我們對這些事情無知,從我們愚痴地執著它們都是「我」或「我的」而起。
  五、世間萬物的根本因緣
  七冊的阿毘達磨(論藏),除了發趣論之外,都有一定的範圍;至於發趣,它的範圍是無限的。只有佛陀才能了解它的全部。當我們思考巴利聖典,它以因緣相應開始,我們發現宇宙萬物持續的主要因緣不外是心意,心意是偉大的因緣,它就是主要的,就是重要的。所有的事情除了它之外就是果報或因緣。在發趣論里所提到的其餘因素,從所緣到不離緣,能夠作為持續的因素,就是由於這偉大的因緣,心意,首先來到。如是第4節里討論的 mano ——心意;第6節里即將討論到的「住地」;和這裡討論的偉大因緣都是指同一件事,佛陀能夠明確解說正法律,以他的十力直覺了知事物,並了解一切法,正因為以這個大因緣做為主要的因素,他的理解範圍是無限的。同樣的,所有的弟子們也以這個偉大的因緣做為他們的主要因素,所以才能如實知道佛陀的教導,這就是阿說示尊者(馬勝比丘),五同修(比丘)中的第五位,所教導舍利弗尊者的——「諸法因緣生,亦從因緣滅;我師大沙門,常作如是說」
  「諸法因緣生…………」由於這個偉大的因緣是重要的因素,主要的因素,因此當阿說示尊者達到這個程度時——偉大的因緣——舍利弗尊者怎能不深入於法流?——世間一切法都是因此大因緣而生,即使是超越世間的法義也是由此大因緣達到的,這就是為什麼說發趣論的範圍是無限的。任何人,訓練心意——偉大的因緣——直到它明亮燦爛,便能夠無限地了知內在和外在的各種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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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生死輪迴的根本教唆者
  「緣無明住地而生行,……取……有……生。」
  我們每個人生為人類都有他的生處,也就是我們都有父母做為我們的生處。那麼為什麼佛陀解說因緣法只從無明開始?無明從何而來,他並沒有說,無明就像我們一樣,一定有它的父母,我們從上面知道「住地」是它的父母,「住地」是指最初的心意。當最初的心意浸染了愚痴,就有持續的因素:無明的因緣。一旦有了「無明」,它就成了「行」——心理形成的因緣,伴隨著對它們的執著,這就長養了「有」和「生」的狀態。也就是這些事情將必繼續生起並持續地相互增長,它們被稱為緣起,因為它們互相支持強化。
  明和無明都從「住地」而來,當「住地」浸染了無明,它並不知道它的情況;但是當它浸潤於「明」時,它知道它們真正的情況。這就是事實如何顯現的經過,當以清凈的內明予以思考時所呈現的。
  總而言之,「住地」是生死輪迴的主要教唆者,因它被稱為三毒(見第12節)的根源,當我們要切斷生死輪迴,使它不再相連而消失於空時,我們必須訓練這主要的教唆者去開發「明」,警覺於所有情況的真相,於是它將從它的愚痴中復甦而不再去長養任何因緣,「住地」,根本的教唆者,將停止旋紡,這將終止我們的生死輪迴。(中譯註:有五住地:一、邪見住地——對三界的錯誤知見。二、欲愛住地——執著於欲界。三、色愛住地——執著於色界。四、無色愛住地——執著於無色界。五、無明住地——無明的狀態,不明白三界的狀態。無明如風,住地如三界大海,風吹大海便起煩惱波瀾。)
  七、殊勝的地位:道、果和涅盤的基礎
  「凈化有情之道中,人類為殊勝。」
  「在人類之中可以找到殊勝的地位:凈化眾生之道。」這可以解釋如下:我們已經從 mano -我們的雙親接受了遺產——也就是這個身體,生得人身,這是最高的誕生,我們是殊勝的眾生,被妥善地放置於殊勝的地位,具備了思想、語言、行為的寶藏,如果我們想要積聚外在的寶藏,例如物質的財富,我們可以做得到,如果我們想要積聚內在的寶藏,例如道、果和涅盤的不平凡特質,我們也可以做得到,佛陀為我們人類明確解說正法律,而絕對不是為了牛、馬、象……等,我們人類才是能夠修習達到純凈的族群,所以我們不應沮喪或自卑,認為我們沒什麼價值或缺少能力,因為生為人類,我們是有能力的,我們所沒有的,我們可以長養它;我們已經擁有的,我們可以使它增長,這和本生經的教導是一致的。
 「布施、持戒、修習,力行必生天,力行至殊勝。」
 「根據佛陀的教導,透過慈善布施,持戒和開發心意,努力於積聚智慧者,他們只要稍作努力就必定可以生於天上,至於那些堅決而真正努力的人——同時得到他們過去曾經開發的能力和功德之助——無疑地將會達到涅盤。」
  一般動物並無所謂殊勝,因為牠不能像人類那樣的有所作為。所以說人類是被放置在一個殊勝的地位是正確的,能夠引導他們自己走入道、果和純凈的涅盤。
  八、城堡——自我訓練的修習區域
  佛陀是基於那一套法則來建立我們的城堡?當我們思考這個問題時,我們發現他基於偉大的參學架構(念處)來建立我們的城堡。
  用世間的事務來做個比喻:武裝戰鬥中,在勝敗攸關的地方,必需要找一個城堡,如果有一方得到了一個良好的城堡,就能成功地擋開敵人的武器;這一方就能集結廣大的力量來發動攻擊,驅使敵人落敗,這樣的一個地方就叫做城堡,也就是一個具備了堅強的護欄、閘門、護城河和城牆的地方。
  法義的事務也是一樣,當我們採取偉大的念處做為我們的城堡時,那些與敵人——煩惱展開戰鬥的人,必須由密切注意身體的動向開始,做為他們的念處,因為,例如當感官的情慾生起時,它們在身體和心意里生起,既然身體的視覺引起心意的生起,我們可以斷定身體是誘發者,所以我們必須觀察思惟身體,做為遏制障礙和平靜心意的方法。這是你必須努力的重點並儘可能地去開發,也就是持續觀察思惟那個重點,決不讓步。當身體任何部份的一個取相 (nimitta 禪思時自發地顯現的形像)生起時,就採用身體那個部份做為你觀察思惟的基本主題,你不必要變換到其它部份,想著:「我已經看到這部份,其它部份我還沒有看到,所以我要去觀察思惟其它部份。」這全然是不明智的,即使你已經把身體觀察思惟並時常地解析到它所有的部份都是由地、水、火、風——所謂似相(禪思時可以巧妙操縱的幻相)——的性質所組成,你仍須繼續觀察思惟身體,如同它第一次呈現的原始影像一樣,直到你已經熟練了為止。為了熟悉它,你必須一遍又一遍的檢視同一個地方,就像你在背誦時一樣,如果你記住了一篇特殊的說法,然後就不管它,不再背誦或重複它,你就會忘掉它,它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由於你未純熟的自滿所致,你對身體的觀察思惟也是一樣,一旦任何部位的影像生起,如果你不重複地觀察它,反而粗心大意地讓它流逝,它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這個身體的觀察思惟有很多例證,其中之一是在我們現代的剃度儀式中。首先,戒師必須告訴受剃度者五個禪思的主題——頭髮、體毛、指甲、牙齒和皮膚,也就是這個身體——由於它們的重要性。在法句經的註釋里提到,一個不智的戒師若未教導對身體的查究(中譯註:身觀念處——對身體的觀察思惟),可能會毀掉他的徒弟成為阿羅漢的潛能,所以現在戒師必須先教導五個禪思
的主題。
  另一方面,佛陀教過,沒有一個佛陀或阿羅漢,不曾把禪思的主題至少鎖定在身體的某一部份。對於正在討論著某村是紅土、黑土的五百個比丘們,佛陀告訴他們應該觀察思惟內在的土地(中譯註:構成身體的四大之一),而不是討論外在的土地,換句話說,他們必須一直智慧地觀察思惟著這個身體,貫穿全身,讓它完全地清楚明白。當佛陀結束這場說法時,所有五百個比丘都得到了阿羅漢的果證。
  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對身體的觀察思惟必定很重要,每一個想要從所有痛苦中獲得解脫的人,都必須觀察思惟此身,如果我們要凝聚巨大的力量,我們必須借著身觀念處來凝聚它。即使佛陀,當他即將證得正覺時,也是從觀察呼吸著手……呼吸是什麼,不就是身體嗎?
