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的情緒和語調是相當典型的。此人相信,進化論的內在是虛無主義的,它告訴人們,我們由盲目的機遇進化而來(我第無數次地重申,自然選擇是絕非隨機過程),以及人死之後萬事成空。作為如此一個所謂的消極性產生的後果,所有邪惡隨之而來。大概,他並不真正認為寡居是進化論的直接後果,但是他的信,在這裡已經達到了我曾在基督徒的信件中一再看到的狂熱狠毒。我將一本書(拆解彩虹,Unweaving the Rainbow)題獻給終極意義,獻給科學的詩意,並目標明確地,用長篇大論反駁對於虛無負面的控訴,所以我將言止於此。這一章是關於邪惡及其反面--善良的;關於道德:它從何而來,我們為何信奉它,以及我們是否需要宗教作為信奉它的途徑。
我們的道德感是否來源於達爾文的進化?
好些書, 包括 Robert Hinde 的 《Why Good is Good》(為什麼善就是善),Michael Shermer的《The Science of Good and Evil》(善與惡的科學),Robert Buckman 的《Can We Be Good Without God? 》(沒有神,我們是否能行善?),和Marc Hauser 的《Moral Minds》(道德思維), 探討了善與惡來源於人類進化的過去。這一節,我著重於我自己的一些觀點。
基因確保它們相對於其它基因「自私」地生存,最明顯的方法是通過自私的有機體。實際上,在很多情況下,有機體的生存有助於它所攜帶的基因的生存。但是不同的情況有利於不同的策略。在一定條件下,基因通過生物的利他行為來確保自己「自私」地生存,這些情況並不少見,目前廣為人知。一般地,分為兩大類。第一種:基因使生物個體幫助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從而在統計意義上增加自身複製的機會。這個基因在基因庫中頻繁出現,導致了幫助親戚的行為成為普遍。一個很明顯的,當然不是唯一的例子,就是慈愛地對待自己的孩子。蜜蜂,胡蜂,螞蟻,白蟻,進化成社會組織,從而年長的孩子能夠照顧幼小的孩子,它們的基因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同的。一些脊椎動物例如裸體鼴鼠,南非貓鼬,橡樹啄木鳥,在比較鬆散的程度上,也有類似的組織。我已故的同事W. D. Hamilton 指出,一般來說,動物趨向於關心,保護它們的近親,與其分享資源,幫其發出危險信號,或諸如此類的事情, 因為這些近親在統計意義上,最大可能的分享了同樣的基因。
*作者註:名譽不局限於人類。最近,人們發現它也適用於一類典型的動物互利,這就是小的清理魚和它的大魚客戶之間的共生關係。一個天才的實驗中,潛在的客戶觀察一條瀨魚,Labroides dimidiatus,是一個勤勉清理工,而它的競爭者,Labroides,則是玩忽職守。這位潛在客戶基本上選擇前者。參考R. Bshary 和 A. S. Grutter, 'Image scoring and cooperation in a cleaner fish mutualism', 自然 441, 2006 6 月 22 日, 975-8.