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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悲劇.這出悲劇證明一件事情:世上沒有完全的好人.
洛麗塔是個十二歲的美麗小女孩,和媽媽夏太太相依唯命.不過她和媽媽的關係卻很是緊張.洛麗塔逆反,倔強,夏太太又施教不得法,使得洛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與媽媽作對.
洛麗塔不會象個反叛的男孩子,與家長發生正面衝突,但她會見縫插針地,暗暗地與母親較勁.應該說夏太太還是愛著洛麗塔的,她稱洛麗塔為"我的小阿洛".電影並沒有交待夏太太的職業,就權當她以出租自家的房屋為生吧.
夏太太是個風姿綽約的美婦人(不然她也生不出"美麗的小妖精"洛麗塔),但卻不知她寡居了多久,當事業有成的大學教授韓撥應夏的廣告去租房的時候,夏便愛上了這個書生氣十足的男人.韓並不喜歡夏的房子,可當他看到獨行特立的洛麗塔趴在地上看畫報時,頓時驚呆了.不僅僅是"此女只應天上有",更是因為洛不在乎的眼神,隨性張揚的舉止.韓教授說"一個男人如果能從人群中找出那個攝人心魄的小妖精,那麼他必定得是個藝術家,他瘋狂,他寂寞."對,這個瘋狂寂寞的藝術家教授韓撥找到了他的小妖精洛麗塔.因為洛麗塔,他租下了夏太太的房.
聰明的洛麗塔看出了母親的心事.因為看出了母親的心事,她開始勾引韓撥.她放肆地坐在韓撥腿上,肆無忌憚地把香口膠粘在韓撥的手稿上,再挑釁地對韓撥嬉笑.夏太太不停地在背後詢問韓撥"她有沒有挑逗你?"韓則心不在焉地回答說"她是個乖女孩."夏太太還是不放心,迫不急待地把洛麗塔送去夏令營,她要享受與韓撥的二人世界,她要和韓結婚.
人在夏令營的阿洛並不死心,她不停地給韓寫情信追求他,要他做"我未來女兒的爸爸",這些年輕熱情的信件使得已成為夏的丈夫的韓撥想入非非.他為了"忠貞於洛",向醫生找來安眠藥,讓夏太太每晚都"沉睡得象頭母牛"而逃脫對夏履行夫職.
可以肯定,洛麗塔的內心深處,時時充滿著對父親的等待.而這種沒有結果的等待使得洛陷入絕望.對母親的不安全感又再度令得這樣的絕望加深.就這是為什麼年僅十二歲的洛麗塔,對整個世界麻木,沒有憧憬.如果說她最開始只是單純地想報復母親的話,而當她看到可以做她父親的韓撥時,她的心已經開始轉變了.
第一眼看到韓撥,似乎符合她對父親的幻想.文氣,優雅,更重要的是,韓撥是那樣無條件,無限制地寵愛著她.尤其是寵愛,深深撞擊著洛疲憊的心扉.她不由自主地向韓撥靠攏,可她卻分不清她到底是想接近一個男人還是一位父親.她渴望和韓撥在一起,可卻不明確為什麼要和韓在一起.她主動地親吻韓撥,她把自己的身體零距離地貼近韓撥,卻不知道她在向韓表達什麼樣的感情.她只有一個想法,她要韓撥接納她,她只想他接納她,她太想了,想到她根本不記得媽媽還指望著成為韓太太.或者,準確地說,她根本無視自己對母親的侵害,這種對母親的傷害甚至還能為她帶來快感.
一顆長期得不到重視的心靈,常常也無視他人的心靈.
洛麗塔終於與韓撥有了肌膚之親.她喜歡這樣的親近,不是因為小小年紀的她多麼喜歡性愛,而是因為她以為只有這樣,才會引起別人對自己的重視.同樣,只有傷害了別人,才會引起別人對自己的重視.她把對父親對男人對韓撥對母親...這些愛情,親情...這些混亂模糊的感情全都轉嫁到了床第.只有不停地做愛,她才能體會到愛的存在.
在韓撥帶著阿洛私奔之前,夏太太還是發現了洛給韓的情書,繼而因傷心失神而死於車禍.韓領著洛四處旅行,想以此忘掉過去,以全新的狀態迎接他與洛的未來.韓進入了一種他難以接受的多重身份的矛盾:洛的父親,洛的情人,洛的丈夫,洛的傭人...他要輔導洛的功課,他要打理洛的生活,白天洛是他的女兒,晚上洛是他的女人.