  所以從身觀念處開始的,偉大的參學架構,就稱為我們的城堡。一旦我們獲得了一個良好的城堡——亦即一旦我們把這參學的偉大架構的精要付諸實踐,直到我們洞悉了它們——然後我們就能運用清凈內明的戰略(接下來將討論),就事物構成的元素來觀察思惟它與生俱來的本性。
  九、清凈內明的戰略,根除煩惱的技術
  所有美好事物的本性是它們來自並不美好的事物,就像白凈可愛的蓮花卻生自污穢噁心的淤泥中,一旦它們長出淤泥,它們就白凈而純潔,成為國王、總督或大臣適當的頭飾,不再回到淤泥中。它們就像熱誠的禪思者,致力於持續的努力,這樣的人,如果心裡想要從所有污穢噁心的事物中獲得解脫,就必須觀察思惟一個污穢噁心的事物。所謂「污穢噁心的事物」這裡是指身體。身體是垢穢、尿液和糞便的聚集。從頭髮、體毛、指甲、牙齒、皮膚等所排出的東西,都是各種的糞穢。當它們掉入食物中,人們就會不悅。這食物必須扔掉,因為沒人能下咽。還有,如果身體看起來要能見人的樣子,就要經常的擦洗。如果我們不予清理,就會有臭味,沒有人願意讓我們接近他。衣服和飾品,當它們還沒穿上身的時候,是潔凈而動人的,但是只要它們一與身體接觸,它們就弄髒了。如果我們長時間任其自然,不予洗濯,就有臭味,沒有人願意讓我們接近他。
  由此我們可以知道,身體是糞尿的庫房,不凈——不可愛,可厭——令人厭惡的。當活著的時候就夠糟了;當沒有生命的時候,它就更令人嫌惡,肯定沒有其它東西可以比擬了,所以從一開始,所有熱誠的禪思者就有條理地觀察思惟這個身體,直到他們洞悉了身體。在身體變得清楚明白以前,他們就自己個性上所願意的,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加以觀察,直到身體的某一特殊部位呈現一個「取相」(禪思時自發地生起的影像),然後他們專註於那個部位,重複地在它上面下工夫並開發它。
  「重複地在它上面下工夫並開發它」必須作如是了解:當農夫栽種稻子時,他們在田地上工作,犁耕田地並栽種稻子。下一年,他們又在田地上栽種稻子。他們不會在空氣中或半空中栽種稻子,他們只在田地上栽種,然後稻米自然會充滿他們的穀倉,當他們重複地在田地上工作時,他們不必祈求:「稻米,哦!稻米,請長出來並充滿我們的穀倉。」稻米自然會傾瀉而入。即使他們對它下禁令:「稻米,哦!稻米,不要長出來,不要充滿我們的穀倉。」如果他們已經完成田裡的工作,毫無疑問的,稻米還是會長出來並裝滿他們的穀倉。
  同樣地,就像熱誠的禪思者一樣,就我們的個性所願意的身體部位,或首先顯現給我們看的身體部位,應該持續地予以觀察思惟。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忽略或放棄這一點,重複地在它上面下工夫,不只是指經行禪思的修習而已,我們隨時隨地都要念住或持續我們的觀察思惟,行、住、坐、卧,吃、喝、工作、說話和思考,我們隨時都要全面地念住現前,這就是「重複地在它上面下工夫」的意義。
  一旦你已經把身體觀察思惟到很清楚明白,接下來你應該考慮,運用你自己有條理的方法,把它分解成不同的部份,把身體分解成地、水、火、風諸元素,並檢查它,直到你真的以此觀點視之。在這個階段,你可以運用適合自己個性而設計的任何策略,但無論如何,你不能捨棄最先顯現給你的原始參考點。當你正在這個階段觀察思惟時,你必須重複地在它上面下工夫並開發它,不要觀察思惟一次,然後就任它一去半個月或一個月。內、外、前、后,一遍又一遍的觀察思惟。換句話說,撤入內在以平息心意,然後出來再度觀察思惟身體,不要一味地觀察思惟身體或一味地平息心意。
  當你已經用這種方法來觀察思惟,一直到你已經完全洞悉身體時,接下來所發生的,就是順其自然而來的部份了。心意必定會大規模的蘊集,而在它蘊集的瞬間,一切事物將隨著蘊集,如同其一,整個世界不過是四大所成。在這同時,一個平坦如鼓皮的世界境相將會出現,因為整個世界有著相同如一而與生俱來的屬性。森林、山嶽、人們、動物…………乃至你自己…………最後都必將被剷平如一,伴隨著這個境相,知見生起,切斷所有心裡的疑惑,這叫做:「如實知見禪觀」——清凈內明,知道而且見到事物的本來面目。
  這個階段並不是終點,這是下一階段,我們必須修習的起點,這也是我們這些熱誠的禪思者所要重複地下工夫和開發的,以求精通和完成更高的覺悟,看著種種心態的臆測:「這是我的…………那是我」,是無常的;他們痛苦是因為執著的緣故——因為所有的元素(中譯註:有情四大)自始至終都是如此:生、老、病、死,早在我們出生之前就生起、衰落。從無始以來,它們就是這個樣子。但因為心意和五蘊——色、受、想、行、識的因緣——業已形成並標記所有的存在成為現狀,歷經生生世世,難以計數,心意已經被痴化成追隨它的臆測,而非臆測自行附著於我們。當你正觀於此,毫無疑問的,世界上所有的現象,不論是有意識或無意識的,他(它)們一直是這個樣子——自行生起、衰落——就是這樣。
  所以我們認知,pubbe ananussutesu dhammesu ——「前所未聞法」——這些活動規律(中譯註:法性)從過去就一直是這樣;即使沒有人告訴我們,我們也知道他(它)們一直是這樣子,關於這一點,就是佛陀為什麼堅持說這是他所未曾從別人聽聞,未有別人教導——因為在他那時代之前,事情就一直是這樣子,因此我們可以知道,所有元素的活動規律必定是這個樣子,但是因為心意的因緣,多生以來已經牢牢固著於所有這些事物之中,他們就隨著臆測行動。心意已經被潛在的性向所克服,以至於愚痴到相信它們,所以「有」和「生」的狀態,透過心意因緣的執著,就被產生出來。
  熱誠的禪思者,到了能夠以事物與生俱來的本性去解析它,就會見到:
  「一切行無常,一切行是苦。」
  心理狀態的作用——亦即心意的因緣——就是無常,有情眾生的世間是無常的,它就是這個樣子。以四聖諦的觀點來解析這些事物,做為改正心意的方法,你自己就一定會知道(中譯註:即身觀察緣自覺知),這些心意的因緣是無常和痛苦的,而你尚未覺察到它們是無常和痛苦的事實,正是你陷入心理狀態的原因。當你真正見此真相,就會改正心意的因緣。你將會證知
  「諸行無常」。
  「沒有永恆而持久的心理狀態。」心理狀態只是心意的因緣而已,就像海市蜃樓。至於有情眾生,他們始終認為世間是恆久的,當你知道了兩面,亦即有情眾生就是這個樣子,而心理狀態只是心意臆測的因緣罷了,於是「住地」,沒有因緣相續的初心得到了解脫。
  至於一切現象或活動規律無我(中譯註:一切法無我)的教導,它們怎能是我?它們的工作只是如其所做而生起。因此佛陀教導:
  「一切法無我」
  「所有的現象都是無我。」我們身為熱誠的禪思者,必須這樣觀察思惟事物,明明白白地看清它們,直到心意專精於一,讓我們自己能夠沿著這些準繩,真實而清楚地去看待事物,同時伴隨著這個洞察力,也增長了知見。這就是所謂的「生起出離之禪觀」(導至出離之清凈內明)。我們必須在這個階段上用功,直到熟練,直到我們看得真確而明白,伴隨著全面的念住和正知,逆流(中譯註:煩惱流)念住,袪除潛在的性向,轉變臆測成為解脫;或直到我們專註於最初的心意——如實知見為止,以:「此生已盡,不受後有」的正知達到絕對的清明。
  這個階段並不是一個假設或臆測,它既非形成或臆測的任何事物,也不是願望所能獲得的任何事物,它是自然生起而完全明白的事情。熱心不懈的修習,敏銳地分析我們自己的身心(中譯註:即身觀察),就會引導它自然生起(中譯註:緣自覺知)。
  這好比是稻子,只要我們適當地培育和照料稻子,結果——穀粒——並不是願望所能得到的,它們自然會出現的。如果一個想要得到稻米的人,卻懶惰而不照料稻子,他可以到死都懷著這個願望,卻不會有稻米呈現在他面前。解脫的實相亦是如此:它不是靠願望所能獲得的,一個想要解脫的人,卻錯誤地修習或不修習——在懶惰中浪費時間,直到死亡之日——終究未能解脫。
  十、最初的心意本性是光明清凈的,但因墮落而黑暗。
  「比丘,這心意本來是光明而清凈的,但是因為經過墮落,而煩惱遮蔽,它才不見光輝。」這就好比詩偈中所說的一棵樹:
  一棵大樹有六○○○根樹枝:
  幾百隻大蜥蜴日日簇擁其上,
  幾千隻小蜥蜴群居其中,
  主人如果不予留意,
  牠們日日將會帶來更多的朋友。
  這可以解釋如下:一棵大樹有六○○○根樹枝——如果我們去掉三個○,就剩下六,它就代表六根門,變色蜥蜴的入口,亦即偽裝的事物,而非真實的事物。煩惱是不真實的,它們就是那些成千上萬地穿過根門流入(心中)的事物了。不僅如此,只要我們尚未找出矯正心性的方法來,未生的煩惱就會日日增長,愈來愈多。心意比其它任何事物更為光輝,但是因為經由煩惱的偽裝和遮蔽,就失掉了它的光輝,就像太陽被浮雲遮蔽了一般,不要認為太陽走到浮雲後面去了,而是浮雲飄來遮蔽了太陽。
  所以禪思者,當他們知道了這回事,就應該以敏銳的分析來對付這些偽裝,就如第節中所說的清凈內明的策略。當他們開發心意到達最初心意的階段,這就是說所有的偽裝都被摧毀了,或寧可說是偽裝的事物不能進入最初的心意,因為用來銜接的橋樑已經被摧毀了。即使心意或許仍必須要與世間事接觸,它的接觸就像水珠仔滾過荷葉一般。
