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97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第二十二章

   (97)這個女人微笑著把手伸給我。她引人注目的地方是：晒黑的皮膚和脆弱的神態，簡樸的穿著和齊肩的棕發。我們握手的時候，她的小手雖然被我的手吞沒，然而我有點兒驚訝地發現，她的握力很強。我馬上注意到的另一件事是─她眼睛里沒有絲毫微笑的痕迹。
    「我知道這個時間來訪不合適，」她展了展裙子上的褶皺，拉了拉斜紋呢夾克的袖口。「我明天再來好嗎？」聽她的話音，是不希望我回答，明早再給她打電話的。
    「不，」我很快地說。儘管我有著強烈的慾望，即合衣撲在床上倒頭睡去，然而我卻明白，這是位首次登門的女士，不讓她講明來訪原因就走，是不妥當的。「請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就來。」
    我走進卧室時，想法和疑問如潮水似的，在腦海里翻騰著。所以，我不得不坐在床上，使我的思想平靜下來。
    「你還好吧？」艾蕾妮坐在我旁邊問。
    「基本上可以。」我用胳膊摟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我懷裡。「那個女人是從哪兒來的？」
    「大約一個半小時前，她打了個電話。當時你剛從醫院來過電話。你感覺怎麼樣，沒問題吧？」
    「只受了點兒皮肉之傷。」
    「我卻認為很嚴重。給我說實話。」
    「都好著呢。只是搞得我腦子有點兒亂。回去陪沙發上的女人吧。」
「咳，她說她要在你的辦公室里見你。」艾蕾妮小聲地笑著。「我就告訴她，你大概會先回家的。」
    「謝謝，」我吻吻她的頭髮和面頰，然後把她推倒在床上。
    「昆特，」她小聲說：「我們已經合作了。」
    我把她從床上又拉起來，搖了搖頭。想法是不錯，堅持下來就困難了。
    「她什麼話也沒對我講，」艾蕾妮說。隨後把話音壓得象耳語似的，「我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她給我的感覺，象個闖進我家裡的人。我請她進來，給她弄喝的時，她謝絕了。她坐在那兒翻雜誌，象是在牙科診所的接待室里。」
    「連點兒家常話也沒說？」
    「家常話！那女人連個牲口樁子的話都沒有。她看見我用印有『U of I』的缸子喝咖啡，就問我是否去過那兒。我說，『沒有，我沒有上過大學。』她同情地微笑著，揀起了一份芝加哥雜誌來看。我沒有聽到她再說過話。」
    她迎著我注視的目光，過了一會兒補充說：「假如你能快一些，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再有一分鐘就出去。」
    我換上牛仔褲和法蘭絨襯衣，用冷水洗了把臉。接著，站在穿衣鏡前整治一下面容，發現自己總得來看，比弗蘭克·格里芬也好不了多少。我勉強做出一副微笑，但是卻顯得畏畏縮縮。我頭上挨的那一棍，肯定使微笑的肌肉受到損傷。
    我戴著一副嚴肅的面孔走進了客廳。兩個女人都在那裡期待地看著我。剛坐在鼓面椅子上，我就不得不竭力剋制低頭打瞌睡的衝動。我把兩肘支在膝蓋上，上身向前傾著。
    「我能為你做什麼，維茵懷特太太？」 (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