年輕的心總是要飛的,孩子總是要成長的.豐富的學校生活使洛麗塔開了眼界,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她恨自己,無顏與男同學交往;但她更恨韓,認為是韓使她落到這步田地.也許當她想起母親無辜地死去,她除了恨自己恨韓撥以外,更恨性.她開始拒絕與韓同房,內心的痛苦越是壓抑就越是膨脹.她要離開韓撥.
可她怎麼離開呢?她得籌錢.怎麼籌呢?還是上床.這個邏輯讓洛麗塔的心死去了.她去和韓撥講價:和你上床,你就每星期給我兩塊錢.韓答應了.為了得到洛,韓不得不用錢去迎取她的歡心.直到一天,韓發現洛攢了很多錢,突然意識到洛一定是想逃跑了.他質問洛,洛的沉默讓韓暴怒.他揚言要收回這些錢,洛失聲說"這是我賺來的!"韓隨手給了她一耳光.洛發了瘋地喊"你來殺了我吧,就象當年你殺了我媽媽!"
可是過了沒多久,洛麗塔一反常態,對韓撥說"讓我退學,帶我去旅遊.地點由我選."韓一口答應.一路平靜,只是有輛車不遠不近地尾隨他們.
韓曾經遇到過一個劇作家奎迪,奎迪一眼就認出了韓撥的齷齪,不過奎只對韓說"你不是個好父親."這話讓韓對奎報有極高的戒心.奎迪曾為洛的學校戲劇社寫過劇本,正好由洛出演.之後洛退了學去旅遊,巧的是,奎迪正好在附近為新劇做宣傳.
如果韓和洛之間不存在對夏太太的愧疚,也許他們之間的感情能更長久些.正因為愧疚以及時間剝下了韓光芒的外衣,使得洛對韓的愛情迅速消失了,洛不得不另覓愛途.而此時,出現了奎迪.
那天洛忽然病了,韓撥急切地把她送去醫院,醫生說需要留下做觀察.可是第二天,洛被一位神秘的叔叔接走了.從此洛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淡出了韓的生活.韓失魂落魄地四處尋找洛,他知道,是他把洛帶給了一直尾隨他們的男人.這下,洛也不必自己攢錢了.這個意識到的真相讓韓發誓一有機會一定殺了這個不知名的男人.
而接走洛的男人,正是奎迪.奎迪成了洛生命中第二個老男人.經歷了韓撥,她只對能做她父親的男人傾心.她愛老男人,是因為她無限地享受著父親的恩寵;她不愛韓撥,是因為她不愛韓這個具體的男人.她愛奎迪這個既是父親又是男人的老男人.奎迪同樣具有韓撥一樣短暫的魅力.浪漫,迷人,溫柔.這樣一個在洛眼裡幾乎沒有缺陷的男人更比韓能帶給她愛的溫暖.她與韓撥已經體會不到激情了,她需要從與奎迪間的激情中體會愛.無所謂是什麼愛,男人對女人的愛,父親對女兒的愛,均可.
可奎迪卻給了洛的人生第二次打擊:他對所有的少女都感興趣,並還會對少男感興趣.他會讓少男少女們在家裡亂交,然後他在一旁拍照取樂.洛麗塔失望了.她並不是失望於奎迪的變態,也不後悔離開韓撥,她失望是因為她對父親對男人的美好幻想被人從天堂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心從此粉碎得再也拾不起來.
洛麗塔沒有去死,也許死對她也沒有意義.她這樣活著與死去有什麼區別呢?她早就死去很久了.洛麗塔還是與一個年輕的男子相愛,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她從不告訴別人自己曾經歷過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十七歲的花季女孩有著一顆年老而蒼涼的心.
為了迎接孩子的降生,洛麗塔不得不寫信給韓撥,想從韓處得到些救濟,好度過一個即將迎來新生命的聖誕節.韓順著地址來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阿洛的家.他多想把他的阿洛帶走,可是洛麗塔不願再回到過去了.韓撥從洛處拿到了奎迪的住址,找到奎迪,奎竟告訴他"少女合我的口味,少女的父親也合我的口味."
韓撥毫不猶豫地射殺了奎迪.韓撥因此入獄.
一九五零年,入獄不久的韓撥死於心臟病,同年聖誕,洛麗塔死於難產.
[本話題由 世道變了 於 2010-03-15 18:41: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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