  十一、做為一個禪思者的自我訓練,必須保持其特質。
  一個著名的馴馬師曾經去見佛陀,並問他如何調教他的弟子們,佛陀反問他如何調教他的馬匹。那個馴馬師回答說有四種馬:(1) 容易馴服的馬,(2) 普通的馬,(3) 真正難馴的馬,(4) 畢竟無法馴服的馬,只得殺掉牠。佛陀回答說:「我也是如此。」(1) 那些容易馴服的,也就是那些心意容易集中的,就可以吃足夠的食物來滋養身體。(2) 普通的,也就是那些心意存在著某些煩惱的,就不容許吃太多,只能吃一點點。(3) 那些真正難馴的,也就是那些心意充塞著煩惱的,就全然不能吃東西,但牠們必須有自知之明,牠們必須知道自己的體力,還有牠們到底能忍受多久。(4) 至於那些無法馴服而要殺掉的,也就是那些被稱為 padaparama 「文句戲論者」,全然不能剋制自己心意的——佛陀就會撤除溝通的橋樑。換言之,他不會教導他們,那就等於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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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2 | 只看該作者
十二、三根本說法
   Tika 意即「三」,意為「根部」,合起來意即「根植於三的事物」,也就是貪、瞋、痴,稱為三不善根。渴愛來自三者:感官的渴愛(中譯註:欲愛),形成(中譯註:有)的渴愛(中譯註:色愛),和不形成的渴愛(中譯註:無色愛),心意的泛濫和流出都來自三者:感官、形成狀態和無明,如果一個人陷入這三類之中,然後就會 tiparivatta 「三轉」:
  他或她就會在這三者之中旋轉不停,因此三界——感官的世界(中譯註:欲界),形象的世界(中譯註:色界),無形象的世界(中譯註:無色界)——就一定會隨著他們持續下去,因為這三者就是三界的根本。
  治療的方法也是來自三者:美德(中譯註:戒),專註(中譯註:定)和辨識力(中譯註:慧)。當人們的修習與戒、定、慧一致時,那就構成了療效,然後就na tipariv- atta:「非三轉」:
  他們不必在三者之中持續旋轉。三界不存在了,也就是他們將從三界中得到絕對的解脫。
  十三、只有凈居天是真正安寧的天人
  「一切法不動,有為法入於寂靜。」
  「為了寧靜安詳,一個人必須要有一顆不被任何煩惱所激蕩的心,同時必須知道內在和外在的所有現象。」
  一個如是安寧的人,將有著完全開發的良知和羞恥心,純潔和清凈的心智德性,堅固穩定的心意,秉賦具有天人(空居天)正直的特質,就像詩偈所言:
  「凈居天法,具足慚愧,白法三昧定,世間寂靜安詳之善士。」
  天人——空居天界的居住者——生而充滿著感官的樂趣和無休止的煩惱,他們如何能夠安寧?因此這段詩偈必定是指凈居天),也就是阿羅漢,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安寧,記說為具有完全開發的良知和慚愧心,伴隨著「白色的德性」,也就是真正的純凈。(中譯註:有五凈居天,亦稱五那含天,五不還天,一、無煩天。二、無熱天。三、善現天。四、善見天。五、色究竟天。)必須在人間、天上證得阿那含果的聖者才能生往五凈居天(不再還生人間),而在凈居天上進修阿羅漢道,乃至證得阿羅漢果。因此凈居天是阿羅漢的最後生處之一;在人間、凈居天都有阿羅漢存在,也都有阿羅漢入無餘涅盤,並不是說阿羅漢涅盤之後生到凈居天上去。
  十四、涅盤寂靜是世間的終點,超越臆測和形式。
  「四聖諦的法語——世間漏盡般涅盤者的聖典。」
四聖諦——苦,苦集,苦滅,苦滅道跡——在每一聖諦方面都有著必須予以完成的行動:痛苦必須予以了解,痛苦的原由必須予以捨棄,痛苦的熄滅必須清楚明白,熄滅痛苦的道跡必須予以開發。這一切就是各方面必須完成的——如果它們必須要被完成,那麼它們必需化為行動,所以我們可以總結說四聖諦是行動。這就如上面引用的第一首偈語所述,它提到四聖諦就像腳,樓梯板或階級,是完成任務所必需的。接著下來就是所謂涅盤寂靜——就像寫出數字1234567890,然後把1~9擦掉,只剩下0,不再寫上任何東西,剩下來的就讀做零,但它全然沒有任何價值,你不能用它來和其它任何數字加、減、乘、除,然而同時你也不能說它不存在,因為那兒有個0(零)。
  這就像知悉一切的洞察力,因為它摧毀了臆測的活動。換言之,它完全塗銷了臆測,並且全然不涉入或停留在任何的臆測之中,在「塗銷」或「摧毀」臆測活動的字眼裡,產生了問題:「當臆測完全地被摧毀時,我們要停留在那裡?」答案是我們將停留在一個不是臆測的地方——正是涅盤之境。
  這個解釋與實際上的觀點是一致的,它只有對修習的人來說才是清楚明白的,沒有修習的人是不能明白的,只有在我們聽聞之後如法修習,直到我們自動地即身觀察時,我們才能緣自覺知。
  接下來偈語的意義是這樣:「那些不再有煩惱流出的人,熄滅了三界,而且是光輝燦爛的。」也就是說他們曾經修習不輟並成為一個觀察思惟的「多聞修習者」。換句話說,他們曾經在這上面用功並重複地開發它,直到心意有能力去分析並摧毀所有的臆測,以便達到涅盤,他們因此能從三界中獲得解脫。在熄滅三界中,阿羅漢並不飛入欲界、色界和無色界,他們就住在原來的地方,佛陀也是這樣:當他熄滅三界時,他正坐在某地的菩提樹下,他並未飛入三界。他在心中熄滅它們——因為三界就存在於心意之中。
  那些志在熄滅三界的人們,應該在他們的心裡如是熄滅它們,惟有如此,他們才能從心裡銷毀臆測的活動,只剩下涅盤,這是最初的心,最初的法,它認識「不死」。
  十五、有情眾生的九個居處
  諸天界、人界、惡趣界歸屬欲界——放逸於感官慾望的有情眾生之居處,合併在一起,他們算是一個居處。色界,已經達到色界禪定的有情眾生之居處,有四個(中譯註:初禪天、二禪天、三禪天、四禪天)。無色界,已經達到無色禪定的有情眾生之居處,也有四個(中譯註: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所以有情眾生總計共有九個居處,那些——阿羅漢——瞭然於九界者,離開它們,不必住在其中任何一處。這在沙彌所問經的最後有提到,「何名為十?」答案如是——阿羅漢,一個具有十種德性者,從有情眾生的九個居處里得到解脫,這可以比喻為書寫數字12345678910,1到9是可以計算、稱名、加、減、乘、除的數目。至於10——也就是1和0——當我們擦掉1,因為它是個重複,我們就剩下0,如果我們用0去和其它任何數目加、減、乘、除,它不會增加那個數目的價值;而0本身也完全沒有價值——但你不能說它不存在,因為它就在那兒,心也是一樣,它的本性就像0,當0和其它任何數目相連的時候,它就大大地增加了那個數目的價值,例如,1連接著0變成10,心也是如此,當它與任何事物相連接時,它立刻把「精巧」和「奇妙」加註於事物之中,但是當它被訓練到對所有可知的現象都有真知灼見時,它就回到像0的狀態——空,開放而清明,超越所有的計數和名稱,它不停留在有情眾生的九個居處里,它停住在一個沒有臆測和形式的地方:它的本性就像0或涅盤,就像第14節中所提到的。
  十六、初轉法輪、中間說法及最後說法的意義
  佛陀住世時,在這三時的說法有著重大的意義,佛弟子必須予以特別的思惟。
  (一)佛陀初成道時,在波羅奈附近的鹿野苑為五個同修說法:這是他第一次說法,稱之為「法輪」。他從兩個極端說起,那些已經出家的人所不應陷入的兩個極端,「比丘,有兩個極端,那是已經出家的人所不應追求的:放縱於感官的快樂和沈溺於自虐的痛苦中。」解釋為:放縱於感官的樂趣是處於貪愛這邊,沈溺於自虐的痛苦則處於瞋恨那邊,這兩邊都是痛苦的原由,當我們修習自我凈化而未陷入這兩邊時,我們仍不能說是已經進入了中道,因為當我們正持續地努力於修習而心意變得完全平靜和放鬆時,我們是愉悅的;當心意思慮而變得紛擾和不安時,我們是不悅的。愉悅是放縱於樂趣,不悅是沈溺於自苦。愉悅是情愛,不悅是憎恨,而不明了情愛和憎恨則是愚痴。
  任何人,要著手致力於開發定力,都必然會碰到這兩個極端。如果我們碰到這兩個極端,我們就算錯了,但這當然是正常的,在獲得「正確」之前,我們先要經歷「錯誤」。即使佛陀,在他正覺之前,也是一樣完全地錯了。即使是他的兩個首座弟子也錯了——持守有害的戒條——所有其它的弟子們,一開始,也都從錯誤著手。但是當佛陀在菩提樹下禪思,開始遵行中道時,在夜晚的前二個時分里獲得了前二明——宿命明、眾生死亡再生明(中譯註:天眼明——知道眾生死此生彼)之後,在黎明前的時分里,他獲得了第三明——心理的煩惱污穢流盡(中譯註:漏盡明)。這是他發現真正的中道,從兩個極端的錯誤里解脫了他的心意之時,從宗族、種姓、居處、血統、以及習俗和臆測的傳承中解脫,他證得了賢聖的宗族、種姓、居處、血統和傳承。聖弟子追隨佛陀才明白,正確地實踐著與漏盡明一致的行動,而從他自己的錯誤中獲得解脫。至於像我們這樣的禪思者,正在開始的時候,我們必然會錯,這是很正常的。在開發戒行和智慧時,只要我們讓自己處於愉悅和不悅之中,我們就陷落於世間法的擺盪之中,而當我們在世間法的擺盪之下,我們就被喜怒所動搖,這就叫做前後動搖。世間法在何處生起?在我們自己身上,世間法有八個要素,而治療它們的途徑也有八個。八正道就是對治八個世間法的處方,佛陀如是教導中道做為兩個極端的療法。
