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50)這件事看來是確切無疑了。我不敢設想，假如艾蕾妮早到家一分鐘，可能會發生什麼事。那輛汽車的司機，肯定看見艾蕾妮從我的車裡出來，知道我開車出去找泊車位了。那個大塊頭回到車裡，和司機決定追蹤我，搞一個得意的迂迴追殺行動。看來是想製造另一起撞死人的常規事故，或者用別的法子除掉我。
有一件事使我很傷腦筋。他們怎麼知道我的住處？跟蹤我到這兒，是件輕而易舉的事，然而這是座十五層樓的公寓建築。他們很顯然知道我住的是哪一層，同時也是知道艾蕾妮的名字的，對此我卻感到有點兒不安。都有誰知道我在這兒住著？我把這個住址給了奧亨利警官，哈利也只是知道電話號碼。對了，還有潘姆。潘姆？
「還有什麼問題？」艾蕾妮打斷了我迷茫的思緒。
「沒什麼。我只是想點兒事。」
我檢查了一下房間里的物品，發現我的公文包不見了，就是那個裝豪瑟事件涉嫌者文件的公文包。當然，這並不能使我感到驚訝。
「能告訴我你都丟了什麼東西嗎？」
艾蕾妮把頭髮往後一甩，笑了起來。「我這裡沒有什麼好偷的。我所有的珠寶首飾，都租給藝術研究所了。」
我們倆都小聲地笑著，使得緊張情緒有所緩衝。假如你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去，突然發現一切都變了樣，肯定會產生一種緊張情緒。
這時我想起來，還有些不太合適的事情。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凌晨兩點十五分了。
艾蕾妮注意到我的表情。「你感到驚訝的是，在那種情況下，我怎麼能用一個小時呢？」她過去從花盆裡揀出她的鑰匙，還是門后那個花盆。「從開始跟蹤這倆壞傢伙，到離開他們，我就用了四十五分鐘時間，直追到房屋維修人那兒才拐回來。」
「你從維修人那兒回來時，心情好吧？」
「根本沒有找見他。我回到這兒來，是希望你能把這件事解釋清除。」
她坐在沙發上考慮了一會兒。接著，又開始收拾起東西來─這兒一本書，那兒一本記錄簿。然而，這些都充其量不過是漫不經心的舉動罷了。幾分鐘之後，她就盤著腿坐在地板上，嗤著鼻子，迅速地眨著眼睛。
「這些狗雜種，」她罵道。
我挨著她，也坐在地板上，把受傷的腿伸直，說道：「這都怪我。」
她點點頭：「我知道。」這時，她看著我撕破的褲子。「我恐怕還是得問問你，這究竟是怎麼會事。」她停了一下，「告訴我。」
「咳，那個軍人打扮的，野蠻的像彼爾·希考克似的傢伙，和他的司機一起商定，企圖用汽車軋死我。這個目的沒有達到。希考克先生換了一個通常的武器─一支零點三八口徑的手槍。因此我只好躲起來，躲到黑暗的公寓大樓背後。由於在雪地里留有蹤跡，這隻狡猾而幼稚的狐狸，就跟了過來。我唯一的武器就是這把小刀。我以前用它在辦公時拆信件，偶然也切義大利香腸。」
我暫停了一會兒。不知艾蕾妮會對後面的故事產生什麼反應。那將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我一邊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一邊繼續講著：「可能我已經把他殺死了，艾蕾妮。他摔倒在刀刃上，而我當時握著刀子，並用它對準著他。」
我講完之後，她好一陣子什麼話也不說，從她的表情上很難看出，她究竟在想什麼。她終於開口了，問道：「你確信他死了嗎？」
我搖搖頭，解釋說當時有人來了，來的人大概是他的幫凶。(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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