  一旦我們已經治療了自己的兩個極端,我們就進入了聖道,剪斷世間的瀑流,讓心意舍離、解脫並且輕安舒泰。
  簡而言之:只要兩個極端仍然存在你的心裡,你就不是在正確的道跡上,但是當你的心意從兩個極端獲得解脫,你就不可動搖了:免於不凈且安於洪泛,這就是法輪的意義之所以非常重大的原因。當佛陀解說法輪的時候,引起了世界的震撼。當訊息是那麼強大時,它們不得不震撼了。世界不是指其它的東西,而是我們這個身體。我們的身體是由這世界的元素所組成,它震撼是因為心意見到了它所從未看到的東西,心意從兩個極端解脫的事實,正是引起世間震撼的原因,它們震撼是因為心意不再回到從前,不再生起舊時心意了。
  (二)佛陀住世時的中間說法:他在王舍城皇家竹林間的松鼠飼養場,為一千二百五十位阿羅漢的會眾解說波提木叉戒法,重點之一如是:
  「於佛智教誨起增上心」
  「提升心意(中譯註:起增上心)那是諸佛的教誨。」提升心意,我們必須要寧靜和安詳。
  「何有貪慾沙門而能入定?」
  「當我們懷有渴望時——貪慾、瞋恚、愚痴——我們怎能寧靜和安詳?」我們需要遵守戒律去修習,做為我們的起點,並開始以經行和靜坐禪思來開發我們的禪思主題。我們必須精勤思惟這個參學的重大架構,並重複地開發它,從持守身體的行跡(中譯註:身觀念處)開始,做為我們參學的架構,首先我們必須用 parikamma savana 「遍作聽聞」的方法,也就是一一模擬推想的方法,來觀察思惟身體的各部份——這部份像那樣,那部份像這樣——因為如果我們用心地觀察思惟,用自己的意識,心意就不會從身體漫遊得太遠,而會輕易地安靜下來。當我們重複地修習 parikamma savana 「遍作聽聞」時,一個 uggaha nimitta 「取相」(禪思時自發地生起的影像)就會生起,然後我們必須熟悉這個階段,直到我們到達「似相」(禪思時可以巧妙操縱的幻相)並解析這幻相成為各部份。當我們完全地熟悉「似相」時,它就會轉入內明禪思,然後我們就把內明禪思開發到最高程度,好讓心意達到「住地」,就像清凈內明的戰略(第9節)中所討論的,這就是修習的意義,當我們已經修習
  「最勝」
  我們將會橫渡並超越(中譯註:超渡),因為我們已經完成修習,所以我們將會橫渡並超越——超越世間,這就是超凡法(中譯註:過人法)的意義,
  「安穩」
  我們將從束縛中獲得解脫。
  如是中間說法的意義重大,因為它正向解脫。
  (三)佛將入滅時,當他將要進入般涅盤時,他在庫西那拉的皇家娑羅樹林間,為聚集的聖弟子們作最後的說法:「比丘,我告訴你們,不要自負,當觀察思惟諸行生起然後衰落(中譯註:諸行無常)。當你如是觀察思惟時,你將會透徹地貫通。」這就是他所說的,他未再說些什麼,這就是他的最後說法。
  解釋意義如下:諸行從何處生起?什麼是諸行?諸行在我們的心意之中生起,它們是讓心意生起種種臆測的因或果。諸行是臆測和形成世間一切事物的罪魁禍首,實際上,世間的事物——在他們的現象元素性質里——本來就是如此而已。土地、樹木、山巒、天空和陽光,並沒有說它們是什麼,即使是同樣由一般元素所組成的人體,也沒有說它是這個或那個;心意的形成(中譯註:心行)才是賦予這些事物彼此區別的罪魁禍首——而我們則信以為真,執著著這些事物是我們的或我們自己(中譯註:我或我所),貪、瞋、痴因此生起,造成最初的心意愚痴地飄泊在生、老、病、死之後,無止境地輪迴在無數的有和生的狀態之間——都是透過心行的教唆。
  這就是佛陀教導我們要去觀察思惟心意諸行是無常和痛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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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3 | 只看該作者
「一切行無常,一切行苦。」
  我們持續這樣,直到我們以充分和清明的理解力來看到它們——它就像早期所開發的似相的果證那樣生起——直到心意進入有分譯註:十二因緣中的有)那一點,它的基本狀態,當形成諸有的洪流消失了,就在心裡將會生起一種真實直覺的理解:「它們就是那樣子——無常和痛苦的。」當我們熟悉這個並清楚而明白地看到它,於是我們就瞭然於心意諸行,心意諸行就不能再緣生過去諸有了,就像偈語所述,
  「一切法不動,有為法入於寂靜。」
  當心行不再緣成心意,心意就不再生起,它就瞭然於一切有為法。
  「寂靜安詳」
  如是寧靜和安詳,達到解脫。
  這最後說法的言語真的意義重大,它能使觀察思惟它的人,覺醒到達最高程度——這就是佛陀停止講話而不再說什麼的原因。
  佛陀住世時,這三時的說法,有著重大的意義,它們超過佛陀所曾經說過的其它任何說法。初次說法正向解脫,中間說法正向解脫,最後說法正向解脫。如是,三次說法,沒有例外,都是正向解脫。
  十七、各種阿羅漢都從定和慧解脫,已經開發完成三重訓練
  「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見法,離熾燃,緣自覺知。」
  「他住於無漏,透過定和慧進入解脫,就在當下,自證自知。」
  從經文中的這個章節顯示,不論那一種阿羅漢,都是透過定和慧達到了解脫,當下免於諸漏(中譯註:各種煩惱),沒有什麼區分說——這一群或那一群只是透過定,或只是透過慧而達到解脫。論師的解釋——透過定的解脫,屬於那些優先開發定的阿羅漢,而透過慧的解脫則屬於「犀利內明」的阿羅漢,他單獨地開發內明而未先開發禪定——(中譯註:這種說法)違反正道。八正道包含了正見和正定,一個要得到解脫的人,必須開發所有的八個正道,否則他或她是不能得到解脫的,三重訓練包含了定和慧,一個要證得漏盡(中譯註:心意煩惱凈盡)智的人,必須完整地開發三重訓練中的所有三個部份。
  這就是我們說,各種阿羅漢必須達到定慧俱解脫的原因
  一九九四•八•十九譯於台中遠離軒
【中譯註】
  我國學人普遍認為單憑智慧亦可解脫並證得阿羅漢果,也就是所謂的「慧解脫阿羅漢」,其主要根據系來自梵文漢譯雜阿含,雜因誦,因緣相應第二十六經——須深盜密出家、悔過篇。當我們對照巴利日譯(或中譯)相應部,大品,須屍摩篇時,便會發現梵文漢譯中的「當知我等生死已盡……」與巴利聖典有所差異,如果我們把相應部的譯文「我等已知『生死已盡…………』」,代入雜阿含中,則前後文義連貫,疑問盡消。學人亦可再讀雜因誦因緣相應第三十經,尊者茂師羅見滅篇(南傳相應部,因緣相應第六十八經),當有助於了解「智慧上對寂滅的認識」並不就等於「證得阿羅漢」。


【附記:】
  尊者在說法中引用了巴利經典的文句,中譯者的能力不足,因此列出原文供參照比對。如有誤譯之處,敬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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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3 | 只看該作者
五、毘婆舍那禪修法

  PRACTICAL VIPASSANA
  MEDITATIONAL EXERCISES
  公元1950年左右尊者馬哈希在緬甸仰光的開示
  緬文英譯:U Nyi Nyi(緬甸)
  英文中譯:曾銀湖(台灣)
  尊者曾經住止之處: Buddhasananuggaha Association, No.16 Hermitage Road,Kokine,Rangoon,MYANMAR

  毘婆舍那禪修法
  前言:本文是馬哈希尊者在緬甸仰光的沙桑那耶克薩禪修中心,對就任聖職的弟子們所說的一席話。它是由烏奈奈(U Nyi Nyi)從緬文譯成英文。
  毘婆舍那(內明)禪思的修習,就是禪思者致力於正確地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身心現相之本性。身體的現相是一個人(最能)就自身清楚地加以覺察的對象。一個人清楚地覺察的整個身體,是由一團的物質特性(色)所組成。精神或心理的現相則是心識(名)的活動。不論什麼時候,只要看著、聽著、嗅著、嘗著、觸著或想著它們,就可以清楚地覺察到正在發生著的這些名色。我們必須借著觀察它們並如是注意著:「看、看」,「聽、聽」,「嗅、嗅」,「嘗、嘗」,「觸、觸」
或「想、想」,來讓我們覺知它們。
  每一次看、聽、嗅、嘗、觸、想,都必須注意這個動作,但是在開始練習時,沒有辦法注意到這些發生著的每一件事,所以,必須從注意那些比較明顯而且易於覺察的事件開始。
  隨著呼吸的每一個動作,腹部起落著,這個動作永遠是明顯的。這就是我們所知道的物質特性——風界(動作的元素)。先由注意這個動作開始,借著心意專註地觀察著腹部便可以做得到。你將會發現當吸入時——腹部隆起,當呼出時——腹部落下。隆起必須在心意上注意其「隆起」,落下亦然。如果只用心意上的注意,這動作還不明顯的話,可以把你的手掌觸摸著腹部。不要去改變你的呼吸,不要刻意讓它緩和下來,也不要刻意加快它,更不要猛烈地呼吸。如果你去改變呼吸的話,你將會疲倦。照常穩定地呼吸,並隨時注意著腹部的起落。心意上的注意,而不是口頭上的記誦。
  在毘婆舍那禪思里,名稱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覺知」。當注意著腹部的隆起時,從動作的開始到結束,就像你用眼睛一直注視著它。落下的動作也是如此。用你的「意識」與「動作」本身協調一致的方式,來注意隆起的動作。動作和意識的一致,就像石頭擊中靶心一樣。落下的動作也是一樣。
  當你注意著腹部的動作時,你的心意可能會遊盪到別的地方去。這也必須要借著心意上覺知其為「遊盪。遊盪」。當它已經被注意到一、兩次時,心意就會停止遊盪,然後你再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如果心意到達某個地方,就覺知其為「到達、到達」,然後回到腹部的起落。如果你幻想著遇到某人,覺知其為「遇到、遇到」,然後回到腹部的起落。如果你幻想著遇見某人並談話,就覺知其為「談話,談話」。
  簡而言之,任何思想或省思產生了,都必須予以注意。如果你在幻想,覺知其為「幻想」。如果你在思想,覺知其為「思想」。如果你在計劃,覺知其為「計劃」。如果你在覺察,覺知其為「覺察」。如果你在「省思」,知其為「省思」。如果你感到快樂,覺知其為「快樂」。如果你感到厭煩,覺知其為「厭煩」。如果你感到高興,覺知其為「高興」。如果你感到沮喪,覺知其為「沮喪」。注意所有這些心識的活動就叫做「心觀念處」。
  因為我們未能注意這些心識的活動,導致我們認為是有個「人」或「存在的主體」伴隨著它們。我們一向認為那就是「我」——在幻想、思想、計劃、認知(或覺察)。我們認為從小到大就一直存在著一個「人」的主體。實際上,並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其實只有這些一連串相續的心識活動而已。那就是我們必須要注意這些心識活動和認知它們為何物的道理。也是當心識生起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注意它的每一個活動的原因。當這樣加以注意時,它就漸趨消失了。然後我們就回去注意腹部的起落。
  當你靜坐禪思久了,僵硬和灼熱的感受就會在你的身上生起。這些也要仔細地加以注意。疼痛和疲倦的感受也是一樣。所有這些感受都是苦受,「注意它們」就是「受觀念處」。未能或疏於注意這些感受,就會讓你認為:「我僵硬了,我覺得熱,我疼痛。我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因為這些不愉快的感受而不舒適。」以自我的立場來認知這些感受是錯誤的。真正地,並沒有一個「我」包含在裡頭,只是一連串,一個新的不愉快的感受接著另一個而已。
  它就像一連串相續的新電波脈動,點亮著電燈一般。每一次身體上遭受到不愉快的接觸時,不愉快的感受就一個接著另一個生起。這些感受必須仔細地和專註地加以注意,不論它們是僵硬、灼熱或是疼痛的感受。禪者在剛開始禪思的修習時,這些感受可能會漸趨增強而產生想要改變姿勢的意願。要注意這個意願,然後,禪者再回去注意僵硬、灼熱……等感受。
  有句話說:「忍耐通往涅盤」。這句話對禪思的努力來說最恰當了。禪思要有耐心,因為一個人對於生起的僵硬或灼熱的感受,如果不能忍耐而太頻繁地加以改變姿勢,那麼三摩地的定境就無法開發。如果三摩地的定境不能開發,內明也不能成就,也就沒有(通往涅盤的)道果。那就是禪思需要耐心的原因。對於身體上不愉快的感受,像是僵硬、灼熱和疼痛的感受,還有其它難以忍耐的感受,尤其是要有耐心。不要在這些感受出現的時候,就立刻放棄禪思而改變姿勢。必須耐心地繼續下去,就注意著「僵硬、僵硬」或「灼熱、灼熱」。如果耐心地持續加以注意,這類中度的感受將會消失。當禪定微妙而強壯時,即使是強烈的感受也會趨於消失。然後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
  如果已經長時間注意這些感受,而它們並未消失,或者是這些感受難以忍受,當然就要變換姿勢。於是必須開始覺知「想要變換、想要變換」。如果手臂舉起,就覺知:「舉起、舉起」。如果它移動了,就覺知:「移動、移動」。這個變換必須和緩地進行並覺知:「舉起、舉起」,「移動、移動」和「接觸、接觸」。
  如果身體搖擺,覺知「搖擺、搖擺」。如果腳部舉起,覺知「舉起、舉起」。如果它移動了,覺知「移動、移動」,如果(肩背)曲落,覺知「曲落、曲落」。如果沒有什麼變換,只是靜止的安坐,就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這之間不能有所間斷,先前覺知的動作和後續覺知的動作之間,先後的三摩地定境之間,先後的智慧之間,一定要連貫。只有這樣,禪者的智慧境界才會持續提升到成熟的階段。只有在具備這種凝聚的動量時,才能達到道、果。禪思的過程就像是「鑽木取火」——精進不斷地摩擦兩根在一起的木條,以獲得必需強度的熱能(來點燃火焰)。
  同樣的,毘婆舍那禪思的覺知也必須是連續而不鬆懈的,在覺知任何生起的現相之間,沒有任何間斷。例如,如果癢的感覺介入了,禪思者想要去抓,因為它難以忍受,那麼不論是「癢的感覺」或是「除去它的意願」都必須予以覺知,不能立刻就去抓癢以消除這個感受。
  如果繼續堅忍地這樣注意著,這癢通常會消失,這時,再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如果事實上,這癢並未消失,當然可以抓癢除去它。但是,首先要注意這麼做的意願。所有涉及消除這感受的過程,都要予以注意,尤其是接觸、拉、推和抓的動作,以及最後再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
  每次你變換一個姿勢,都要先從注意你要變換的意願開始,並密切地注意每一個動作,諸如從坐姿站起來,舉起手臂,伸展它,在注意相關的動作時,你也同時在改變(注意的對象)。當你的身體前傾時,注意它。當你站起來時,身體變輕並起立,集中心意在這上面,你必須小心地注意著「起立、起立」。
  禪者的行動要像衰弱的病人一般。正常健康的人們輕易地,快速地或突然地站起來。虛弱的病人就不是這樣子,他們慢慢地,小心地站起來。背痛的人們也是一樣,他小心地站起來,以免傷了背部而帶來疼痛。
  禪者也要這樣,他們必須慢慢地並小心地變換姿勢;只有這樣,念住、禪定和內明才會勝妙,所以要以溫和漸進的動作開始。當起立的時候,禪者必須像個病人般,小心地起立,同時注意著「起立、起立」。不止是這樣,雖然眼睛能看,禪者卻必須(收攝)不見。耳朵也是一樣。正當禪思的時候,禪者所在意的只是「覺知」,他所看、所聽的並不是他所關注的。不論他看到或聽到任何新奇或引人注意的事情,他必須收攝,就像他沒聽到或看到一般,只是仔細地注意著。
  當身體有所動作時,禪者必須慢慢地進行,就像是一個病人那樣,細心地移動手臂和腿部,彎曲或伸直、低頭或昂首都一樣。所有這些動作都必須細心地進行。當從坐姿起立時,他必須慢慢地進行,注意著:「起立、起立」。當直立站著時,注意著:「站著、站著」,當瞻視彼此時,注意著:「瞻視、瞻視」。當走路時,注意著腳步,不論是踏出右腳或左腳,你必須念住相關的連續動作。從舉足到投步之間,注意每一個踏出的腳步,不論是右腳還是左腳。當快步走路時,就是這樣注意著。
  當快走一段距離時,如果你能這樣注意著,那就夠了。當慢走或上下坡時,每一個步伐要注意三個動作——當腳舉起來時,當推進時和當落下時。從注意舉起和落下的動作開始,必需恰當的念住舉足。同樣地,當腳步落下時,必須恰當的念住腳步的「重」落。
  踏出每一步都必須注意著「舉起」、「落下」。大約在兩天之後,這念住將會變得比較容易些。然後繼續去注意上述的三個動作——「舉起、推進、落下」,剛開始的時候,只要注意一或二個動作就夠了,當快走時就「右步、左步」,慢走時就「舉起、落下」。如果當你這樣走著而想坐下時,注意著「想要坐下、想要坐下」。當真正地坐下時,集中地注意著身體的「重」落。
  當你坐下時,注意調整手臂和腿部的動作。當沒有這些動作,而只是身體的靜止時,就注意腹部的起伏。當這樣注意著的時候,如果小腿僵硬和身體任何一部份的灼熱感生起了,繼續注意它們。然後再回到「生起、落下」。當這樣注意著的時候,如果想要躺下的意願生起,注意它,還有當你躺下時,注意手臂和腿部的動作。手臂舉起、移動,手肘靠在地板上,身體的擺動,腿部的伸展,當慢慢地準備躺下時,身體的傾斜,一切的動作都必須予以注意。
  當你躺下時,這樣子加以注意是很重要的,在這躺下動作的過程中,你會得到明確的知見(道和果的正智)。當三摩地定力和內明都強壯時,明確的知見隨時都會出現。它會在一個屈肱或伸臂間來臨。阿難尊者就是這樣成為阿羅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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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3 | 只看該作者
在佛教第一結集的前一晚,阿難尊者正在徹夜極盡全力地趨證阿羅漢果。他正整夜修習著毘婆舍那禪思中的身觀念處,注意著他的腳步,右腳、左腳,舉起、推進和落下;注意著,念茲在茲,心理上的經行意願和相關的身體動作。雖然持續到將近破曉時分,他仍然未能證得阿羅漢果。察覺到他已經修習經行禪思過久了,為了平衡禪定與精進,必須修習一下卧式禪思,他就走入寮房。他坐在卧榻上,然後躺下來。當這麼做並注意著「躺下、躺下」時,他在瞬間證得了阿羅漢。
  在他躺下之前,阿難尊者原來只是一個須陀洹(亦即入流者,通往涅盤道上的第一個階位——初果)。從須陀洹果,他繼續禪思而達到斯陀含果(亦即一來者的境界,證得了涅盤道上的第二個階位——二果),阿那含果(亦即不還者的境界,證得通往涅盤道上的第三個階位——三果),及阿羅漢果(亦即聖者的境界,證得了涅盤道上的究竟階位)。到達正道上這三個較高層次的連續性階位,只用了一會兒工夫。只要想想阿難尊者證得阿羅漢的典範,(就知道)這樣的果證隨時都會來臨,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就是禪者必須時時以正智來念住的道理。他不能認為:「這小小的失誤沒什麼關係。」而放鬆了他的念住。關係到躺下和調整腿臂的所有動作,都必須予以仔細地,不鬆懈地注意。如果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止,就回去注意著腹部的起伏。即使已經很晚,到了睡覺的時間,禪者也不應該丟掉念住而就寢。一個真正嚴謹而精進的禪者,應該就好像要完全放棄睡眠那樣地,修習念住。他必須繼續修習禪思,直到他睡著了。如果禪思微妙而佔上風時,他就不會睡著。另一方面,如果昏沈佔上風時,他就睡著了。當他覺得想睡時。他必須如是注意:「想睡、想睡」,如果他的眼皮闔下,「闔下」;如果眼皮很沉重,「沉重」;如果眼睛刺痛,「刺痛」。這樣注意著,昏沈可能就會消逝,而眼睛再度「明亮」起來。
  禪者必須如是注意:「明亮、明亮」,並繼續注意腹部的起伏。如果真的昏沈干擾,不論禪者如何堅毅地繼續禪思,他都會入睡。入睡並不難,事實上,很容易。如果你以卧式禪思,你就會漸漸地昏沈,終於睡著了,所以禪思的初學者不要做太多的卧式禪思,他應該修習較多身體的經行和靜坐禪思。但是當很晚,到了睡覺的時候,他就以卧式禪思,注意著腹部的起伏動作,他將會自然地入睡。
  對禪者而言,睡覺的時候就是休息時間,但是對於一個真正嚴謹的禪者而言,他必須限制睡眠時間,大約在四個小時左右。這就是佛陀所許可的「中夜」(睡眠時間)。四小時的睡眠就很足夠了。如果禪思的初學者認為四小時的睡眠對於健康還不夠,他可以延長到五或六個小時。六個小時的睡眠很清楚地足夠健康所需了。
  當禪者醒來時,他必須立刻恢復念住。真正志在證得道、果、正智的禪者,只有當他睡覺的時候,才會從禪思的精進中休息。在其它時候,當他經行時,他就持續地注意著,沒有休息。所以當他一醒來的時候,他就必須注意到心意的清醒狀態為:「清醒、清醒」。如果他還不能察覺到這點,他就必須開始注意著腹部的起伏。
  如果他想要從床上起來,他必須如是注意:「想要起來、想要起來」。當他調整腿臂的時候,必須繼續注意所作的改變動作。當他舉頭時,注意著:「舉起,舉起」。當他坐著,注意:「坐著、坐著」。當他調整腿臂時,如果有任何改變的動作,所有這些動作也都必須予以注意。如果沒什麼改變,只是靜靜地坐著,他就回去注意著腹部起伏的動作。
  當洗臉和洗澡的時候,也必須予以注意。由於這些活動所包含的動作很快,必須儘可能地去注意它們。接下來是穿衣、整理床鋪、開關門戶的活動,都必須僅可能密切地予以注意。
  當禪者用餐而望著餐桌時,他必須注意:「看望、看望」。當他朝著食物伸展手臂,碰到它時,搜集並捏合它時,把它往嘴巴送時,低頭並將搏食(一團食物)送入嘴裡時,放下手臂又再度舉起手臂時,所有這些動作都必須恰當地予以注意。(這是根據緬甸的用餐方式所說的注意方法,那些使用刀叉、湯匙或筷子的人,就要以適當的方式來注意這些動作。)
  當他咀嚼食物時,他必須如是注意:「咀嚼、咀嚼」。當他覺知食物的味道時,他必須如是注意:「知道、知道」。當他品嘗食物并吞咽它時,當食物通過喉嚨時,他必須注意必有這些事情。當他取用一團又一團食物的時候,禪者就是這樣地注意著。當他用湯的時候,所有相關的動作,例如伸臂、舉匙並舀取湯汁……等,所有這些都要予以注意。在用餐的時候,要這樣注意著實在很困難,因為有許多事情要加以觀察和注意。初學的禪者可能會失誤好幾件應該注意的事情,但他必須決心去注意一切。如果他疏忽並失誤了一些事情,當然他是無可奈何的了;但是當他的三摩地定力強壯時,他就能夠密切地注意到這一切。
  好了,我已經提到許許多多禪者要注意的事情了。但是摘要而言,只有幾件事要加以注意。當快走的時候,注意「右步」、「左步」;當慢走的時候,注意:「舉起」、「落下」。當靜坐時,只要注意腹部的起伏。當你躺著時也是一樣注意著「腹部的起伏」。正當這樣注意著,如果心意遊盪,就注意生起的意識活動,然後回到腹部的起伏。當僵硬、疼痛和痒痒的感受生起時,也要予以注意,然後回到腹部的起伏。當曲伸和移動小腿時,俯仰頭部時,搖擺或挺直身體時,當它們生起時,也要注意,然後回到腹部的起伏。
  當禪者持續這樣注意著,他將能夠注意到愈來愈多的這些事情。開始的時候,由於他的心意游來盪去,禪者可能會失誤了許多事情,但他不應氣餒,每一個禪思的初學者都會遇到相同的困難,但是當他修習愈多,他就愈能覺察到每一個心意遊盪的活動,直到最後心意就不再遊盪了。心意於是鎖定在它所注意的目標上,念住的活動與它所注意的目標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例如腹部的起伏。(換言之,腹部的隆起與注意它的動作是同時發生的,腹部落下時也是一樣。)
  所注意的身體上的目標和念住的心意活動是一併發生的。在這事件當中並沒有所謂的人或本體,只有所注意的這個身體上的目標和念住的心意活動一併地發生而已。禪者將會及時真正地並親自地體驗到這些事項。正當注意著腹部起伏的時候,他將會區別腹部的隆起是身體的現相,念住它的活動則是精神現相;腹部的落下也是一樣,因此禪者將會明確地證知這些身心現相是一併地同時發生的。
  如是,由於念住的每一個活動,禪者本身將會清楚地知道,念住的對象只是物質的特性,而念住它的則是心意的特性而已。這辨別的知識就叫做「名色辨識智」,這是毘婆舍那(內明)智慧的開始。正確地獲得這種辨識智是很重要的。當禪者持續努力,接下來就會得到區別因果的知識,這就叫做「緣攝受智」。
  當禪者繼續念住,他自己將會看到生起的都在短時間之後消逝。一般人都認為物質和心理的現相都是持續終生的,也就是從年輕到成年。事實上,並非如此。沒有永遠的現相。一切現相快速地生起和消逝,它們甚至持續不到一眨眼之間。當禪者持續念住時,他自己將會知道。他將會相信這一切現相都是無常的。這樣的信念就叫做「明無常隨觀智」。
  這種知識接下來就是「明苦隨觀智」,它證知這一切無常都是痛苦的。禪者也會碰到身體上的各種困苦,它就是痛苦的積蘊。這也是「明苦隨觀智」。其次,禪者將會確信一切的身心現相都以它們自己的步調發生著,並未遵循任何人的意志,也不屈服任何人的控制。它們不構成本體或我,這個認知就是「明無我隨觀智」。
  繼續禪思,當禪者堅固地證知一切現相都是無常、苦、無我時,他就會證得涅盤。過去一切諸佛、阿羅漢和聖弟子就是遵循這條正道而證得涅盤的。所有禪思的修行人都要認知他們自己現在正在這條念住的道上,實踐他們成就道智、果智和涅盤法的心愿,並承繼著他們圓滿的波羅密(完美的德行)。他們應該為此感到高興,並期望體驗到賢聖的三摩地(由禪定所產生的心意寧靜)和諸佛、阿羅漢和聖弟子們所親證的智慧,這是他們自己從前所未曾體驗過的。
  不久之後,他們自己就能體驗到諸佛、阿羅漢和聖弟子所親證的道智、果智和涅盤法。事實上,在他們修習禪思的一個月,或者二十天,或者十五天之內,就可能會體驗到這些。那些具有特殊波羅密的人,甚至在七天之內就可能會體驗到這些法義。
 在上述的時段里,禪者應當會安住於他將證得這些法義的信念中,他將解除薩迦耶見(我見)和疑法(猶疑不定)並免除轉生於惡道(地獄、畜生和餓鬼)之中的危險。他必須在此信念中繼續禪思的修習。
  願你們大家都能好好修習禪思,並且很快地證得諸佛、阿羅漢和聖弟子們所親證的涅盤。

  沙杜(善哉)!沙杜!沙杜!

  一九九五、十、十一譯於台中遠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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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4 | 只看該作者
六、禪思技術


  尊者阿迦索(見尊者阿迦曼傳第十三至第十七頁)的教導
  節譯自尊者阿迦普斯的開示「Following Nature」
  泰文原著:Ajahn Puth
  泰文英譯:Sumano Bhikkhu
  英文中譯:曾銀湖(台灣)
  尊者阿迦普斯住止之處:Wat Pah Salawan Nakon Ratachasima Thailand

  一、尊者阿迦普斯的開示: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有關於禪思的修習,修習禪思的活動包括「奢摩他」——寂靜止息和「毘婆舍那」——內明禪思兩者。你們可能已經聽過並讀過許多禪思的修習,但有些人或許正猶豫著「到底那個是最好、最有效的修習方式?」有些人曾經跑來問我:「龍浦(中譯註:泰語對師父的尊稱),我要以能夠產生最快成果的方法來修習,是否有些善巧的方式可以得到最快的成果?我應該如何修習?」對此我回答:「沒有這樣的事,世間絕無此事。」產生最快成果的修習方法就是決心以最大的毅力去修習。我們必需以超越一切猶豫和懷疑的方式來修習,修習才得以持續不變。
  例如你跟從一個特定的老師學習一種禪思的方法,他教導學生觀察呼吸時的腹部。學生練習觀察「吸入時隆起」和「呼出時落下」的感覺。所以你決定實行那種修習。然後你又跑去跟巴克南寺的住持學習。他們那兒則使用「沙門——阿羅漢」的真言(作為憶念的方便),於是你又決定用那個方式修習。如果你跑去請阿迦索或阿迦曼作禪思的開示,他們會教導「佛——陀」的真言,他們指導學生們完全地以此真言修習並堅持它。
  這裡有很重要的一點必須予以釐清。那一個是正直而真實的方法?答案是,你所選擇用功的任何禪思的對象都能提供全部的福利。假設你一天全心全意地靜坐入於三摩地(定)三或四次,而每次都坐滿一個小時以上。每一次靜坐,你都堅決地靜坐。從這堅決的努力中,福利就會自動地生起。如果福利並未等於我們的努力,那是因為我們尚未能切斷我們的憂愁和疑慮——關於我們所運用的特殊技術。這使修習猶疑不定。
  今天你們在沙羅萬寺這兒,這裡的阿迦(禪師)指導禪思者使用「佛——陀」的真言。明天你們可能跑到馬哈沙寺去聽聞說法,他們的阿迦將會開示觀察腹部起落的技術。後天你們可能又跑到巴克南寺,而他們會教導「沙門——阿羅漢」。這些經歷之後,你的疑慮將會加深,而你會問:「怎麼會這樣呢?這些阿迦們都不教導同樣的方法。」如果你的心意陷入這樣的疑慮,你就不能掌握到禪思的本質並確立於一種技術,這是修習的一個障礙。
  因此,不論你使用何種技術或真言,我推薦你就安止於那個善巧的方便上。我更要建議你穩固地持守這些修習工具之中的一個,並堅決地用功。所有這些禪思的技術都是為了把心意集中在一個對象之上的善巧方便,以便防止它遊盪於種種紛雲的思想和感受中。在開始修習禪思的階段里,這是必要的。
  二、轉述尊者阿迦素有關禪思技術的教導:
  現在我要敘述尊者阿迦索所教導的禪思技術。他把修習分成三個步驟。第一步是觀察思惟真言「佛——陀」。第二步是觀察思惟人身的令人厭惡相(不凈觀)。第三步是觀察思惟構成所有物質現象的四大元素(地、水、火、風)。
  至於集中於「佛——陀」上的修習,阿迦索指示立即(接續)在完成誦念之後,當我們散布慈心的短暫片刻之後,我們有一小部份(時間)專註集中於三寶——佛、法、僧的德性,接著這個修習,我們就開始展開禪思真言「佛——陀」。禪思者必須在吸入時憶念「佛」,而在呼出時憶念「陀」。正當你集中於呼吸和記誦內在的聲音「佛——陀」時,如果你發現心意飄入遊盪的思想,就放下呼吸(不管),加速真言的節奏。如是你將能夠再與禪思的對象連接起來,重新建立你自己。不要在意你自己「什麼時候心意才會平靜」或「什麼時候你才能體驗內明或三摩地」。不要去想這些事情。你的責任就是保持真言「佛——陀」而不要沈溺於任何經過的心理狀態。輕鬆地再提起禪思的對象。不要強迫心意或緊繃、收縮你身上的肌肉。以真言舒適地坐著。讓你的心意棲息於「佛——陀」里。讓心意儘可能地放鬆。專註於這「佛——陀」。記住這個,當你禪思「佛——陀」時,它就融入心意中。心意與「佛——陀」合一,而「佛——陀」與心意合一。
  像這樣修習,直到心意安住於祥和。當心意趨於平靜時,觀察一種寧靜的狀態生起,幾乎就像睡眠一般。
  不要把這寧靜誤認為「昏昏欲睡」或是「睡眠」。當這寧靜或安詳的感覺出現時,禪思者必須伴它繼續著「佛——陀」。不要試圖抗拒它。心意成了半睡而可能看似墜入一個更深的狀態。當這情況發生時,有些禪者可能會吃驚而必須全面再度重建他們自己(的憶念)。因此心意從未變得安寧,因為我們持續被「盹入於平靜」所驚動。
  在這修習中,我們的責任就是以知覺去跟隨心意的狀態。任何(心態)生起,都是被容許的,我們的責任就是讓知覺伴隨著生起(的心態),始終繼續著真言——「佛——陀」。所以,當這寧靜的平靜感覺生起時,我們只要伴著它安住。
  當它開發了,心就明亮了,而「佛——陀」的字眼就消失了。當真言「佛——陀」已經從心意里消失了,不要認為你已經遺忘了你的禪思對象。當心意已經安住於祥和時,這只是心意的自然狀態而已。我們以真言「佛——陀」修習,直到心意墜入一個輕安的狀態而解除了真言。那些不了解這個自然過程之動力學的人們,可能認為他們已經放掉了念住。實際上,這是心意里的一種自然的轉化。心意正開始變得平靜,而這類似睡眠狀態的現象就發生了。很突然地,我們覺得好像自己正被推落進入睡眠中。但是,也很突然地,情況改變了,就只有光明而已。事實上,如果我們真的將要進入睡眠,那麼睡欲就會驅入昏沈,直到我們迅速熟睡,而我們將完全地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這是開發禪思對象的最初階段。
  當心意安靜而潛入休息和靜止的光明狀態時,禪思者該怎麼辦?阿迦索教導禪思者,此時,必須密切注意這光明的心意,直入細察光明之心,並念住光明。光明本身於是成為禪思的對象。禪思者必須繼續觀察思惟這光明,直到心意逐漸地變得更精細。如果在這階段,心意恰巧再度覺察到呼吸,阿迦索指示我們必須接著觀察呼吸。我們必須單純地專註於呼吸的「吸入」和「呼出」,不要干擾它或詢問它。我們不必去區別呼吸是否微細或粗糙,只要注意著它。如果我們開始注意自己呼吸的模式或感觸,心意就會改變,而我們的心意將會撤出,三摩地(定)也會消散。因此你只要如實注意呼吸,不要有任何牽扯。在這個時候,心意會是光明而安詳的。我們只要放下任何闖入而招引我們去檢查呼吸的思想,並繼續只注意著呼吸。當心意知道吸入和呼出時,就讓它如是安住。呼吸成為我們覺知的對象,也是再恢復(禪思)的對象。
  結果心意將會變得安詳而微妙。呼吸也會變得非常微妙。呼吸微妙的程度相應於心意微妙的程度。最後呼吸就像似停止了,而身體似乎也消失了。在這時候,心意將會靜止而光明。在這種狀態里,心意並未憶念任何事物,沒有呼吸乃至身體的知覺。在這時刻,心是絕對地專精於一-靜止、光明和平靜。心意現在已經升入安般那三摩地(專註或安止定)。這特殊的安般那三摩地並不是特別地有用(對開發智慧而言),但有必要去開發這個狀態,並且要經常加以修習,當心意能夠更頻頻地達到這個狀態時,它會讓我們能夠認識自己最初的心意本性到底是什麼。
  以前,我們會察覺自己的心意涉入各種思想和心理狀態中。當我們的修習深入祥和安靜的安般那三摩地時,心意就放棄了這一切外在的對象,而解脫於一切思想和感受。只是一種靜止、光明的安詳狀態。我們知道,實際上,最初的心意狀態就像這樣。這個意識狀態就叫做清凈本心——我們最初的心意狀態是純潔的:平靜、光明和清潔的。但是它被煩惱所污染,它撤入了心意的硬殼中:它們深深地潛藏在心意裡面,並不輕易地顯示它們自己。在這階段,正念和正智(念住和智慧)並未完全地可予運作。只是有足夠的進展,短暫地維持安詳而已。
  這個心意狀態就叫做「最初的心意」或「基本定」或「心的元素」。它就像是還在蛋里的小雞,還不能做任何事情,所能做的就是安坐在蛋裡頭。然而,就是這個心意狀態讓我們認清自己最初的心意本性。這是禪思修習中最初層次的成果。當我們重複地修習,讓心意到達這個程度的三摩地,心意就熟練於這第一個層次的禪思。在開始的階段,心意可能會出其不意地墜入靜止點,在開始的時候,我們或許能夠覺知心意,但是到了中間階段的時候,我們就不再與它有所關聯了。到了最後,當心意專精於一,靜止而安詳時,我們才能再獲得知覺。這三摩地的發生就幾乎像是「一桿進洞」那樣。我們尚未建立起它的全面而適當的關聯次第。然而,如果我們經常以此方式修習,我們對禪定將變得熟練,將能夠覺知禪那生起時的各種要素,從「尋」或「覺」的運用開始。這指的是心意對其集中對象的應用。接著是維持的應用(中譯註:「伺」或「觀」),心意維持在引導它進入光明、安詳的對象上。這接下來就是「喜」和「樂」。當心意包含了喜悅,它就處於祥和。當心意靜止而祥和,它就處於叫做「一境性」的階段。
  這些是最初心意的特性,在所謂初禪的層次。就是包含了這些禪支(要素)的三摩地,能夠運用於內明禪思的開發。心意是可調御的,易於傾向三法印(中譯註:無常、苦、無我)的省思。我們必需設法用這個方式,以毅力和耐心來訓練心意。修習必須平靜地維持著,因為激動的心意不會導致期望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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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圓宇妙心 發表於 2012-5-16 18:55 | 只看該作者
關於上述使用一個禪思字眼或真言來開發三摩地,乃是開展禪思的適當方法。然而,如果我們繼續重複真言,心意逐漸地變得更平靜和光明,可能會發生心意向外遊盪到幻相的形式里。如果一個幻相生起,而禪思者猶豫或迷惑或被它驚嚇,心意就會被警告,而三摩地和幻相就會消失。如果你想要長時間觀察幻相,那麼你就要隨心帶入正念,那是平靜的要點。反觀自己,那已經生起的幻相乃是集中心意的結果。如果我們離開了定的基礎,而去追逐生起的幻相,那有兩種可能性會發生:第一是我們的三摩地會撤出。第二種可能性是我們的心意會跟隨幻相。如果你看到人形的幻相,心意將會跟隨那個人。如果你看到的幻相是個天使,意識可能跟隨著天使。如果你想要去看天堂或地獄,你就會隨著那個天使進入天堂,或跟隨著魔鬼進入地獄。這就是心意外流,對我們熟悉的世界之外的外在事物感興趣。如果你有充分的心意顯相,你就能夠跟隨任何發生的事物並觀察外面的情形。你可以把這個動作的覺知作為禪思的對象,那它就可成為知識的工具,也是念住的一個對象。但是這裡有一個潛在的問題。外在的幻相對於禪思者易於有著迷惑的作用,人們傾向於把他們認為是真實的,如果他們看見了一個人,他們就被誤導,盲目地認為他們真正地注視一個人。對鬼魂的情況更是如此,我們會相信某些精靈前來乞求功德,因此我們就被分心了,想要與他們分享我們的功德。當心意開始思考著分享功德時,三摩地就溜走了,而幻相也消失了。
  所以機警的禪思者必須細心地監看著禪思過程中所生起的事件。對此,我們該怎麼辦呢?在即將進入三摩地定境時,設法觀察並覺知心意。無論什麼生起,都不要對它感興趣:寧願保持心意安詳,當我們能夠維持心意處於安詳或三摩地之中,繼續地,幻相將會出現較長的一段時間,甚至也能成為善巧的工具來見證法義。我想對你們強調這一點。
  我經常說,一切真言禪思都能夠全程讓心意安詳、靜止,直到優波遮拉三摩地(中譯註:二禪)的範圍。
  我願意進一步講述十隨念(中譯註:四十業處中的憶念佛、法、僧、戒、施、天、死、靜、身、息),由憶念佛陀開始到第八個,任何修習著這前八個隨念之一的人,都能夠詳查心意直到優波遮拉三摩地的層次,但是無法超越那一點。這八個隨念無法帶領一個人到達安般那三摩地。只有最後的二個隨念,那就是安那般那念(入、出息念)和身隨念(念住身體),才有辦法帶領心意達到安般那三摩地或奢摩他(寂靜止息)的程度。因此,尊者阿迦索教導——一旦真言已經帶領心意到達一個相當程度的定境,禪思者就必須進一步的開發身體的不凈觀。這是尊者阿迦索的第二個層次的教誡。
  當觀察思惟不凈觀時,我們取身體的局部做為念住的對象。阿迦索推薦以這五個禪思:頭髮、體毛、指甲、牙齒、皮膚,做為修習的開始。當一個比丘或沙彌剃度時,他的戒師就毫不遲疑地解釋這五個禪思的對象。
  在巴利語里,這就叫做「皮之五業處」。戒師,就在剃度的儀式中,教導最初的這五個身體的部份乃是不美麗,不迷人又不幹凈的。因為這樣,這些東西的擁有者必需經常地留意和照顧著它們,以免它們變得臭穢而醜陋。如果我們忽略了身體的照料,它就變得骯髒、惡臭而不漂亮。為什麼剛剃度的比丘和沙彌被教導著用這個方式來看待這些東西呢?佛陀用這個方式的教導,以便打開心靈,通達關於身體各部的真相和身體自己的本性。
  如果我們仔細地看著身體的各部份,我們就會看到頭髮、體毛、指甲、牙齒、皮膚正是標明美麗與否的所有表徵。美麗關閉了我們的眼目去做更進一步的思惟,我們沒看到真實的情況。我們沒有看到隱藏在身體裡面的真相。因此,佛陀提出這五個部份做為首先的禪思對象。
  身體的這五個部份必須予以卑下地觀察思惟成不迷人的,也就是,看著身體的這些部份是不迷人的、令人厭惡的和不幹凈的。即使當我們的身體裡面仍有生命在的時候,它們就是臭穢而不迷人的:當生命不再而身體變成死屍時,它所產生的惡臭就一針見血地切中這個事實。我們被勸誡著一再去思惟這個事實,直到心意進入了三摩地。身體的這五個部份之一或較多的幻相生起,而你將視它們為臭穢和不迷人的。這技術對根除淫慾而言會是一個善巧的方便,同時防止它籠罩著心意。佛教的比丘能夠把握這個殊勝的機緣,用一種讓他能夠看到事物真相的方法去修習,所以他在正法律之中能夠得到清涼、快樂。在這種善巧的修習方式中,我們遵循著一個偉大的禪師——尊者阿迦索的勸告和引導。
  現在我們來談他最後一部份的教導。透過「不凈業處」的修習,如果禪思者證知了身體是不幹凈的,也不迷人的;而且他的修習也已經很熟練了,接著下來的步驟就需要進一步開展毘婆舍那或內明的修習了。尊者阿迦索勸告我們,練習把身體分析成四個組成的部份:地、水、火、風。頭髮、體毛、牙齒、皮膚、指甲、骨頭…… …… 等都具有堅硬的主要特色,那就是地的特性。為什麼頭髮會被認為是地元素?因為當頭髮朽壞時,它就必定變成地元素。禪思者練習去觀看身體的這些部份真的是地元素,並繼續修習,直到其中一個境相出現。這個證知比起只靠一般聰慧或表面字義的了解,要來得更為深入。
  其次的元素是水。這包括了膿、汗、土、唾液、粘、尿液和身體中具有液體特性的其它任何部份。身體蘊含著水性的部份,我們就叫做水元素。我們被告知去觀察思惟這個,並知道這些東西真的就是水。
  身體中的溫暖或熱度就叫做火元素。
  風元素是指身體上部份和下部份的風。入出息(呼吸)就是風元素的一個例子。
  我們被告知去詳查身體乃是由四個元素所組成——地、水、火、風。只有元素,不是一個「人」或「我」。
  這身體僅只是四種元素的堆聚,伴隨著非人格化的生識(依止相續識)。我們執著著「有我」的觀念。「自我」的觀念是煩惱,顯示著渴愛、自負(我慢)、主觀和固執。當你看到這個身體只是四種元素,不是一個人、我、人類,或一個他、她、我們,禪思者就證知了無我的觀念,那就是他或她,會見到這個身體是「無我」的。借著憶念這四種元素,禪思者將會以一種深奧的方式見到無我的真相。一個無我的境相可能生起。禪思者將會深入地看到這個身體真的就是四種元素:地、水、火、風。心意將會直覺地證知——除了這四種元素之外,身體里就沒有什麼了。當心意證知了真的「無我」、「無人」等等,它怎能不進步於毘婆舍那的開發呢?我樂於要求你們大家都思惟——這整個身體除了四種元素之外,再無所有,以此方法修習,你將能夠直覺地證知這個身體是「無我」的,這個真諦與巴利語的佛陀教導「一切法無我」一致。
  如果你真的熱衷於修習,不要離開和懷疑這些修習的方法。今天我對你們所述說的就是尊者阿迦索的教導。偉大禪師所教導的永遠是絕對的正確,但是,當然必須由你自行去證知。

  一九九六、一、十二譯於台中遠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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